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華庭君坐在床上搜索著這次時空線異動的相關(guān)信息,一個碧眼金發(fā)的外國護士走了進來,看華庭君又在工作,用特別地標準的普通話說道:
“你的身體現(xiàn)在還很虛弱,需要多休息!”
華庭君溫順地點點頭,乖乖關(guān)閉C儀重新躺回床上,可是護士剛關(guān)上門,她又悄悄坐了起來,繼續(xù)研究時空局的報告和相關(guān)數(shù)據(jù)。
她現(xiàn)在睡不踏實,這是她認識宇晗四十多年來宇晗第一次主動找她幫忙,她告訴自己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也許這是唯一一個能讓她們兩人的關(guān)系突飛猛進的機會。
宇晗在留言里面說有一個上一時空的人穿越到了這個時空,不過華庭君仔細看了時空曲線的走勢圖,時空漏洞是呈尖峰狀的。
也就是說造成次時空漏洞的沖擊力應該是從這個時空發(fā)出來的,應該是現(xiàn)代的某個人研制了穿越程序攻擊了時空線,那個古人應該是被時空漏洞吸過來的。
華庭君仔細翻看了所有時空局的對外報告,看來他們目前為止,應該還并不知道有個古人穿越來了。
他們的調(diào)查方向,也著重是攻擊時空線系統(tǒng)的定位和P碼解析上。
宇晗在留言中還再三拜托她,一定要對這件事保密,他很擔心這件事會被時空局的人知道。
時空局的人是絕對不會冒著時空線再次異常的危險,再次攻擊時空線把她送回去,甚至還有可能把她當成活體標本交給科研院研究。
不過為了更了解事情的發(fā)展情況,她給必須要尋求外援。于是她給霍其爵打了一個電話。
霍其爵是他在時空局的同事,兩人搭檔了二十多年絕對值得信賴,不過現(xiàn)在大家立場不同了,古人的事還是暫時對他保密為好。
無息屏中出現(xiàn)了一個帶著邊框眼鏡,留著高傲發(fā)型、穿著緊身皮衣的男子。這么久不見,他的品味依舊如此俗不可耐。
好在他的辦事能力還是非常不錯的要不然華庭君也絕對不會讓他做自己的副手這么多年。
看到華庭君穿著病號服坐在病床上,霍其爵特別夸張地放大瞳孔、掩著嘴巴、尖著嗓子吼道:
“君君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兒了?這是傷哪兒了呀?
說了讓你別去這么遠的地方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吧!
哎呀呀,你看這小臉白的,怎么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啊?哎呦喂可心疼死我了!”
華庭君早已習慣了他說話的腔調(diào),對于他這種油膩的問候,也會會心一笑,心里暖暖地說道:
“沒事,前段時間跟隊員去了一趟沙漠,結(jié)果出了點兒問題在沙漠里迷路了斷水斷糧好幾天。
好在是有驚無險平安出來了,只是身體比較虛弱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你們那邊怎么樣了?沙漠里沒有信號,我也是才知道時空曲線出現(xiàn)了異動,時空局現(xiàn)在是不是都亂套了?調(diào)查進展的怎么樣了?”
霍其爵就是不喜歡華庭君這樣愛瞎操心的性格,皺著眉頭、推推眼鏡嗔怪道:
“你現(xiàn)在還管什么時空曲線啊,先好好養(yǎng)好身體再說,別沒事瞎操心!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天塌下來這不還有哥撐著嗎?!
乖,你就放心好好休息吧,啊!”
華庭君現(xiàn)在也不便追問她雖然依然隸屬于時空局,但是畢竟調(diào)職在外只能算半個時空局的人,就算霍其爵不跟她說也是合情合理的。
于是她換了個方式問到:
“我知道有你在肯定沒問題,不過我就是好奇嘛!你也知道我是個閑不住的人,這幾天天天躺在床上我都快悶死了!
所以就看了時空局的對外報告,越看越好奇到底是誰設計了這個程序、目的又是什么?
怎么想都想不通,怎么睡都睡不著,所以就起來想問問你。”
霍其爵認識華庭君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氣,不刨根問底決不罷休,要不把這件事搞清楚估計要好幾天睡不好覺。
環(huán)顧四周正好周圍沒人就湊近一點小聲說道:
“你就是一操勞命,算了算了,我不給你解釋一下,你估計是不能好好休息了。不過這件事事關(guān)時空局顏面所以千萬不能對外宣揚。”
華庭君趕緊點頭保證,霍其爵這才以后繼續(xù)說到:
“這件事很有可能是我們內(nèi)部人做的,更夸張的是他居然是用局里的傳送器來進行數(shù)據(jù)傳輸?shù)模∵@不明擺著挑事嘛!”
華庭君大吃一驚,時空局是國家最重要的部門之一,能在里面任職的人要么是家室顯赫要么就是智力超群。
很多人削尖了腦袋也擠不進來,到底是什么人因為什么要做出如此自毀前程的舉動呢?
“這人也太膽大包天了吧,時空局的監(jiān)控程序里難道沒有任何記錄嗎?”
華庭君這個問題讓霍其爵的神情更加著急,邊跺著腳邊說到:
“這就是最詭異的地方,時空局的監(jiān)控和防護程序向來都是最嚴密的,幾百年來重未出現(xiàn)任何問題。
可是這次監(jiān)控組的同事,花了好幾天的功夫也沒有在監(jiān)控中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外人闖入、甚至接近傳送器的痕跡。
防護系統(tǒng)也是直到那個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傳送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才有反應的。
不知道兇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所以局長才覺得特別丟人,不讓我們往外說,其實我們也覺得丟臉誰會把這種打自己臉的事說出去啊?”
