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隱藏的情感開始慢慢展露，他問余暉帥么，我說帥，他問你會嫁給余暉么，我說也許吧。沒有那么多傳統的東西我想我們會很自在吧，

我浪費那么久的青春，可在青春過后我嫁給了離我最近的人。

最近比較忙碌，忙著論文，忙著實習找工作，自從上一次離家我再也沒回過家，沒聯系老趙，沒聯系我媽，更不可能聯系趙尉海，他也沒來過這個城市了，說實話我想他了。宿舍的人也一直在問我趙尉海怎么不來了，我說我哥比較忙，而且女朋友也在身邊，宿舍的姑娘們一臉沮喪，她們又接著問我趙尉海女朋友的事情，我一概說不知道，而且是真的不知道。碰到過婁宇，他也只是主動地與我寒暄幾句，我從沒當面謝謝他。

微瀾，學校對面的咖啡館。這樣的紙條婁宇不止一次讓李語交給我，有些紙條我選擇扔掉。沈佳瑤說婁宇實在是太復古了，怎么不去樓下堵著我，當然，婁宇知道堵不著我，也只能采用這樣的方式了。我今天選擇去當面跟他說一聲謝謝。

“你真的來了。”他說。

我點點頭，“謝謝你去看云李。”

“你怎么知道的？”他問我。

“我哥，趙尉海，你見過的。”我回答。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趙尉海對你身邊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不解地看著他。

“我一直想告訴你關于云李的事情，想必不用我說了，趙尉海應該都告訴你了。”

“看樣子你們什么都知道，而我如今什么都不知道。”包括那個類似于局外人的趙尉海。

“那你現在想知道了？”

我點點頭。

“告訴你也好，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搖搖頭，把我想象得太脆弱了。

……直到咖啡晾涼，我也沒緩過勁來，云李好愛婁宇，這是我知道的。可是婁宇不愛她，這也是我知道的。當年的我也希望肖郁昌能多看我一眼，就一眼，可肖郁昌對我如此吝嗇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婁宇……果然，知道太多對我沒好處。

“喂？”我接起電話。

“微瀾，我想見你，在以前住的地方。”

“好。”我回答。

我去了以前和趙尉海住一起的房子，落滿了灰，看樣子趙尉海也是剛剛回來，要不然不會臟兮兮的。

“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問。

“就在你和婁宇在咖啡廳的那一段時間，”他說，“別錯愕。”

我頓了頓沒說話，沒有話題。

“婁宇都告訴你了？”他問我。

“嗯，”我看著趙尉海的眼睛，“你是一個什么角色呢？是等我被肖郁昌拋棄然后你過來安慰我，還是等我拒絕婁宇之后你再出現讓我發現你的好？”

“微瀾，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對我真的沒感覺么？”趙尉海扶著我的肩膀，動作很輕，怕我疼吧。

“你是我哥，趙尉海，你聽著，我們在一起在外人眼里就是***在法律上就是兄妹！”我發瘋得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會如此激動。

他松開我的肩膀，我向后退了一步，保持距離。

“你的女朋友沒有跟你一起來么？讓她看到這一幕可不好。”我說。

“她是我花錢雇來的。”他回答。

“哥，你會有更好的人，但不是我。”說完，我放下鑰匙，開門就離開了。我讓婁宇在樓下等我，順勢做給趙尉海看的。婁宇摟著我的肩，我們一起走，背后那樣的灼熱，一定是趙尉海的目光太燙了。

“微瀾，新年快樂。”婁宇對我說。

我點點頭，對他笑笑，這一句新年快樂遲到了幾個月。

“微瀾，你為什么不喜歡我。”婁宇問我。

“也許是因為一開始我就認為我們是好哥們兒吧。”我回答，“你為什么喜歡我。”我回問到。

“我想要的你都有。”他回答。

我低頭笑笑，婁宇應該沒看見吧。

“好久沒見到肖郁昌了，哪天我們一起喝一杯吧。”

“好。”他說。

我們迎著余暉一起走，離趙尉海的目光越來越遠，這樣的余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夾雜著灰色的云，還有刮過的風，飄了幾滴雨星，這樣的微冷像極了趙尉海領女朋友回家的那天。

