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父親皆是一愣,我見父親唇瓣動了動想要開口,那瞬間我大腦不假思索地就脫口而出——是啊,父親你就告訴娘親吧。
我成功得到了父親冷眼一枚,寒光四射到讓我止不住顫了下身子。
母親沖著父親輕輕眨了眨眼睛,等著他的回答,我也隨著母親的樣子盯著父親,悠悠等他的回復。
良久,靜默無聲的父親才開了口,聲音很低很小——我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但軒兒知道。
母親聞言睜大了雙眼,沖著父親看了好一會兒,才將視線轉到我身上,有些難以置信——你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軒兒知道?!
我在母親疑惑又不容說謊的目光下點了點腦袋。
母親好看的眉毛皺作一團,她緩緩嘆了口氣,眉心才逐漸舒展,她用著一貫溫婉好聽對我說——軒兒,去把孩子抱來吧,我想好好看看。
我乖乖離開了他們的房間去抱妹妹。
妹妹果然還在睡,可憐我只會點睡穴卻不會解,只能任她這么睡著了。
我將她重新裹了襁褓抱在懷里,慢慢抱著她去找母親。
結果由于大開著的門讓我清晰地看到母親一臉笑意地伸手戳了戳父親的臉頰,母親看到父親臉頰被戳,臉上的笑容更濃,眉眼彎彎地又抬手去捏了捏父親的耳朵,語調輕輕——我又沒怪蘇蘇,何必一臉的緊繃著。
然后……
父親的耳朵以我肉眼所能看到的速度,紅了。
真不知道我去抱妹妹這一會會兒,他們又背著我干了什么。
不過能見父親他老人家耳根紅,倒是少見,如果可以,真想把此刻這一幕畫下來,叫他老人家好生看看自個兒此刻的羞澀模樣。
但我自然是沒這個膽子,我思緒不過飛了須臾的時間,父親就抓住了母親的手腕將其塞回了被窩里,沉聲道——勿要胡鬧,我下次多笑笑便是了。
看來他們果然是太過投入于自己的世界,都沒發覺我已經站在了門口,我咳了下,喊道——娘親,父親,我把妹妹帶來了。
聽到我的聲音,他們的面部表情都滯了一瞬,然后他們均看向我,擠出了一絲笑容,只是父親那絲笑容看起來莫名的別扭。
我承認我很是煞風景,但我若是不煞風景,指不定要抱著妹妹在門口站到何時呢。
我抱著妹妹放到了母親身邊,母親笑著摸了摸妹妹的臉蛋——是個女孩,這回可是遂了你的心愿。
這話自然是對著父親說的,下一句才是對著我說的——軒兒,妹妹怎么這么乖,從昨兒到現在,都沒吵過嗎?
怎么可能沒吵過,昨日晚上只吵了片刻便被我點了睡穴,哪兒還能吵的起來?!
我心虛,卻還是從實招來,因為以父親的修為,一摸后頸便能發現妹妹被點了穴,我還不如早點乖乖坦白——娘親,父親,妹妹沒哭鬧,是因為被我點了睡穴。
父母皆因我的話一怔,父親原本知道了是妹妹后的絲絲喜悅也凝固在了臉上,我垂下了頭,剛好看到仍在睡夢中的妹妹,已經做好了被說教的準備。
我聽到母親嘆了口氣——你呀……
然后我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一只手附上,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