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安慰文玉福道：“老人家年紀大了，以后莫要親自下海，人工養殖任重道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回頭問其他人道：“你們還有什么想法可以說出來，大家研究研究。”

玉珠快人快語道：“東家，想出好珠子還要好品種才行啊！剛才看的那些都是產珠量一般的，而且也極少出上等貨，要不我跟姐姐帶著人再撈點種苗出來養著？”

玉珠的話引起了共鳴，各位老珠戶老海民都點頭贊同她的意見，多撈點多養點，撈點品種好個頭大的，機會自然就大！

香凝聽了半天，除了傳統養殖有價值的信息不多，干脆散會。

莊務整頓，香凝也就是露個面就丟給吳管家跟四大管事。把不知道野到哪里去的叮當抓了回來塞進空間，趕它下水去找白螺珍珠貝。叮當正對著單獨養在木桶里的箱水母示威，一聽又是找白螺珍珠貝，不高興的翻翻白眼道：“怎么還找它？這么大的河怎么找嗎？”其實早前香凝已經找過那個母貝好幾次。

香凝立在岸邊，抱著胳膊抖著腳威脅叮當：“必須找，等著用呢，若是找不到它，你負責把所有品種的珍珠貝都撈100個上來……”

叮當恨恨的看了一眼香凝，心里罵道：壞主人，又欺負我！

不就是要貝殼嗎？好！你等著！轉頭對著內河就是一頓狂吠……

不大工夫就見河里開了鍋一樣，什么水母、海龜、海蛇、海獅、海豹、海豚甚至鯊魚開始從水里往岸上丟東西，各種大大小小的貝類被扔在岸上，每個品種一堆，每堆都正好是100個！

有一條苯海蛇用尾巴往岸上抽貝殼，沒控制好方向和力道，啪！的一下打在香凝的咪咪上……海蛇知道惹了禍，跑的比兔子還快，顧不上叮當的命令一溜煙就不見了……

叮當一看遭了，那可是主人的重點保護部位，轉身就要跑路，香凝手快一把揪住它的耳朵好通教訓！

咪咪好不容易有點發育的跡象我容易嘛我？嘶……真的好疼！不會因此一大一小吧？香凝疼的剛一松手叮當就竄出去跑遠。

叮當雖然跑路了，可河里的水母、海龜、海豚這些家伙們可不敢偷懶，不折不扣的執行著叮當的命令，各種貝類被源源不斷送上岸來。

香凝趕緊叫停，她剛才就是嚇唬嚇唬叮當，眼看岸上這么大一堆，香凝只好用精神力再把它們送回水里去，只留下一堆15厘米左右的白螺珍珠貝。母貝雖然找不到，不過應該沒有死，否則不可能有這么多后代出現。

既然有這么多種苗，香凝哪里還顧得上抓叮當，轉身回到養殖場指揮眾人開工。

玉安出去定做鐵簾子，不怕花錢要快，定個幾百上千片回來。玉堂出去買繩子，要金屬絞了麻線的，來個百十捆。玉清去買大夫專用的工具，大到錘子小到鑷子通通都要，記得多買幾套……

吳管家和文玉福被香凝提出的種種指令搞的云山霧罩、一頭霧水，好在下人們聽了金家的家規和薪水標準以后對執行主子命令這一條做的相當到位！

一幫人蜂擁著出去采買各種物資，香凝拉了文玉福、玉珍和玉珠姐妹去已經準備好的實驗室，拿白螺珍珠貝開刀！

香凝指揮玉珠把貝殼撬開一條縫隙，可以探手取珠卻不會弄死貝類的程度，然后用塞子卡住兩端，摸出來的珠子不大也就5－6分。連續開了十一只，珠子大小都差不多，但是顏色從白色到金色過度比較明顯。吳管家和文玉福驚訝的合不攏嘴，主子讓開的貝殼個個都有珠子！

香凝把產珠顏色最好的那個貝殼挑了出來，讓玉珍拿刀和剪子把它身上的組織部分和貝殼都分別切塊采了樣，分成十份又塞回了活著的那十個貝殼里。一批完成十只，做了五批，香凝把手術完成的時間、品種、顏色、內嵌物都分別做了記錄。好在這批只有50只，一半內嵌是貝肉組織，一半是內嵌是貝殼組織，只要分成兩只鐵籠子就可以下水了。

文玉福沒想到香凝居然懂這個，以前在珍珠池就聽說過，有人把雕刻非常小的佛像塞進貝類身體，過幾年再取出來就是珍珠佛像，不過這個辦法的成功率相當低，大部分貝類都死掉了，不知道主子這辦法能不能成？

第二天開始，臨時的大鐵籠子逐漸被換掉，都換成兩頁的鐵簾子，把貝殼按相同間隔擺好，兩片鐵簾子夾緊不至于跑掉，再用絞了金屬線的麻繩捆扎整齊，夾上打了標記的鐵片做記號按順序下水，下水的水位也有區別，由淺到深依次加兩尺。

