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八個侍妾的往事
- 攜手大唐
- 赫環(huán)
- 3049字
- 2017-02-19 13:34:09
汀蘭和朱大貴其實(shí)從內(nèi)心里對香凝的安排十分感激,這樣做起碼能讓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尤其是汀蘭,孤獨(dú)終老在豪門后宅可不是幾句話說的那般容易!
多年未見,乍然遇到舊主的朱大貴明顯精神許多,忙前忙后的請香凝入內(nèi)奉茶,店面暫時扔給小伙計照看著。
兩相坐定,簡單寒暄過后,香凝便問起剛剛聽到的事,朱大貴本不好意思說,汀蘭不見外,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當(dāng)然,香凝免不了又?jǐn)?shù)落那個小蟊賊和貪財?shù)内w氏幾句,抱怨是不解決問題的,因?yàn)閱栴}的根子出在錢上!
對于現(xiàn)在的香凝來說,十兩金倒是小事,她只是非常奇怪,當(dāng)年送給她們的陪嫁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若是省著點(diǎn)花,起碼可以用上三、五十年,可朱大貴兩口子怎會過的如此拮據(jù)?
汀蘭嫁給朱大貴整整十八年,先后生下七個孩子,去掉兩個早夭的,還有三兒兩女。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照顧生意,奔波勞碌。只是給老人家看病抓藥,當(dāng)年的那些嫁妝就去掉大半,再加上娶媳嫁女,那些錢也就見了底!
面子要顧,里子也不能缺!
做人么,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誰不是拼命的想往上爬?
奈何一個從天而降的小蟊賊打破了這個家的正常秩序,若不然,朱家也算的上是小康水平。
“看我,竟拿這些遭心的事煩著夫人,不知老爺可好?”汀蘭是李聿勛身邊的第一個丫頭,若論起感情,她象個姐姐多過妾室。
李君羨原則上去世多年,當(dāng)年的小少爺也已經(jīng)五十多歲,從少爺升級成老爺。
提起李聿勛,香凝哭笑不得,嘆息一聲道:“哎!別提了,他前幾天出了點(diǎn)意外,傷到頭部,如今連他自己是誰都不記得!”
“怎么會這樣?那老爺還能認(rèn)得我們么?”汀蘭和朱大貴驚訝的面面相覷。
香凝輕輕搖頭道:“未必,他連我都認(rèn)不出,何況與你們十幾年未見!又哪里想得起來?”
......
“芯娘可有來看你?”汀蘭給李聿勛生過一個女兒叫李文芯,文芯是長女,十七歲上按李五爺和劉氏的意思,嫁到光州府做了戶曹夫人。戶曹雖然品級不高,好歹也能許她一個正房的地位,就這還是李老爺子當(dāng)年的老部下才肯點(diǎn)頭。一般來說,嫡出多數(shù)都是正房,庶出是不可以做人正妻的。
“有,芯娘孝順,每隔一兩年總會來看看我,只是這路途遙遠(yuǎn),總是害我擔(dān)心。”提起女兒,汀蘭眼中隱隱有些水光。
香凝只好轉(zhuǎn)變話題聊些別的,汀蘭突然想到什么,望著香凝的臉道:“剛剛在前面見到夫人,真是生生嚇我一跳,夫人的容貌怎會與十幾年前一般無二?若不是夫人氣質(zhì)出塵,這世間絕不可能有第二個,我還以為自己認(rèn)錯了人!”
“我自幼修道,有些道家的法門可以延緩人的衰老,不過總是這樣子也挺麻煩的,出入城門總是擔(dān)心被人查問。還好有相公一直陪我修煉,回頭我去接他過來,你們看看就知道了,他還是老樣子,一點(diǎn)都沒變!”香凝倒是希望李聿勛能認(rèn)的出汀蘭,起碼說明他恢復(fù)有望。
算計著李聿勛差不多該從工作間出來的時辰,香凝借口還有事要辦,便留下黃金百兩告辭離去。錢雖然不多,卻暫時解了朱家之危!
若是按著汀蘭和朱大貴的心思,兩位主子好不容易來一趟,李聿勛又受了傷,合該留下長住才是,順便還能將養(yǎng)一下身子。
既然香凝說還有事要辦,而且忙完以后就會去接李聿勛同來小住,汀蘭和朱大貴也不好過分挽留,只是催著她,希望她能帶著李聿勛盡快回來。
香凝雖然精明厲害,卻對她們十分和善,否則汀蘭哪里會把家里的這些事說給她聽!
送到大門外,直到香凝上馬,汀蘭才東張西望的拉著馬韁繩道:“夫人,身邊伺候的下人呢?怎么一個也沒看到?”堂堂豪門大婦,怎會一個人滿街亂逛?這也不合規(guī)矩啊!
“放心吧,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打我的主意?除非他是活的不耐煩啦!”香凝才不在乎呢,一個人出門習(xí)以為常,只是今天并沒有穿男裝而已。
朱大貴有些不放心的掃了一眼香凝的衣服,開口道:“最近市面上不太平,連家里都遭了賊,夫人還是小心些,不如小的送你可好?”