“沒有人接近過傳送器?那監(jiān)控里能不能看到傳送器傳送的是什么呢?”
華庭君顧不上安撫霍其爵受傷的心一針見血地問道,這個問題讓霍其爵更加興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難以理解地攤著手說道:
“這也是很奇怪的,從監(jiān)控畫面來看傳送器里面什么都沒有!”
“難道那個人只是單純的想試驗一下這個程序?”
華庭君這個大膽的假設令霍其爵很難接受,他坐會椅子上,聲音有些發(fā)抖: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更糟了!你想啊,一個空白程序都造成了這么大的時空漏洞,要是這個人再弄點兒什么東西進去那還不引起時空混亂啊!
而且他居然用我們的傳送器來做實驗!簡直就是對我們赤裸裸的羞辱絕對不能原諒!”
霍其爵說地義憤填膺臉都氣紅了,不停地用手扇著風降溫。
華庭君趕緊寬慰他說:
“沒事沒事!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他弄出這么大動靜肯定是會留下痕跡的,抓到他是早晚的事兒。
好在時空漏洞也沒有引起什么后續(xù)的問題,只要能趕在兇手再次啟動程序前抓住他就可以了。”
霍其爵搖搖頭說到:
“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這么簡單,理性地分析一下,如果那人真打算再次使用穿越程序,應該不會必為了一個實驗,費勁波折的用時空局最安全的傳送器傳送還搞出這么大動靜。
我總覺得那個傳送器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甚至有可能是個人。”
華庭君心里瞪地一下,難道時空穿越也是一人換一人?于是趁機問一下:
“如果真是一個現(xiàn)代人穿回了古代,你認為會不會影響時空混亂呢?”
這次霍其爵倒是一臉的輕松,淡定地回答道:
“如果傳送回去的真是個人,那反而不用擔心了。人的力量在整個時空面前渺小到可憐,時空自身有免疫系統(tǒng)會將一切不符合它進程的元素通通排斥掉,用不著我們擔心。
世界上總有那些個人試圖改變歷史進程,可是你看有誰成功過?”
華庭君心里開始有些不安,這件事比想象中復雜很多,而且關(guān)系到時空局高層,她很擔心卷入這件事中的宇晗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她現(xiàn)在恨不得馬上飛到宇晗的身邊,趕緊把那個從天而降的古人送走。
而此時這個古人正在趕赴她的第一次“約會”。
這是第一次一個人在白天出門,跟剛從監(jiān)獄出來一樣心里緊張興奮又有些不安。
在輪鞋的幫助下到展廳只需要十多分鐘的時間,不過街上行人的速度非常快像子彈一樣嗖嗖地從她身邊飛過,她一直不敢加速生怕一不留神就跟誰撞上。
太陽越來越大,她也趕緊越來越熱,一開始并不以為意以為是黑色衣服吸熱的緣故。
可是這種熱度逐漸升高,沒過多久豆大的汗珠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往下掉,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放關(guān)進了烤箱一樣越來越透不過氣來,心里開始抱怨:
“這里的人也太不容易了,雖然每天好吃好喝無憂無慮的,可是每天都要忍受這種鬼天氣,真是太痛苦了!”
十分鐘的路此刻顯得格外漫長,她開始出現(xiàn)眩暈耳鳴,腦袋里嗡嗡作響,全身的血液仿佛被煮沸了一樣,帶著滾燙熱浪氣勢洶洶地往太陽穴方向沖擊,
太陽穴被刺激地砰砰狂跳伴隨著心跳聲的產(chǎn)生了強大的催眠力,她的意識越來越迷離,眼皮越來越重。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中暑了,必須馬上進到自帶隔熱效果的陰涼房子里,否則她很會被烤死。
正當她準備進去附近大廈的時候,輪鞋竟然失效了她被殘忍地丟在那里動彈不得,雙腿也如灌鉛般沉重到根本抬不起來。
呼吸越來越困難,身體越來越燙,她嘗試像周邊的人呼救,可是聲音太過微弱行人行走的速度太快根本沒人反應過來這里有人需要幫助。
漫雪嘗試聯(lián)系宇晗,可是C儀居然也在同一時刻拋棄了她!身上的衣服變得像鐵塊一樣僵硬,她甚至沒辦法彎腰坐下。
她此刻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熱鍋上的螞蟻,心亂如麻六神無主。
心臟逐漸轉(zhuǎn)移到了耳邊,每一次跳動都特別地大聲,震的她耳膜疼。
她在不斷在心里告訴自己:
“現(xiàn)在倒下就永遠起不來了,走下去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吃力地一步步往最近的大樓挪動,汗水如大雨般落下隨后迅速被烈日蒸發(fā),這種被燒烤,被蒸煮的滋味不斷煎熬著她的意志。
她此刻蹲不下也坐不了,終于眼前一黑像一顆被砍到的大樹一樣直直地倒在了滾燙的路上。
在很多穿越故事里,大多數(shù)穿越主人公都會獲得大團圓結(jié)局,可是細想一下總覺得哪里不對:
穿越本身違反了時空秩序,難道時空真的會容忍這種行為,讓違背它規(guī)則的人,在不屬于她的時空里瀟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