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是秦風和齊澤在廚房洗碗的時候,再次發生的。那股風再次穿透了窗戶襲來,震碎的碗碟,沒有傷到齊澤分毫,卻悉數朝著秦風的雙眼而來。他快速地用胳膊擋住了眼睛,雖保護了眼睛,但碎片劃到了他的胳膊,有一片還劃過了臉頰。
聶鳶聽見動靜再次要跑進了,秦風將齊澤擋在自己面前,背對著聶鳶道:“我剛剛跟齊澤打了一架,所以受傷了。”齊澤順著秦風的話對著站在門口的聶鳶道:“誰叫他搶了我女朋友呢!活該!”聶鳶壓根不信他們拙劣的謊言,一把拉開擋住的齊澤,跑到了秦風的面前。他身上的傷口雖不深,卻都見了血。
她什么都沒有說,拉住秦風的手去了沙發前坐下,替他清理著傷口。秦風好幾次想打破這份沉默,但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又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齊澤清理完廚房的碎片,為了活躍沉悶的氣氛,他一個人臥倒在單人沙發內問:“秦風,我今晚跟你一起睡吧!”秦風還未回答,聶鳶關上了醫藥箱道:“齊澤你住我的房間。”“啊?!那你呢?”齊澤下意識地問,聶鳶看向秦風:“我跟秦風住一間。”
齊澤整張臉肉眼可見地垮下來,他哼了一句:“沒想到你們發展這么快啊!”秦風皺了皺眉看向聶鳶,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解釋。但聶鳶沒有看任何人,靜靜地靠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上播放的無聊電視劇。
“秦風,給你喝。”聶鳶捧著一杯熱乎乎的牛奶,放到他的書桌前。忙著建實驗模型圖的秦風,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認真地看向她:“你是不是生氣了?”聶鳶沒有理他,坐在床上抱著雙膝不言語。“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也不愿意說嗎?”秦風走過來,蹲在床邊耐心地問她。聶鳶指了指散發著熱氣的牛奶:“你先喝了我再跟你說話。”他不得起身,拿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完了。
“現在可以說了嗎?”秦風放下杯子,雙眸在鏡片后面露出耍脾氣的表情。聶鳶將他這些可愛的小情緒盡收眼底,腦海中浮現著與秦風相識到現在的畫面,那時候怎么都不會想到,會這么近距離地看到他這些表情吧!“你又耍我!”秦風不知何時坐在她身旁,看著有點旋轉的地板道。
“睡吧!你困了吧?!”聶鳶取下他的眼鏡,看著他逐漸失去意識地靠著自己睡著了。“我們真的要分開了。”聶鳶替他蓋好被子,輕撫著他臉上的創可貼:“男朋友,晚安。”她淺笑著,走到門口關上了房間的燈,打開門出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一個人走著很遠的路,在夜晚是這樣的寒冷。空曠的大街上,見不到一個人。光禿禿的樹枝,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面目猙獰。聶鳶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她的影子在寒風里紋風不動,等待著那個熟悉的人。
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瞿羋冷漠地搖下車窗:“走吧!聶鳶。”聶鳶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靠著椅背問:“機票給我。”瞿羋不耐煩地把腳邊的東西踢了過去:“在里面。”聶鳶撿起包包,在里面找到了機票:“謝謝。”“你謝我送你去死嗎?”瞿羋捏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問,聶鳶沉默片刻問:“為什么幫聶穎做事?”“想知道嗎?”瞿羋冷笑了一聲,聶鳶搖了搖頭:“算了。”“因為我討厭你。”瞿羋笑著回答了聶鳶的問題,聶鳶看著車窗外蕭條的景色:“哦。”
瞿羋猛地一個急剎車,聶鳶系著安全帶的身體向前傾后,又被甩在了椅背上,差點讓她把晚飯吐出來了。瞿羋重新發動了車子,瞄了一眼她不適的臉,心中的不快稍微消散了些:“怎么不問我討厭你的原因?”聶鳶將頭靠在椅背上,望著車窗一盞盞一晃而過的路燈道:“討厭我的人很多,也不差你這一個。”瞿羋雙眼失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剩下的一路,她沒有再跟聶鳶說一句話。
當冬日的暖陽照亮整個大地的時候,秦風因為睡得太久而覺得有點頭暈。當他看到桌子上那個空空的杯子后,突然反應過來地打開房門,在家里呼喊著聶鳶的名字。住在隔壁的齊澤,慢吞吞地打開門,亦是困倦的模樣對著他說:“大清早亂叫什么?”“聶鳶不在家里。”秦風撐著二樓的扶手,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他沖回房間,迅速地換著衣服,還不忘撥通了旖旎的電話。齊澤抓著自己睡得亂糟糟的頭發,還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么,自言自語地道:“都差不多中午了啊,我還沒吃早飯呢!”
“怎么?這個點給我打電話,是聶鳶情緒好些了嗎?”旖旎一邊涂著指甲油,一邊關心地詢問著聶鳶的情況。“聶鳶獨自一個人離開了。”秦風壓抑著情緒道,電話那頭的旖旎愣了片刻:“我不是讓齊澤時刻盯著她的嗎?”齊澤抱歉地站在秦風門口,對著電話里旖旎的聲音解釋著:“昨天聶鳶給我送了一杯牛奶,我喝完就睡著了。。。。。所以。。。。。”
秦風打斷了齊澤的解釋,而是對著電話中的旖旎問:“聶穎出事的地方,具體在哪里?!”旖旎沉默了片刻:“我現在馬上過來接你們。齊澤你看好秦風,不要讓他到處跑。”聽到旖旎的話,秦風一拳打在書桌上,聲音都在顫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聶鳶肯定會走?”“聶穎她。。。。。昨天不是對你下了兩次手嗎?看來她已經忍不了,聶鳶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夠阻攔的。”齊澤見秦風看著手機發呆,他走過去把電話掛了道:“我給你做早飯吧!你要不要先去洗漱啊?!”秦風收回在書桌上的拳頭,走到衣柜前找出了自己的行李箱,收拾著衣物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