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里到底要找什么,有什么草藥是藥鋪沒有非要來這里找的么?”冷焰也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群山峻嶺,眼里劃過一絲的疑惑。
“我什么時候說過上山是來采草藥的?我說采藥而已。”我頓了下來,細細地觀察腳邊的矮小灌木叢旁邊,果然發現了在一株小巧的合歡草旁邊發現了那東西走過后留下的痕跡,忙拿出毒三娘給的誘粉撒在周圍,再往自己手上涂了一些藥粉,想著接下來就是等待了,索性坐了下來。
“你這是在干什么?”冷焰看著我這一系列的動作,臉上竟是迷惑。
“王爺才高八斗,難道不知道守株待兔的故事么?”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瞇了瞇眼睛,果然在森林里面就是不同,仿佛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開口呼吸,身體得到深深的放松和滿足。
“你在等什么東西?”冷焰看著我就這么就地坐下,鳳眼一緊,覺得不可置信的樣子,然后繼續緊緊盯著我,恨不得想從我臉上看出個洞來。
“王爺不需要疑惑,小女子自小是在鄉野長大,當然不會有大家閨秀應該有的樣子,讓王爺見笑了。”我一邊回答一邊抬頭毫不畏懼地直視他的眼睛,“至于在等什么,一會兒便見分曉,現在還是請王爺稍微安靜一點莫要驚嚇跑了龍少主的藥引。”說完也不理他什么表情,閉上眼睛繼續閉目養神。
冷焰也不再說話,一直站著,頓時周圍只剩下風吹過葉片的聲音還有隱隱約約的流水聲音。
安靜的環境卻絲毫不能令我的內心得到一點的平和。
盡管在拼命地調息靜氣,但是我還是不能完全壓制住心底強烈的欲望。
仇恨,像怪獸一般吞噬著我的心,使我熱血沸騰,坐立不安。
三年前的一切一切又像夢魘一樣緊追著我,盤踞在我的腦海。
眼前的就是我做夢都想殺之而后快的人。
糟蹋我,把我逼入死地的魔鬼,我恨不得現在就手刃他,將他碎尸萬段。
以我現在的能力,就算單打獨斗不能贏他,但是我也有一百種辦法令他暴斃。
但是我不能,因為我知道比起現在殺了他,還有其他的方法令他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再令他自我毀滅。
比如,先得到他的心。
再好好地和他玩一場感情游戲。
“嘶嘶嘶嘶……”
熟悉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五步之外一條通體碧綠無暇的細長小蛇緩緩地蠕動了過來。
這小東西終于來了,叫我好等。
這條碧魂體側常有一條由紅白各半的或白色的背鱗綴成的縱線。頭比較大,像是一個倒三角形,尖細的尾巴較,頭背都是柔亮發光的小鱗片,看樣子蛇齡不大,不過落到我手上就對不起了。
小碧魂慵懶地慢慢爬到我灑滿了誘粉的草木堆下,蜷縮起身子盤成一個彎了幾彎的環狀,小腦袋低了下來,好似渾身很舒服似的慢慢磨蹭著周圍,閉上了鮮紅的小眼睛,
我拉起左手衣袖,露出潔白無暇的小手臂,右手小心翼翼地拖起它已經被麻醉的小小的身子,把它在自己左手一圈一圈的環好,這條小東西醒來的時候肯定以為自己還在哪棵樹上睡大街。
終于大功告成了,我站起身子,抬頭向冷焰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王爺,藥引已經得到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冷焰從剛才碧魂出現的時候就一直繃緊著臉,獵鷹一般的眼珠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本來就深刻的輪廓顯得更加的嚴肅,現在他的眼珠一動也不動緊緊盯著我,像是看到了什么荒誕的事情一樣。
“這是什么,你怎么抓到這種毒物的。”
在他眼里我看到了那個顯得妖艷神秘的自己正綻開宛如薔薇一般的微笑。
“這可是我的好朋友,這幾年小女子可是經常和他們作伴。”我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小碧魂乖巧耷拉著的小腦袋,“它叫碧魂,可是毒性數一數二的毒蛇,為了得到令他們馴服的藥粉我可是被它們咬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這是真話,我可再不想嘗試一次被它那尖細的小毒牙再咬上一次,上次要不是毒三娘即使趕到我幾乎就命喪黃泉了。五臟六腑仿佛被一點一點啃食的疼痛,被咬的小腿腫得像是蘿卜一樣粗壯,布滿血絲,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有余悸。
“你一直就與這些毒物打交道么。”冷焰看著纏在我小手臂上睡的正香的小碧魂,表情的復雜,混入了我看不清的因素。
“毒物?我并不覺得它們是毒物呢。”我把手抬到冷焰的眼前,他卻沒有絲毫的退縮,依然直視著我。
“它們是很美麗的,不是么?你看,碧綠得沒有一絲雜質的身體,婀娜多姿。”我把手臂高高抬起,衣衫滑落,隨風飄揚的紫色長衫,整只嫩白的右臂暴露在空氣中,散發出珍珠般的光澤。
“美麗的外表是它們的保護色,它們有毒,卻只是保護自己的武器而已。要是沒有了毒牙,沒有了毒液,它們就會任人魚肉。幸好天理是公平的,賜予它們保護自己的能力。”我慢慢挪動碎步走到冷焰面前,忽然吹起的大風令幾絲青絲不斷拍打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