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天智向來是一個疼愛師妹的師兄,也因此,才會讓月初和夢兒隨時隨刻都可以爬到他的頭上去撤野。
他就是太縱容她們了。
不止是他,連師父亦是如此。
“是嘛。”
云破月淡回一句,對云月初,他沒有多大興趣去了解,她的個性,也不可能讓他接受,從此以后,當個名份夫妻便罷。
所幸,云家與祈王府離得并不遠,所以,用過晚膳之后,云破月才提出帶月初回家,他并不打算在云家住上一晚,或是更多晚。
“咦?回家——”喬夢兒眨眨眼,“王爺姐夫,師姐沒有告訴你她暫時不回去嗎?”原本要叫聲師姐夫實在是有夠麻煩的,所以,喬夢兒也跟著云月盈和云月明一般的稱呼,她們師姐妹早就說好了,先到她家,再到大師兄家,然后再四處游蕩——不,是游歷,直到想回家的時候,再回。
那個想回——自然不是現在。
看起來師姐和這個王爺姐夫也不是什么恩愛的夫妻,怪不是師姐才不愿意回王府當個安樂福晉呢。
現在,親也成了,天朝的國運也算是定了吧,也該沒他們夫妻倆什么事了,以后各過各的生活倒也樂得自在。
嗯——以后,她也一定要找這樣的丈夫,才有好日子過。
不回去——
云破月瞇了眼,在云家,他不好當場下了臉,那無凝是雙方都不好看,深遂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正在怡然喝著茶水的月初,她的表情,可是高高掛起,全然的事不關己,才嫁進王府三天,她倒已經會自個兒拿主意,完全不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里。
“初兒,是這樣的嗎?”輕柔的聲音,含著怒意,只要細聽,都可以聽得出來。月初哪會有不知的道理。
“王爺,身為師姐,小師妹有求,為人師姐的自然要照顧到底,莫非,王爺還有其他意見?再說,王爺日理萬機,疲勞之時亦有三位姐姐照顧,月初暫時離開,相信不會造成王爺困擾才對。”
對——非常的對——
云破月的表情陰沉狠厲,用力的瞪著無人前方,那樣子像是要硬生生的要將前方給瞪穿了一般。
小輩們是沒有話說,心底里是支持月初的決定,不過他們忘了這里還有長輩。
連月初也忘了。
她并非忘了有長輩,而是忘了,她的父親在朝為官,而她的新科丈夫,是當朝的王爺。
“月初,別使性子,跟王爺回去,剛剛新婚,便離開夫家外去,難免會惹人非議,會讓王爺臉上無光,月初,往后有的是機會,相信王爺也不是不知變通之人,會讓你有自己的時間外去走走。”云中祥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不甚好,祈王府中祈王的三位紅顏知己,他自然不可能的全然無知。
不過——女兒是為了天命才嫁入祈王府,而且——女兒貴為祈王福晉,身份上自是高人一等,因為國運,祈王更沒有理由休離月初。
這一點,他是安心的。只要月初聰敏過人,相信,她定然有法子讓破月收心,疼她愛她一人。
“云伯伯,話可不是這么說的——”眼看師姐妹浪跡天涯的好日子就要被剝奪了,喬夢兒立刻大聲嚷嚷。
“夢兒,夠了。”闊天智一把拉回喬夢兒,多余的廢話也不讓她再說。月初凝神,看著滿臉擔憂的母親和同樣看著她的父親。
心里高漲的情緒,漸漸被壓了下來。她誰都可以不顧,但是,不能不顧自己的家人。
“王爺,月初剛剛使性子讓你為難了,還請千萬別放在心上,月季,準備一下,我們回府。”
“是。”
月初如云破月所愿與他同回祈王府,若非事出突然,月初定然不會在當天就回祈王府,不過——事情并沒有那么遭,首先,就算是步行,從祈王府到云府也不過是半個時辰多一點,這是月季告她的。
其次,她把喬夢兒和闊天智一同帶回祈王府,師兄與師妹特意到皇城來探望她,她怎么可以避而不見呢,理所當然的該請師兄和師妹回到祈王府好好做幾天客。
云破月無視她的一再任意要求,同行回到祈王府之后,簡單的要管事好好安置兩位客人,便不知所蹤了。
他消失了最好,最樂的人就是月初。
“唉,師姐,王爺姐夫不跟你一起睡啊。”喬夢兒眨巴眨巴著眼問道,一桌三人,印著燭火,夜聊著呢。
“府中還有三位美妾在等著他呢,當然不會天天在我這里睡。”月初臉上一絲難過的表情都找不到,反而是輕松莫名,“怎么樣?晚上跟我一起睡吧,咱們好好聊聊——”
“好啊好啊——”喬夢兒巴不得。
“別胡鬧。”極少出口的闊天智輕聲低斥,一向好脾氣的他,極疼愛兩位師妹,不過,該堅持的事情,他是一步都不會退讓,“月初,這里不比他處,不能任意妄為,皇家便是皇家,有旁人不能輕毀的尊嚴,還有夢兒,要呆在祈王府就得乖乖的不準鬧事,否則師兄親自將你送回喬家去。”
“師兄你不是那么狠心吧。”喬夢兒哭喪著臉。
“你可以試試看。”不輕不重,不緩不急的語氣,喬夢兒縮了小腦袋,還是不試比較好,否則一旦惹怒師兄,好日子只會離她越來越遠。月初低目蹙眉,沒錯——她是該在意一下,祈王府住著的是祈王爺,沒錯,剛入祈王府的那一天起,她就打算做個無聲人,最好是云破月忘了有一個這樣妻子的存在最好,她需要的不是關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