香凝呵呵一笑:“還是算了吧,看你脖子后頭還頂著一溜的燎泡,莫說送我,就算是走兩步都疼的夠戧。放心吧,我常年修煉,打幾個小蟊賊小事一樁,還怕他們不來找我呢!”
見她說的輕松,朱大貴和汀蘭也就不好再攔著,雙雙立在門外目送香凝離去。
香凝能有什么事?她不過是找個借口先行離開,再找個沒人的地方鉆進(jìn)空間罷了。
李聿勛嘗試開發(fā)新型的花卉酒,奈何困難重重,忙了好幾天始終毫無所獲,剛丟下手頭的東西從工作間出來,香凝便已經(jīng)找過來。
“累了吧?研究新東西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還是先回去吃藥吧,方才見到玉竹,她說藥馬上就好。”香凝拿出絲帕遞了過去。
李聿勛的工作間里有很多花瓣,什么桂花、薔薇、玉梨、萼梅一類的品種甚多,弄的身上頭上到處都是,連手掌都被染的花花綠綠。
見香凝把雪白的絲帕遞過來,忙搖手道:“還是算了吧,娘子的絲帕干干凈凈,我這臟手摸上去,怕是染的洗都洗不掉,回去我自己洗洗就好。”
香凝微笑道:“什么時候變的如此仔細(xì),居然還會在意一塊帕子?”
李聿勛看的出來香凝很在意自己,斷然是不會心疼一快手帕的,他更多的是有點(diǎn)不好意思,畢竟是婦人女子用過的東西,何況是她?
香凝把帕子往他手里一塞:“不用心疼,玉竹給我備的很多,洗不掉就洗不掉唄!”
若不是被香凝眼睜睜的盯著,李聿勛真想拿起絲帕聞一聞,那上面應(yīng)該有她的味道,一定很香!
夫妻二人漫步向竹屋方向走去,邊走邊聊,香凝就說起以往的一些舊事:“成親之前你就有八個侍妾,你可還記得?”
“什么?八個?”李聿勛被驚的呆立當(dāng)場,眼珠子瞪得老大。
香凝已經(jīng)走出去兩步,只好停下來等他:“怎么啦?嫌少?”
李聿勛連忙搖手,生怕香凝不高興:“不是不是,我只是奇怪怎么會有這么多?娘子難道不介意?”李聿勛確實(shí)十分好奇,以他的觀察,香凝可不象是一個能容的下其他女子的人!
李聿勛猜的沒錯,別說八個侍妾,就是一個香凝也容不得!
“當(dāng)然介意!我只有一個相公,你卻有八個侍妾再加上我,如果把情況倒過來,你會怎么想?”香凝說的很認(rèn)真也很嚴(yán)肅,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那怎么成!這世間的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何曾聽說有女子如此過活?豈不是喪德敗行......”
不等他說完,香凝便頂了回去:“你們男子是人,難道我們女子就不是人?同樣是爹生娘養(yǎng)憑什么就要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那...那也不能有悖人倫,女子若如此做,男子的顏面往哪里擱?”李聿勛被香凝的言語驚到了,臉孔微微有些發(fā)紅。
“你們男人要面子,女人就不要臉啦?”香凝言辭犀利頂?shù)乃汇兑汇兜摹?
李聿勛是個聰明人不假,可嘴皮子上的功夫,兩個他也不頂一個文香凝。
香凝本想用侍妾的事勾起他的一些回憶,哪知道說到這個上面,見李聿勛已經(jīng)被說的紅頭漲臉,便放緩語氣道:“算了,還是不說這個了,看來你對她們幾個也沒有任何印象。我今天出去,剛好在平陰縣遇到汀蘭,就是你曾經(jīng)的一個侍妾,她還給你生過一個女兒,也就是你的長女文芯。不過汀蘭她們幾個已經(jīng)被我嫁出去了,現(xiàn)在都過的很好,汀蘭和她的丈夫朱大貴把平陰縣的山里人家頂了下來,現(xiàn)在就在那里做生意,而且打算讓咱們過去小住。”
“什么?你居然把有所出的妾室賣掉?父親大人知道嗎?”李聿勛的邏輯思維和道德倫理都停留在唐朝,在他眼里,把生過孩子的妾室賣掉可算得上是惡婦!
誤會!天大的誤會!
“怎么啦?你心疼?”香凝盯著他的眼睛故意這么問。
“我...我...你...我只是覺得你做的有些過分,咱家至于窮到這個地步?”李聿勛很想指責(zé)香凝幾句,話到嘴邊卻少了半句,換了個說法。
香凝不想跟他吵架,何況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
“放心吧,我沒有將她們賣掉,而是給她們寫了出妾的文書,還安排她們相親,讓她們自行選擇心儀的男子,另外還貼補(bǔ)很多嫁妝,數(shù)目比普通小家碧玉還要高的多。她們都是心甘情愿,風(fēng)風(fēng)光光、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嫁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十八年啦,就算不事生產(chǎn)堅持個二三十年也應(yīng)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