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的臉，像是在觀察著她的神情，過了許久，表情才又恢復成了那一臉無害的模樣。

柯洛洛松了一口氣，唇上還帶著隱隱的痛，“以后不許在這樣隨便咬我?！?

“好，只要你不讓我生氣的話，我就不咬你?！痹凭措x爽快地應道。

柯洛洛無語了?，F在的云敬離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喜怒無常的有時又像個孩童似的。天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生氣。

不再糾結這個話題了，她對著他道，“你彎下腰。”

他依言傾下身子，臉龐正對著她的臉。

很多時候，她要他做什么，他都不問為什么，就像是個乖乖學生。從前這樣，如今還是沒有改變。

柯洛洛撩開了云敬離額前的碎發，看了看那條曾經為她而受的傷口，已經縫合很久了。五年了可是傷口的印記依然還在。

一想到當時他就那樣任人打的情景，都嚇傻了。她抿了抿唇開口道，“以后，如果別人打你，別任由別人要記得還手?！?

他似乎有些詫異，“你不是不喜歡我打架的嗎？”

“我不喜歡你隨便動手，把人往死里打?？墒沁@并不代表我就是希望你被揍。雖然你下手沒有很重，可是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承受的?！笨侣迓宓?，每當她想起他打架時候的那副樣子，就會控制不住的害怕，可是看到他被打的滿臉鮮血的時候，她卻更害怕了，怕他會出事兒。

當初只是一個男孩向她送了束玫瑰花就被他揍的滿臉是傷。如果不是當時她在現場那么后果不堪設想，可是也是因為她云敬離才會在那俊美無暇的臉上留下一道丑陋的印記。

他突然笑了，帶著水色的薄唇微微彎起，笑容清澈而滿足，久違的笑容，“洛洛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柯洛洛一怔，是吧，她是在擔心他的。盡管她拼命地想要避開他，忘卻他，可是卻也還是會擔心他。

見她沒有否認，他的笑容更甚，“洛洛，我很高興呢！你會擔心我。”這種喜悅，是無法形容的，胸口處滿滿的，像是有什么要不停溢出來似的。

她看著他的笑容，許久不曾見過，恍惚著，竟久久會不過神來。若是崔凡在這里的話那么他一定會很驚訝，云敬離笑，原來是那么的陽光。

從來都是知道的，他是俊美的，不管是狠戾的時候，陰霾的時候，還是憤怒哭泣的時候，都是俊美的，吸引人的。

可是卻像是第一次發現，當他滿足微笑的時候，會讓她在這一瞬間，舍不得移開目光，竟然想要一直一直地就這樣看下去······

柯洛洛回到公寓的時候，趙小然正躺在客廳沙發上抱著電腦看著屏幕上播放的韓劇，一見柯洛洛進屋，便問道，“你朋友怎么樣了？”

“沒什么事兒，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笨侣迓寤卮鸬?，心緒還有些亂糟糟的。她不是已經不恨不愛他了嗎？不是沒感覺了嗎？不是說好見面當做陌生人的嗎？可是為什么，卻會因為他的笑而恍惚呢？

“那就好。”趙小然道，“反正今天沒什么事，你昨天陪夜了，要不洗洗睡會兒？”

“不用，現在還不困?！笨侣迓宓溃呦蛏嘲l躺了上去想著今天在病房的種種。

如今的柯洛洛，在迷霧中徘徊，迷迷茫茫不知道自己的心，心里有兩個聲音在斗爭著，讓她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