趙微瀾，出來搓一頓吧，帶著程航。

項往給我發的信息，好久沒聯系過他了，自從他被拘留就再也沒過問他的事情，而我和程航偶爾聯系，應該還能約到他。

“來，程航，為了我們的云李，干！”項往拿著酒杯的手像得了帕金森。

程航和他對碰，作為不喝酒的人，我的意識無比清晰，我能看見程航和項往眼里滾動地淚珠，我從沒見過他們這個樣子。

“他大爺的，我特么現在才知道我們的云李寧可失去我，也不要失去你，”說著，項往用空的啤酒瓶指著程航的鼻子，“你知道一個自己愛的女生讓自己去追求另一個自己連認識都不認識的女孩子是什么感受么！”項往帶著哭腔說著。在我不知道項往喜歡云李的時候，我會覺得項往幫助云李是出于朋友義氣，而現在是因為她是他愛的人。

“程航，你知道什么是殘忍么！這特么的就是殘忍！你知道當初我問她為什么不是程航而是我的時候，云李怎么說么，她說程航永遠是趙微瀾的朋友，而且趙微瀾不會相信的，而這么做對你小子太殘忍！太殘忍了，那我呢，她有想過我的感受么，說白了，我們云李還是愛婁宇，那個她能為了他去死的人。”項往拿起一瓶酒，對準嘴灌了進去，我不知道這樣灌酒是什么感受，但是開始慢慢飆淚的項往讓我懂了他心里的那一點殘忍。

“可是你們還是在一起過。”程航撂下酒瓶說出這樣一句話。

“你們特么什么都不知道，云李和我在一起是為了補償我之前她讓我追求趙微瀾的那一件事情。你特么什么都不知道！”項往大吼。

“你們讓我知道了么？讓老子知道了么！并沒有，老子和微瀾永遠都是被蒙蔽的那個人！”程航原來和我一樣。

說完，他們兩個就倒在桌子上開始不省人事之旅。

我結了賬，叫了車，我們回到了項往住的地方，多給司機一點錢讓他幫我把這兩個男人扶到樓上。好不容易把他們抬到床上，然后擦臉，照著網站做醒酒湯，一直到凌晨三點多我還沒有睡下，那兩位爺的呼嚕聲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把音樂調到最大聲，折騰到四點才躺在沙發上睡著。

程航做飯的香氣把我熏醒，周圍已經不是沙發茶幾了，而是溫暖的大床，快五點了，應該是晚飯吧，出了臥室一看，房間變得干凈了，項往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磕著瓜子，不出所料，程航在廚房忙著。

“吃飯了。”程航叫我們。

“哥們兒，你這個做得不錯啊！”不見外的項往直接用手代替筷子。

我白了項往一眼，然后安安靜靜吃飯，程航要說什么的時候讓我擋了回去，飯桌上談事情，影響食欲。

“微瀾，我要走了。”程航說著，瓜子嗑到一半，嘴角還粘著瓜子皮的我聽到這話一愣。

“趙微瀾，我也要走了。”項往告訴我。

“你們什么時候決定的？為什么？”我問。

“你睡著的時候。”項往回答。

“云李不在了。”程航說到。

我點點頭，“所以我沒有云李重要，沒關系，一路順風。”我知道我那種無所謂的樣子氣死個人。

“微瀾，不是這樣的。”程航向我解釋。

“趙微瀾，你真狹隘。”項往接著說到。

“微瀾，這幾個月我已經把所有云李去過的地方走完了，我是真的想重新讓自己開始才這樣決定的。”程航說。

“我也一樣，只不過我們沒有一起。”項往喝了一口水。

我看著他們兩個人，那些他們銷聲匿跡的日子里，原來只有我停滯不前，他們都在用他們的方式懷念云李，而我還在這里無所作為。

“為什么你們要不約而同地拋下我呢？”我問他們。

回復我的只有項往和程航之間的大眼瞪小眼。

“微瀾，我們不是故意的，”程航對我解釋，“只是……”

我低下頭，不言語，我知道那個程航講不出的所以然是什么，只不過他不知道怎么說罷了。我們都沉默了，項往看看程航，搖搖頭，程航看看項往，搖搖頭，他們什么時候變成好朋友的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對我的智商提出質疑，也不再相信那些趙尉海夸我聰明的話了，忽然想到了一個詞——虛偽。

幾天后程航坐上了飛去美國的航班，而項往選擇提前畢業，回了他家的公司，對了，我在項往的公司里見到了幾年前在酒吧看見的女孩子，項往說那個女孩子家里苦，項往收留了她。我們就這樣的各奔東西，程航說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永久，我現在怕極了分別，云李的一別讓我再也見不到她，分別這個東西會讓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