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人群突然亂了起來，很多人紛紛上前。

“嗯？轉凡丹會這樣么？”季柱心里一驚，想起昨晚喂了那匹馬丹藥，這還不到中午，竟然自己倒了，怎么比普通馬還弱，那這損失可太大了。

看著馬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已經陷入昏迷，季柱頓覺不對，趕忙跳下瘦馬，彎腰查看。

“這是中毒。”

紅女也替季柱緊張，她對用毒也略懂一些。

“中毒？”季柱一呆，難道系統給自己的轉凡丹是毒藥？當時如果我給三匹馬都吃了……

他忽然產生一股恐懼感，如果這世上，連系統都不敢信了，他還能依靠誰？

“山神的馬也會中毒？”化風也非常驚恐，下意識的查看自己的馬。

“什么人下的毒？”衛興臉色鐵青，抽出寶劍，一身殺氣釋放。

這可是自己最親近的兄弟的馬，而且更是來歷神秘的馬，天知道季柱付出多大代價才換來，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我……”

季柱心里萬分沉痛，有點信仰崩潰的感覺，這個結果實在讓他有點接受不了，系統丹藥怎么就成了毒藥？

“是火露霜的毒，快去梨花女那取些辣椒面，你快去提些水，多提一些，你快去割些草，要新鮮的，用草汁……”

隊伍后面的黎叔查看情況后，立刻下達各種命令，一干人紛紛忙開，他自己也打開背包，拿出十幾種藥粉或干藥草，緊張的調配著。

“火露霜？馬怎么可能中火露霜的毒，一定有人下毒，必須查出來。”衛興咆哮了，渾身的殺氣令身邊的一些人都感覺到恐懼，他越來越像衛戰了。

季柱一愣，難道轉凡丹和這個世界的火露霜效果一樣么？

有人提議騎快馬回去查問馬棚伙計，有的人去檢查馬隊帶的草料，連衛戰的臉色都十分難看，這事可是發生在衛家，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想我知道是誰下的毒了。”紅女難得的沒有發出妖媚之聲，而是臉色冰冷，鳳眸凝視著顯得異常慌亂的——張玲。

“什么？”

“怎么是她？”

“她這是什么意思？”

立刻響起一片質問聲，衛戰的臉色更冷。

“我、我……我不是想害小和尚的馬，我是……我是要毒死他的馬。”

張玲先是內疚慌亂，最后竟然是滿臉仇恨，指向一個人。

化風。

化風一愣，然后明白了，低頭表示沉默。

季柱的大腦仿佛被晨鐘震醒，立刻吃驚的盯著張玲，憤怒的同時，還帶著慶幸:原來不是系統出了錯，那就好，那就好！

嚇死小爺了！

“為什么要這么做？”衛興憤怒的咆哮著:“你知道那馬是季兄臺付出多大代價換來的嗎？你還嫌張家欠他的少嗎？”

他真的想不通，為什么張伯父會養出如此腦殘的女兒。

“這……不是他的馬嗎？”張玲有點心虛，看著化風，又偷偷瞄向季柱。

“呵！先不論是誰的馬，你對人有怨念，關馬何事，你爹娘就是這么教育你的嗎？”

紅女實在搞不懂，為什么偏偏冒出這種給女人抹黑的蠢貨來，這實在是女人這種美好生物中的恥辱。

“我不管我不管，他殺了奶娘，他殺了小胖，我要報仇，我就要報仇！”張玲歇斯底里的吼叫著，抽出寶劍瘋狂的向化風劈去，眼淚如同斷線珠子一樣飚灑。

“你夠了，他現在是我兄弟，誰也不許動他。”衛興一把奪過張玲的寶劍，將她擒住，不容置疑的宣布著。

化風有些羞愧的低下頭，這都是自己從前糊涂做的孽呀！

“小李，你帶幾個兄弟送她回家吧！”衛戰緩緩的低下頭，嘆息一聲，為了張家，只能先對不起張大哥了。

“是，大哥。”背雙刀的俠客答應一聲，叫了五六個人。

“不……衛叔叔，您別趕我走，我不報仇了還不行嗎，求求您千萬不要趕我走。”

“衛叔叔啊，我們張家就要完了，二叔死了，十幾個鏢師都死了，張家馬上就要破產了，我爹說，我若是不能在京城考取功名替張家撐腰，張家真的挺不過下次進貢了啊！”

“衛叔叔，玲兒求求你，看在我二叔的份上，您別趕我走行嗎？”

張玲竟然慌亂的磕頭哭求，她是真的害怕了，她這么多年蠻橫嬌慣的底氣就是張家。

這次被爹痛罵了一頓之后才知道，張家已經不是之前的張家了，她的靠山隨時都可能覆滅，所以她才在季柱面前強迫自己安靜，盡管還不能真心承認他的強大。

“這件事叔叔做不了主，你去問季公子吧。”衛戰眉頭緊鎖，張玲說的也都是實情，張家真的要完了，按理說他真的不能雪上加霜，但這件事他實在無法出面。

“季公子，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行嗎？”

張玲只好走到季柱面前，淚眼婆婆的小聲哀求，現在她真的顧不得自己的自尊，顧不得自己的驕橫，上京趕考，然后嫁入豪門，是她認為唯一保住張家的辦法。

她真的不能失去這次上京的機會，哪怕向自己討厭的人哀求。

“哎……”

季柱沒有回答，而是皺著眉，心情十分復雜，這女人討厭嗎？討厭！這女人可憐嗎？也可憐！

她不過是一個從小被嬌生慣養寵壞了的孩子，但她的所做所以也確實讓人難以接受。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自己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濫的爛好人，也不是冷酷無情的劊子手，當自己一個念頭能決定別人一家生死的時候，不得不慎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季柱身上，一個家族的興衰，真的就系在他的一念之間了。

“化風。”

季柱沒有回答張玲，而是叫化風，這讓張玲心生恐懼，因為她意識到，化風現在是季柱的兄弟。

“公子。”化風恭敬的抱拳，低頭等著吩咐。

“你欠張家兩條命，日后必須還上，男兒敢作敢當。”

“是！化風謹記在心。”

“張玲，看在你爹和你二叔的份上，我季柱這次不為難你，但永遠不要有下次，我季柱的兄弟，誰敢動誰就是我的敵人，我對敵人絕不客氣。”

季柱轉身，那匹棗紅馬已經被黎叔及時救活，他要去喂些牧草。

衛戰、衛興等人紛紛點頭，對季柱的做法十分贊同，這才是俠義。

“多謝季公子，多謝季公子……”張玲喜極而泣，不住的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