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隨手把書打開翻看了一下,原來這三本書基本上每個入門弟子都會發(fā)放,《天一門戒律》這本書主要是有關(guān)天一門的歷史淵源、門派戒律及觸犯之后的刑罰、門派禁地及建筑分布和作用的介紹,崔浩然剛剛在路上告訴他的東西,這里面倒是基本都有記載。
《奇聞異錄》則是仿佛某人寫的游記之類的,里面記錄了一些修仙異聞,門派糾葛,名山大川及山精野怪的分布和一些修仙界禁地絕跡之類的,當(dāng)然也包括一些天材地寶的圖錄及性能介紹,李天佑倒是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山精野怪方面,畢竟自己在村里的時候也常聽老人說一些妖精千變?nèi)f化勾引人魂魄的傳說,沒想到妖精的存在是確有其事,只不過這里面統(tǒng)稱為妖修。根據(jù)書里說,原來是野獸偶然間掌握吞吐天地元氣的法門之后,身體也會像修仙者一樣修煉,最終度過化形天劫,可以幻化成人類的樣子行走世間,因為人乃是天地間最適合修煉的形態(tài),當(dāng)妖怪能夠幻化成人類的時候,已經(jīng)徹底擺脫野性,可以與人和平共處。不過修仙者向來有捕獵山精野怪的傳統(tǒng),修為有成的妖修在化形前自然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躲避了多少次修士的追捕,所以對人類也是沒有什么好感,而大部分修仙者也是抵不過妖修體內(nèi)那顆妖丹的誘惑,見了面多是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根據(jù)《奇聞異錄》里面描述,因為修仙者勢大,往往都是成隊的出現(xiàn),一開始往往是妖修討不到好處,現(xiàn)在妖修也開始學(xué)聰明了,據(jù)說在一些深山老林里已經(jīng)形成了妖修團(tuán)伙,而在海外更是有明目張膽的妖修勢力。
《修仙指南》這本書則是著重介紹了修仙界的一些基本常識,比如如何根據(jù)氣息判斷敵人修為境界、功法特征,一些常用天材地寶的分布,妖怪的分類,修仙勢力的分布,瓶頸突破的一般方法等。倒是有一部分介紹的內(nèi)容和《奇聞異錄》里有了重復(fù),區(qū)別就在于一個是猜測的,而《修仙指南》里則是用了肯定的語氣。而在《修仙指南》的后半部分,則是著重介紹了修仙勢力的分布,門派的劃分。根據(jù)書里面介紹,人類生活的這塊陸地被稱為九州大陸,名稱來源便是這塊大陸分為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梁州、雍州共為九州,而修仙界則分為正道和魔道兩大勢力,這兩大勢力千萬年來紛爭已久,其中正道勢力以天一門、玄心宗、藥王谷、大悲禪宗、煉器閣、靈符宗六大宗門為主,魔道則以鬼王道、陰尸宗、魔刀門、歡喜教、蠱獸山五大宗門為主,這十一個大宗門便占據(jù)了整個九州大陸的修煉資源,其中天一門便是占據(jù)著兗州,兗州上面有三大國十二小國,這些國家源源不斷的為天一門這龐然大物輸送著修煉資源和人才,而天一門便負(fù)責(zé)為這些國家提供普通人所不知道的保護(hù)。通過《修仙指南》可以看到,十一大勢力雖大,卻也給同一州的其余門派留下了生存的空間,所以九州之上還是有難以計數(shù)的小門小派存在,在《修仙指南》里便根據(jù)所有的門派勢力大小進(jìn)行了劃分,十一大勢力自然屬于一流門派,其余的則被劃分為二流、三流和不入流。而在《修仙指南》最后部分關(guān)于兗州的門派劃分中,李天佑竟在三流門派中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玄耀宗。
李天佑忽然想到了就在前幾天,自己去城里趕集的時候,被那個少年打罵侮辱的場景,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成了一流門派天一門的弟子,而那名不知道名字的少年,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在為自己成功進(jìn)入玄耀宗興奮呢,還是沒有入選而沮喪呢,若是兩人再次相遇,想必場景一定充滿了喜感吧。李天佑暗笑著搖了搖頭,估計以后自己和他撞面的機(jī)會也幾乎沒有了,畢竟起點不同,以后的際遇自然也是南轅北轍。李天佑不由暗嘆一聲:“莫欺少年窮!莫欺少年窮!風(fēng)水總是輪流轉(zhuǎn)的,正所謂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毕氲竭@里,李天佑有些意興闌珊的搖搖頭,把腦子里那股少年人忍不住炫耀的沖動甩掉,揮手把地上的東西全都收到了乾坤袋里,然后學(xué)著師兄師姐那樣,把乾坤袋綁在了腰間。
