第58章 攤牌
- 云棠硯歸
- 牛奶是只喵
- 2080字
- 2023-09-13 08:54:15
楚云棠越琢磨,越覺得今日的事不大對勁兒,下了馬車之后,眼看楚江河與李氏便要回房,楚云棠忍不住道“父親,女兒有些話想與你談?wù)劇?
楚江河雖受了傷,面色卻是輕松的。
建元帝試探過了,便會相信他當(dāng)真沒了武功,不過這樣還不夠,建元帝應(yīng)該還會派太醫(yī)來為他診治,進(jìn)一步確認(rèn)他的武功當(dāng)真沒了。
所以建元帝是懷疑秦太醫(yī)和馮太醫(yī)的,怕他們被他收買了。
可是他不知道,秦馮兩位太醫(yī)也以為他的武功已經(jīng)沒了。
楚江河心中正想著后面的打算,便聽到楚云棠的話。
“你們父女好好談?wù)劊蚁葞娼銉合氯チ恕?
李氏知道他們父女多年未見,想來有些話不想讓她聽到,便順手拉過睡得還有些迷迷瞪瞪的楚云舒,先退下了。
“去書房吧”
楚江河受了傷,為了演戲又與黑衣人打斗了那么久,此刻已經(jīng)有些累了。
他本來就長途跋涉,回到府中沒坐一會兒便進(jìn)宮赴宴,在宮中又鬧了那么一出,此刻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父女倆來到書房,楚江河在椅子上坐下,看了楚云棠好幾眼,問道:“你……你有什么話?”
楚云棠在馬車?yán)锉阍谧聊ソ袢瞻l(fā)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是以,她才叫住了楚江河。
此刻,聽到楚江河問,她心中連半點(diǎn)猶豫都沒有。
“父親的武功當(dāng)真沒了嗎?”
宋硯歸不曾與她說過這事,是以她早前并不知道。
想到今晚的這一出,說不定就是建元帝為了試探而特意安排的,能讓他如此安排,可見對于她父親武功盡失的事情,建元帝是不相信的。
楚云棠不知道楚江河是演戲,還以為他當(dāng)真失了武功,還被建元帝懷疑試探,心中替他頗為不值。
畢竟在她的記憶里,上一世哪怕楚江河病逝,死前還在遺憾此生不能再報(bào)效朝廷。
這樣的一個人,她怎么也不可能去懷疑他會故意演戲去欺騙他的君主。
楚江河聞言,心中不由猶豫。
最終還是決定說了實(shí)話。
“來”他招手,提筆在紙上寫下“為父并未失去武功,只是三個月內(nèi)不得動用內(nèi)力”
楚云棠起先還奇怪他為何不直接說,如今看了,才明白他這是怕隔墻有耳。
不過很快,她便被驚到了。
既然父親沒有失去武功,又為何欺騙建元帝說自己失去了武功呢?
“父親,您……”楚云棠面色微驚,打量著面前與前世完全不同的楚江河,心中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
而楚江河看著面前除了瘦弱一些,比起前世那副憤世嫉俗,人憎狗嫌模樣不知道好了多少的楚云棠,心中亦有一些懷疑。
他略微猶豫,隨后在紙上寫下“為父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夢”
看到這一句話,楚云棠心中一跳。
垂眸掩去眼底的驚色,她故作好奇道:“父親夢到了什么?”
楚江河沉默了一會兒。
片刻后道:“為父夢到,楚家家破人亡,你流落風(fēng)塵,后來被人囚禁,斬去手腳,郁郁而死”
楚云棠手指用力蜷縮。
果然。
父親也是重生的嗎?
她心中漸漸冷了下來,恍然為何今生楚江河會與前世不同,原來以為是因?yàn)樗軅蟮玫搅思皶r的救治,如今想來,卻不是這樣。
“父親這個夢好生奇怪”楚云棠斂去心中的思緒,神色之間帶著幾分冷。
楚江河見她的模樣,便知道她心中對他是有怨的。
也是,任誰與親人分別十幾年,到頭來連個笑臉都不曾得到,也確實(shí)該恨的。
她恨他是應(yīng)該的。
他的試探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云棠果然也是如他一般重生而來的。
楚江河內(nèi)心復(fù)雜無比,他心中雖然知道了,但是云棠未對他說起重生之事,他便也假裝沒有看出來。
“為父之所以假裝失去了武功,便是要看看這背后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云棠不說話,楚江河接著道:“那夢里我看見一切的推手都是當(dāng)今圣上,但是我總覺得,他不是幕后黑手”
楚云棠心中訝然“父親何以得此結(jié)論?”
“說不清楚,大約是一種直覺”
楚江河搖頭。
楚云棠垂眸沉思了一會兒“說起直覺,女兒今夜倒是突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好似,府中今夜會發(fā)生什么大事,而且是與我有關(guān)的事情”
楚云棠嘴上這么說,實(shí)際上心中卻是根據(jù)近日來發(fā)生的事情推斷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為何背后的人對毀她清白的事情如此熱衷,但她總覺得,那人不會輕易的放棄。
今日在宮中更衣時她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甚至遇到刺殺之時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可是上了馬車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帶著一種很淡的清香,那香氣與脂粉相似,卻又比脂粉淡一些,應(yīng)當(dāng)是在宮中更衣時沾上的。
若她還是之前那般身上帶著藥味兒,只怕也聞不出來,偏偏她身上的衣裳都換過,又不愛用脂粉,便讓她聞到了味道。
“你是說有人會對你不利?”
楚江河想了一下建元帝的為人,倒覺得真有可能。
試探出他武功盡失,今日又是剛剛回府,還受了傷,精神疲憊,必然沒有那個精力好好部署府中的防衛(wèi),這時候要是想對楚云棠做些什么,倒還真是容易得很。
“所以女兒想與父親商量,討一批弓箭手埋伏在春馨苑”
“你這樣,會打草驚蛇”
不管建元帝是不是幕后黑手,他與那人是一伙的這是無疑的,若他當(dāng)真對楚云棠下手,偏偏又沒能得逞,這無疑會讓他發(fā)現(xiàn)他們早就有所防備。
對于楚江河的擔(dān)憂,楚云棠好似早就想過了,她自信笑道:“女兒倒是覺得,此舉恰到好處”
“哦?”
楚江河挑眉。
“今夜皇宮進(jìn)了刺客,父親擔(dān)憂府中女眷的安危,派弓箭手保護(hù)一二,防止刺客狗急跳墻傷到府中女眷,這不是順理成章嗎?”
“況且,我們也不能被動的反擊,總要有個由頭讓我們主動出擊”
“先前害呈哥兒的事情是一個引子,那么后來意圖擄走我毀我清白便是惹怒將軍府,若是今夜我再遇襲,那么父親要查背后之人,便順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