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那么多年,我還是只喜歡你。
在回去的路上,景辰一直繃著臉,神色不明。
“阿辰,那個女娃娃是不是喜歡你啊?”
劉叔忽然開口。
在私下沒人的時候,劉叔就會稱呼景辰為阿辰,會有一種淡淡的親切感,好過別墅里那一群帶著面具的血濃于水的親人。
“喜歡?似乎以前她是喜歡我的,但現在,我不知道。”
“哎,不能這么說,看得出來,她喜歡你呦。”劉叔笑著說。
我倒是希望,她會喜歡我……
景辰沒有再說話。
車子在路上飛速行駛。
景家。
剛走進家門,景辰的爺爺就叫住了他,
“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你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重要嗎?”
“對不起,爺爺。”景辰低下頭,恭敬的說。
“算了算了,現在也還來得及,趕緊去換衣服,等會我就對外宣布你接管公司的事,別再遲到了。”
景辰轉身上樓。
今天,是他要繼承公司的日子,也就意味著他的父親,還沒有找回來。
當初和各大董事說好的,五年時間,如果不能找到父親,那么他就上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換好衣服,景辰看著鏡子里的人。
眉如墨畫,臉似刀刻,處處不體現出精致,名貴西裝加身,翩翩公子美得不真實,薄唇輕啟,加油!
來到指定地點,把笑掛在臉上,和不熟悉的人相互寒暄,客套,觥籌交錯……
這是大家族不成文的形式,枯燥乏味,卻又不得不執行。
一直到晚上11點多,人才漸漸散去。
家里,卻一點也不平靜。
客廳里,景老爺子鐵青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婦人大吵大鬧。
“爸,你為什么把公司交給景辰了?怎么沒有告訴我?”
“他長大了,而且,只能是他做這個接班人。”
老爺子的聲音平靜無波,“我老了,也該退休了。”
那婦人一聽這話急了,“那也不應該交給他,他還在上學啊。”
“那我該交給誰?你?”
“是啊,可不得交給我,爸,你放心,我一定把公司管理的好好的。”原先憤怒不甘的聲音成了含著笑的回復。
“就你,也配?”
老爺子毫不留情。
“我怎么不可以?我一個人容易嗎?把景辰養大容易嗎?你的兒子把我娶進門自己卻消失地無影無蹤,這么多年杳無音訊,他對得起我嗎?景家對得起我嗎?”
“我不過是想管理公司,就這么難嗎?”
竭嘶底里的音,字字誅心的話,一點不漏地傳入景辰的耳里。
婦人沒有停止,“好,既然你不給我公司,那我就和你兒子離婚,我搬走。”
“我該有的賠償一分也不能少!”
“離婚?你這個蛇蝎女人,我兒對你多好?”
“多好?他都失蹤2年了,他對我的好也早沒了!”
“媽,你真的要這樣做?”
沙啞的質問。
“兒子,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但是,媽今天走定了。除非你把管理權讓給我,我就留下。”
“媽,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嗯?”
“我變成這樣都是必然的,你不會明白一個女人苦苦等待近十年的痛苦,不會懂。”
“阿辰,別怪媽,我也是迫不得已。”
婦人說完后,就上樓了。
都要走啊,那都走吧,我一個人也可以。
景辰覺得嘴里苦澀,一句話也說不出,目光悲涼……
如果可以,他寧愿不要公司,不要權利,只希望一家人好好的,對于別人很簡單的現實,卻是他遙不可及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