香凝特意安排玉福、玉珍、玉珠、和剛定下來的管事玉查學習如何做嵌入手術。第一次做記錄，包括記錄的格式都是香凝親自動手，比如按規格會寫某年、某月、某日、第幾批、品種、顏色、內嵌物、水深以及區域備注。這些東西對玉查來說不難，只消看過一次就沒問題了，但是不認識字的下人一個也做不了。

香凝陸陸續續把空間內河所有品種的珍珠貝都弄了出來，半個月后養殖場算是步上正軌。在背風的海岸線附近拉了鐵網圈了很大的一片區域，對外聲稱海產養殖，當然海產還是要養些的，一來可以混淆視聽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二來不至于珍珠沒采收之前大家喝西北風。

福州的蔗莊40多人到沒讓香凝操什么心，白砂糖他們是做不出來，香凝也沒指望手工制糖能跟現代科學技術相媲美。

蔗莊上管事的是文玉堂，好在他還念過幾天書，沒搞的跟潮州和泉州那么糟糕，只是制糖作坊那些設備簡陋的讓香凝連連嘆息。

制糖香凝是插不上嘴，可食品安全是重中之重，這些東西將來都是給人吃的，可不是喂豬喂雞，哪里能露天作業？

把管事文玉懷留給文玉堂做搭檔，按香凝的指示擴建甘蔗園、擴建制糖作坊。

出了福州隨行的人就更少了，除了十個騎馬的護衛，就剩兩輛馬車，一輛依舊是姜明海趕車，拉著香凝、玉參和小白，另外一輛是吳管家、兩個管事和一個老茶農，據說他會炒制茶葉。

馬車行出福州城不遠，就遇到一隊人馬，看他們行色匆匆，姜明海帶隊避讓讓他們先行。

領頭的高頭大馬上坐著一位緋色常服的少年郎君，面如冠玉、唇紅齒白，頭帶束發銀冠、腳蹬朝靴，雖未著官服只看服色也知道是官宦出身。見姜明海低頭主動避讓，面帶不屑鄙夷道：“算你識趣……”揮著鞭子打馬去了，身后還跟著一輛普通馬車。

香凝聽到動靜開口問道：“姜師傅，什么事？”

姜明海回道：“回主子，避讓官員車馬隊伍……”古代的社會制度階級分明，遇到官宦人家不避讓是不行的，這一點香凝也只能入鄉隨俗。

行至午時，在一小鎮上打尖歇腳，又遇到了這些人！

香凝帶著姜明海、吳管家、小白和玉參挑了靠窗的位置先坐了下來，護衛各自落坐也點了飯菜開始進餐，叮當乖巧的坐在主子腳邊等著開飯。

驀然有人說道：“好俊的蕃狗，本官買了，價值幾何？”眾人齊齊轉頭朝發聲處望去，原來正是那唇紅齒白的小白臉兒。

小白在香凝耳邊耳語幾句，香凝知道他有官職在身，按住想起身答話的吳管家，給姜明海使個眼色。姜明海猶豫了一下站起身恭恭敬敬行禮才開口道：“小的給杜少爺請安，不過這白毛畜生家主愛若性命，實不敢賣，還望見晾……”被稱為白毛畜生的那個家伙氣的鼻子都歪了！

被稱為杜少爺的人微微驚疑，仔細看了看姜明海道：“哦？而等何人，竟認得本官？”

姜明海繼續道：“小的姜明海，先前在太子府伺候……”

杜少爺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姜明海是誰？可太子李承乾目前就是自己要巴結的對象，總不能因為一只白毛畜生得罪一個不知來歷深淺的人！

見杜少爺息了心思不再糾纏叮當，香凝使了眼色叫眾人趕緊吃了飯好趕路，可不想再與他有任何交集。

香凝等人還沒吃完，杜少爺便丟下一個姿色上佳懷抱孩子的美婦人朝建州方向去了，看樣子是急著回京。

美婦人摟著孩子看著他絕塵而去，暗暗垂淚，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默默的抱著孩子背著包袱也出門上路了，走的卻是溫州方向。一個年輕婦人抱著孩子孤身上路，怎么看怎么不安全。

知道她跟那個杜少爺有牽連，香凝也沒敢多事，若是換做平常，既然是走同一條路搭個順風車香凝還是不介意的。

那個什么杜少爺既然已經走了，香凝等人反倒安安穩穩的吃個消停飯。玉參默默的打包裝些香凝平時喜歡的，預備錯過宿頭的時候拿出來給主子用，小白忙著把剩下的雞肉撕了跟叮當你一口我一口的爭搶。

香凝空中交流叮當道：“你這個吃貨，差點被人強買了去吧？現在我可護不住你，誰叫你長的這么扎眼！”

叮當嘴里咬著雞胸肉空中回道：“長的帥，難道還是我的錯？就憑他？也想帶走我？”

香凝忍不住心里暗暗呸了一聲，臉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