提著“飛雪”劍,李天佑推門而出,來到了院中的演武場上,拿出青色令牌,李天佑心神微微一動,只見演武場中央忽然冒起一團(tuán)青氣,然后青氣慢慢往里凝結(jié),最終形成了一個青色木頭人。通過剛剛看書的時候,李天佑已經(jīng)了解到,這塊演武場卻是布置著一些法陣,一部分用來防止氣勁溢出,破壞了院子,另一部分則是用來凝聚青木傀儡。青木傀儡共分為三等,低等的便是剛剛凝聚的這種,一動不動,中等的則會開始閃避,而高等的更是會攻擊進(jìn)入場地之人。不過李天佑也只是初涉劍道,便啟用了最低等的傀儡,用來練習(xí)基本劍法。當(dāng)李天佑走入場地約兩丈的時候,周圍忽然升起了一個淡青色光罩,把整個場地罩了起來,李天佑知道這是用來保護(hù)院落的,也不驚奇。來到青木傀儡前方五尺的位置站定,李天佑緩緩握住“飛雪”劍柄,“鏘”地一聲輕鳴,“飛雪”劍出鞘,劍鋒正對青木傀儡,散發(fā)著凜冽的冰寒之意。李天佑慢慢調(diào)整呼吸,靜下心來,緩緩吸氣,等到氣至巔峰之時,眼神一凜,大喝一聲,一步上前,“飛雪”劍借勢刺出!“奪!”劍尖入木三分,青木傀儡紋絲不動,李天佑卻是皺了皺眉頭,李天佑前段時間一直以木劍練習(xí),但木劍畢竟不比真劍,為了木劍不損毀,李天佑都是對著空氣練習(xí),如今換成青木傀儡,卻是感到一股反震之力,震的虎口又痛又麻,而且刺中的位置也跟自己預(yù)想中的目標(biāo)有所偏差。收回劍,李天佑深深吸了一口氣,體會著劍在手里的感覺,再次一劍刺出,“奪!”劍尖入木,再抽出,再刺,“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漸漸變得昏暗,李天佑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腳邊更是積累了一灘水跡,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刺出一劍,李天佑忍不住悶哼一聲,顫抖著手收回長劍,插了好幾次才把“飛雪”劍插回到劍鞘里,便再也忍不住往地上一躺“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忍著痛舉起右手一看,虎口處已經(jīng)崩裂了好幾道口子,手心手背上全是血跡,手腕處更是高高的鼓起,看來已經(jīng)傷到筋了。瞄了一眼破爛不堪的青木傀儡,只見整個傀儡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劍痕,胸口巴掌大的一塊更是被刺的千瘡百孔,李天佑暗自苦笑:“還是不行啊,出劍的準(zhǔn)確度太低了?!?
李天佑踉踉蹌蹌的爬起來,掏出青色令牌,心念一動,只見演武場周圍的淡青色光罩閃了兩閃便消失不見,破爛的青木傀儡也化作一股青氣散了開去。正要回屋的時候,院門上忽然想起了“當(dāng)當(dāng)”兩聲敲門聲,李天佑心中有些奇怪,看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會是誰來找自己?心中雖然疑惑,腳下卻不遲疑,打開院門一看,微笑著站在門口的卻原來是大師兄崔浩然。崔浩然上下掃視了李天佑一眼,目光定格在他沾滿血跡的右手上,臉上的微笑立馬變成了苦笑:“小師弟,我果然沒料錯,師傅剛剛賜劍給你,你就不負(fù)所托的把自己搞成這樣子?!崩钐煊佑行擂蔚南霌项^,卻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手拿著劍,另一只手卻沾上了血跡,只好干笑道:“大師兄,這個…呵呵…剛剛拿到劍想要試一試,一時沒忍住?!薄鞍Γ 贝藓迫粐@了口氣,收斂了表情嚴(yán)肅道:“小師弟,師兄也不多說,但你要謹(jǐn)記欲速則不達(dá)的道理,若是每次練劍都把自己弄成這樣,那養(yǎng)傷的時間便會超出修煉的時間,反而影響進(jìn)境,你自己心里要有所衡量!”語畢,崔浩然相及李天佑才是剛來第一天,也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微一沉吟,從乾坤袋里掏了一個巴掌大的瓷葫蘆出來,塞到了李天佑懷里道:“今晚你就好好靜養(yǎng),葫蘆里的藥水抹在傷口和腫脹的地方?!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李天佑忙躬身道:“送大師兄!”崔浩然擺擺手,飄然而去。
李天佑渾身都已汗透,看墻角有口小井,便打了水囫圇的洗了個冷水澡,拿臟衣服隨便擦了擦便回屋了。盤坐在臥室的床上,拿出崔浩然塞在懷里的葫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甘霖露”,打開蓋子聞了聞,一股清香撲面而來,頭腦似乎都感到一絲清涼。倒了幾滴“甘霖露”涂抹在虎口和手腕上,李天佑只感覺一股清涼之氣緩緩包圍著傷處,疼痛都輕了不少,知道藥液在起作用,便收了葫蘆,把“飛雪”劍橫置在雙腿上,閉上眼睛開始運功調(diào)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