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冷傲天低垂著烏黑的腦袋,一臉窘相,支吾著似不知如何作答。
“你倒是說呀!”
冷天霸見兒子遮遮掩掩,臉都不敢抬起,更是肯定了之前的猜想,不禁惱羞成怒,若是這亂倫之事被外人知道,他冷家、他冷天霸的臉可往哪放?!
“不瞞父親大人,只因孩兒昨夜茶水喝多了,到今日凌晨依舊不能入睡,便想著除外走走,待孩兒回來時,管家已立在門口說是父親急召,至于,暗香妹妹如何會在孩兒臥房出現,孩兒也是不得而知?!?
語出,旁聽的三人心中是各懷心事。
原來,昨夜救她之人,不是二哥?那會是誰救了她,卻又將她放入二哥房內呢?
冷天霸臉上冰霜之色稍有緩解,但目光一觸了跪在地上的“野種”,冰霜再一次封頂。
“身為一個女兒家,你竟私自爬上兄長的床褥之中,你還有沒有一點女兒家的矜持和自重?抑或是你娘親對你疏于管理,才照成你這樣的不知羞恥?!?
“父親?”
這一刻,暗香分明聽見多年在心中屹立不倒的“父親”高大形象轟然倒地的聲音。
她不能信,自己的親身父親竟一點不給她信任,還將所有的責任推給一直無怨無尤的娘親,當眾便羞辱她和娘親。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女兒家家,一點不知廉恥,私自爬上兄長的床榻之上,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們冷家女兒的臉可都要給你丟盡了!”
傲雪見亂倫之說被推翻,本想上前再質疑一番,可見父親如此盛怒,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再說,二哥那樣膽小懦弱的人,如何會放膽與自己同胞妹妹胡來,再追究也是無意,還是借波助瀾的推她一把,消了心頭之氣便罷。
傲雪的話讓冷天霸臉上更是羞憤難當,恨不能下堂親手教訓這個野丫頭。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只是,她那張俊俏的臉上竟也浮現出,當年她娘身懷六甲跪地申訴時的悲憤和傷痛的神情。
到底,他還是心軟了。
暗香凝著堂上高高在上的父親,卻是一聲冷笑:“若說女兒今日如此這般,是娘親疏于管理的話,那么父親您的罪過就更大了。自女兒出身以來,您可曾有過一天來探視我們母女二人?您可曾向對其她姐妹一般的好生對待我?你可曾喚過我一聲女兒,甚至是垂眉打量我一眼?沒有!這些作為一個父親該做的最基本的事情,你一件也不曾做到。至于我娘親,您更是無權責怪。”
暗香不管不顧堂上之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也不管一旁七姐看好戲的得意眼神,繼續說道:“作為一個丈夫,您是天下最不合格的!您將我娘親取進冷家,卻不曾讓她吃好穿好,還眼睜睜看著其她房的女人欺負我們母女,甚至不給我們一口飽飯吃,這就是您,作為一個丈夫和一個父親該做的嗎?”
暗香終于把十幾年沉淀在心中的疑問一股腦兒的拋出來,說了這些,不管今后她會收到怎樣的對待,她都不理會了,至少,將心中的氣全出了,不用那么辛苦的猜想,也不用再借希望能奢侈的得到父愛。
“你說完了嗎?”
堂上之人臉色全綠,雙眼爆出,頭頂都要冒煙了。
他斷沒有想到,今天,會有人膽敢這種口氣跟他講話,還是那個曾經傷他最深的女人和外面男人生的野種。
她那樣的言辭錚錚,倒是與當年她的母親十分的想象……
“賤丫頭,竟敢這樣與父親說話,實在是太無教養了。爹爹,就讓女兒替您教訓她吧?!?
傲雪見父親面如鐵色,胸口劇烈的起伏,便知他是氣得不小。趁這個機會她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賤丫頭,出了心中的惡氣。
三步做一步的跨至暗香身畔,未等她反應過來,揚手便朝那個雖被毀容卻仍算清致的臉上狠狠刮下去,修長尖利的指甲故意的劃過暗香嫩滑的肌膚。
“啪——!”
清脆的一個巴掌聲,把在場的兩父子也震住了,仿佛就是打在自己臉上一般。
“住……”
冷天霸伸出手,本想阻止他那個脾氣暴躁的女兒,卻根本來不及,聲音噶然停在半空。
凝著暗香嬌嫩的臉上映紅的五個巴掌印,還有四根指甲拉出的長長血痕,父子二人俱是一陣心疼,像是心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
暗香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無數顆小金星在頭頂徘徊,口內更是瞬間沁出一股血腥味,嘴角似乎有口水流了出來。用手一擦,竟是殷紅的鮮血。
那血水,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刺痛著旁觀卻來不及阻止的父子。
“賤丫頭!果然就是厚臉皮!”
傲雪一手捂著打得生疼的另一只手,那可是她刻意保養的纖纖玉手,女人的第二張臉!現在已是紅彤彤的,想到這,心中一股無名火再次躥起,揚起另一只手,要送跪地之人再一巴掌。
父子二人這一次已經坐立不住,紛紛欲從原地前來阻止接下來的另一個巴掌。
一只強健的手適時的抓住了傲雪正欲打落的手,憎惡的用力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