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跟我來。”說罷收起打量我的目光,轉身向前走去。
我冷冷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兩個人,從衣袖里面摸出解藥摔在地上:“拿去放進水里沖洗了,一個時辰后便不會再瘙癢。下次再敢對我無禮,就不是那么輕松的了。”
地上的兩個人連滾帶爬地撿起藥包,敢怒不敢言地咬牙切齒。
兩個廢物。
我跟在冷焰后面走向莊園的深處,除了眼里那個高大的背影,周圍的景物仿佛如此的飄渺,不真實。
我笑了,老天終是待我不薄。
讓我再次遇見你。
這次,我絕不手軟。
跟著冷焰走過了長長的回廊,終于來到一間外表看上去清靜優雅的小別苑,冷焰停下了腳步。這里不比正房廂遠,小巧別致,不似剛才那邊軒峻壯麗,且院中隨處之樹木山石皆在。
“這里就是晃莊少主的別院。”冷焰停下了腳步,暗紅色的簇櫻長袍忽地靜止,剛才隨風飄揚的長發也隨之靜止下來,柔順地垂在臉頰兩側,充滿霸氣的眼神依然打量著我。
“那還等待什么呢,進去吧。”我也不看他抬起腳就要進去。
忽地一道紅色的影子就閃到我的面前,擋在我前面,“不管你是誰,要是你敢對龍嘯不利,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擔的。”冷焰抿著薄唇,目光犀利地看著我。
我不禁心里暗笑,托你的福,早就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令我感到害怕的了。
我還是微笑著回答:“小人一介女流,斷然不敢做出什么事情,就算做了,也必逃不過王爺的法網,王爺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么。”說完直視著那清亮犀利的眼眸。
“但愿如此。”說完冷焰讓開身子。
我向前走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是類似于古代拔步床的紅木大床。,拔步床整體就像架子床放在一個木制平臺上,在室內如同一個獨立的小屋子一般。使床前形成一個小走廊,走廊兩側放置桌椅或其它雜物。這種床冬暖夏涼,一般為富貴人家所擁有,而紅木的更加是少見,可見晃莊的財力。
床上儼然躺著一個面無血色,身形消瘦的男子。我上前一步看了個清楚,不禁暗暗感嘆,這古代還真的是盛產美男。
在看過了冷焰這樣硬氣的男人和上官白玉那樣恍若仙人的男子之后,本以為世上很少人可以超越他們的了,但是殊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若是要比較起來,他們竟輸給了眼前這位男子。
雖然常年臥病在床,久病不起,但是依然掩飾不了他的秀美容顏。雌雄莫辨,恍若天人。要是不是早知道了他是荒莊少主的話我還真的分辨不出眼前這位是男是女。他一身柔和的白色的睡袍,白色卻不是刺眼的那種,而是像是春日早上朦朧的天空的顏色,溫暖柔美。輕柔寬松的睡袍卻異常帖服他的優雅身姿,頭發沒有綰起,甚至也沒有用絲帶束起,黑亮柔軟的長發像是瀑布一般散落在身子的周圍,散發出炫目的光彩。臉部的線條柔和精致,皮膚雪白似雪,吹彈可破,長長的睫毛濕潤地覆蓋在眼睛上,即使是閉著眼,也可以想象得出那是一雙“笑眼”,細長的眼睛,彎彎的,柔柔的,但是緊閉著。看著床上的人,只讓人有一種仙子誤落人間的感覺。令我不禁想到贊美七仙女的詩句“青巧玲瓏佳人笑,淡漠凡塵美似仙”,只是可惜了此等佳人為什么會和冷焰是好友,不然的話我也想結識這位神仙一般的人物。但是因為有冷焰,注定有一個疙瘩阻隔著。
“哼,看夠了么。”冷焰也來到床邊,語氣不佳。
我一時有些尷尬,忙坐到床頭,拿起龍嘯的右手,附上自己右手的三根指頭,仔細捕捉他脈象的異常。脈為血之府,貫通全身,所以體臟腑發生病變,往往反映於脈,有時在癥狀還未充分顯露之前,脈象已經發生了改變。只是這龍嘯的脈象,是在是奇怪。
以我這三年和四師傅學到的醫術,一般的診斷早已不在話下,依照脈象診斷病情也從未出過差錯,但是這回,我是有點迷惑了。
因為依照龍嘯的脈象,根本就不是有頑疾之人。
脈搏雖然緩慢,但是有力規則,絲毫沒有紊亂虛弱的跡象。
緩慢是因為近一年來臥病在床,缺少活動,身體的代謝下降。排除了這個原因,這和一個正常人的脈象無異。
既然不是病,難道是……
我有了猜測,但是依然不能確定,于是召喚過旁邊伺侯著的丫鬟問話:“你家少爺最近比從前可有什么不同?”
丫鬟走過來,不敢抬頭,怯怯地說:“少爺剛剛被傷的時候高燒不退,上吐下瀉,經常頭暈目眩,還,還經常說胡話。但是現在已經是清醒的時候很少的了,湯水和藥也很難喂下,特別到了晚上,少爺經常滿頭大汗,像是在做噩夢一樣大叫不止。”
我聽了丫鬟的話,心里便已經大有把握,揮手示意她退下后再次來到床邊,俯下身子,果然聞到那陣幽幽的清香。再抬頭看看四周,房屋整潔,無一點灰塵珠網,于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回王爺,我已經診斷完畢了。”我從床上站起,把龍嘯的手放回原處,轉身對冷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