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走廊里,卻越走越黑暗。聶鳶試圖喊住不斷往暗處走的秦風(fēng):“秦風(fēng),走錯方向了吧!那里是安全通道。”秦風(fēng)的腳步有點踉蹌地扶住門:“你在這里等我,我想一個人待會。”說完他的身影就到了門的后面,門被合上了。秦風(fēng)的聲音不對勁,走路的樣子也不是平時的利落。她靜靜靠著一旁的墻壁,等待著秦風(fēng)出來。不多時她聽到了壓抑的哭聲,那是一種已經(jīng)拼命抑制,卻依然止不住哭出來的聲音。聶鳶的手觸碰到門,輕輕地喊:“秦。。。。。。”想想還是作罷了,原來每個人都有內(nèi)心無法觸碰的地方,會撕心裂肺的疼痛啊!
她安靜地坐下來,靠著門不再說話。好像這樣就能感受到同樣的心痛呢,她這么想著的時候,一個打掃的阿姨朝她看過來:“哎!你怎么坐在這里啊!不能久待啊!”說著就要上前來:“還有安全通道的門是不可以關(guān)上的!”“阿姨!拜托就給我五分鐘!我朋友有點不開心。”掃地的阿姨努努嘴就不再上前了,進入電梯下去了。
聶鳶松了一口氣,聽到咔噠一聲響。她準備朝后望去,就聽到秦風(fēng)帶著哭腔的聲音:“求你不要回頭。”聶鳶點點頭,保持著看著前方的姿勢說:“你放心吧!我?guī)湍憧粗兀〔粫腥藖泶驍_你的。”背上突然傳來的溫度和重量,叫聶鳶有點吃驚地回頭看了看秦風(fēng)。他正把頭靠在自己的背上,正在努力調(diào)整情緒地說:“拜托,一會兒就好。”她猶豫了片刻,伸出手去握住秦風(fēng)顫抖的手。冰涼的溫度,顯示他處于極度恐懼的狀態(tài),像極了以前的自己。秦風(fēng)沒有甩開她的手,任憑她的溫度蔓延到整個手掌。
秦崢接起打通的電話:“小風(fēng)還是沒有走出來嗎?為什么你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電話那頭局促不安的解釋聲,讓秦崢黯然地點開電腦上的文件夾。“2001年少女溺亡事件”,相關(guān)人員列表里,秦風(fēng)的名字擺在第一位。“小風(fēng)他不要緊吧!”電話那頭算是問到了點子上了,秦崢略帶愧疚地答:“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才知道他根本沒有放下。”
“那時候她丟下我逃走了。都是騙人的。感情什么的,我就是個笨蛋。”秦風(fēng)語無倫次地說著話,聶鳶聽得云里霧里的,只能作為一個安靜的傾聽者。在她成長的二十二年時間里,她的位置始終未有動搖,傾聽者。她羨慕著可以傾訴的人,而她將傾聽更多的事情。最后把自己的事情和傾聽者的那些話,一起帶入到墳?zāi)梗谰玫穆裨岚桑?
負責人口調(diào)查的小陳,正搜索著尹桑的名字說:“就我們這個城市重復(fù)的就有幾十個呢!你們來看看到底是哪位?”秦風(fēng)和聶鳶湊上前去,盯著那些照片瀏覽著。“哎,秦風(fēng),你的眼睛怎么紅紅的啊!”小陳拍著秦風(fēng)的肩膀,寒暄地問著。聶鳶在一旁解釋著:“他昨晚睡得太晚了。”正在喝水的小陳,噴了一口水出來,迷之臉紅地說:“年輕就是好啊!”秦風(fēng)正忙著找出尹桑的信息,壓根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忙不遲疑地回答:“是啊!年輕就是好。”
聶鳶無語地盯著眼前這個工作狂:“你回話太快了吧!”秦風(fēng)一目十行地掃著照片:“你看這里面都沒有尹桑啊!”小陳坐在椅子上,認真地回答:“你們要找的尹桑不在里面嗎?”兩個人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那就是死了,被銷戶了。”小陳剛說完,就察覺兩道冷冷的目光,齊齊朝他射來:“能查到死亡的記錄嗎?”秦風(fēng)按住小陳的肩膀問,小陳示意他等等。
一個小時過后,小陳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的死亡記錄也查不到。”聶鳶不明白1998年的尹桑,怎么會在2014年消失了一般。那么向棲呢?向棲現(xiàn)在在哪里呢?!“能再幫忙查一個人嗎?向棲。向往的向,棲息的棲。”聶鳶的詢問,得到了秦風(fēng)的肯定:“對!你幫我們再查查向棲吧!”
小陳開始搜索著,同名同姓的被一一排除干凈后,依然一無所獲。1998年的向棲和尹桑,在2014年居然齊齊消失不見了。難道是那個要殺向棲的人,真的在過去的時空里,成功殺死了兩人嗎?秦風(fēng)借用著桌上的座機,直接給秦崢打了過去:“叔叔,你那邊應(yīng)該還有可以精確查詢的吧!這邊的模糊查詢壓根找不到我要找的人,我想上來樓上讓你幫我!”
再次回到秦崢的辦公室里,秦崢敲擊著桌面:“那你得告訴我為什么要查這兩個人。”秦風(fēng)默默地寫下向棲和尹桑的身份證號碼,推到秦崢的面前。秦崢瞄向他,他只是低垂著眼,看著紙上的身份證號碼。“不說?”秦崢試探性地問,秦風(fēng)微微抬起頭:“幫人。”秦崢拿起紙條,輸入著身份證號碼,不再問他。
“尹桑,死于27歲。向棲,死于20歲。死因這邊我完全查不到,可能涉及到了某些其他的因素。以我現(xiàn)在的職位,這種機密的事情我是查不到的。”秦崢在紙上大致寫了兩個人的情況,遞給秦風(fēng)說。秦風(fēng)接過來,站得筆直地跟秦崢鞠了一躬:“謝謝叔叔!”秦崢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站在門外的聶鳶,看到秦風(fēng)緊握著什么東西出來了。“怎么樣?查到了嗎?”她走上前詢問著,秦風(fēng)把紙條遞給她,她連忙展開看了看:“照這樣說,1999年的向棲就會死了?”秦風(fēng)點了點頭:“但很奇怪的是,為什么尹桑會在2008年過世?按照他們的感情,如果向棲死了,她再怎么也不會過了好幾年才。。。。。。”聶鳶不贊同地反駁道:“為什么一定覺得尹桑是殉情呢?或許是出了什么別的事。”就在兩個人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他們同時閉了嘴,隨后一起說:“那就回到1999-2008年間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