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又進醫(yī)院
- 二重記憶
- SHENX
- 2690字
- 2019-04-09 14:59:13
周末難得連休兩天,唐恩本來想好好睡個懶覺,卻沒想到又進了醫(yī)院。
原來昨晚,她再次夢見那個拿著匕首和火把、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女人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加兇殘,這次是鐵了心想要她的命,幸好她及時從夢中蘇醒。
被子和睡衣上血跡斑斑,傷口已經(jīng)被撕裂得不成樣,一片血肉模糊。
唐恩無奈之下?lián)艽蛄?20,醫(yī)生和護士趕來時都驚呆了,無法想象是受到怎樣的重創(chuàng)才會傷成這樣,于是匆忙送到醫(yī)院縫合包扎,之后才轉到普通病房觀察。
由于病房稀缺,唐恩被送到一個六人間大房,與她相鄰床位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已婚婦女,聽說脾氣不怎么好。
不過從她轉到這間病房后,發(fā)現(xiàn)大家都挺好相處,尤其是那位婦女,總是送她吃的水果和沒用過的東西,或者有意無意的找她說話聊天。
一來二去的,唐恩從女人口中得知原來她丈夫姓陳,所以大家都管她叫陳姐,十八歲的時候就跟了她丈夫,不過那男人對她并不好,從生病到現(xiàn)在從未來醫(yī)院看過她一眼,連醫(yī)藥費都付不起。
唐恩聽后很是氣憤,不過那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過問和沾染。
聽聞她住院的消息,警局的同事都來醫(yī)院探望她,六人間的大屋里頓時塞滿了人,來查房的護士十分生氣,認為這樣會吵到其他病人休息。
最令唐恩想不通的是,明昊彥來也就算了,夏舒凡竟然還把他的親妹妹夏依諾也一起帶了過來。
大家寒噓問暖,生怕她哪里不舒服,又是倒熱水又是削蘋果的,惹得陳姐十分羨慕。
唐恩和夏依諾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對彼此不太了解,不過夏依諾的樣貌非常眼熟,她就是想不起來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
從大家聊天中得知,夏依諾是一名律師,學生時代也算得上是班里的學霸,看起來溫柔嬌弱,雖是親兄妹,但和夏舒凡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待眾人離開后,陳姐帶她去樓下的花園散步,和她說起了自己年輕時候和丈夫的事情,唐恩雖然沒什么興趣,但也十分認真的在聽。
夏舒凡不喜歡陳姐這樣啰嗦又多嘴的女人,便主動提出和夏依諾去醫(yī)院食堂打飯,而明昊彥一直寸步不離的跟在兩人身后,每當她們說話時,只是埋頭走,也不發(fā)表任何意見。
走著走著,鞋帶散了一地,心細的明昊彥很快便發(fā)現(xiàn)。
“等等,別動。”礙于她現(xiàn)在不能彎腰,免得扯到傷口,明昊彥主動俯下身替她系好鞋帶。
陳姐瞥了唐恩一眼,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意。
隨著兩人的話題越來越私密,明昊彥也自覺的走到一旁,他現(xiàn)在只能等夏舒凡打飯回來,將他這個“留守兒童”解救出來。
趁他走遠,陳姐悄悄的和唐恩打起了小話:“唐小姐你可真是幸福,有這么多朋友,不像我孤家寡人,我住院這么久家里那個臭男人連看都不來看我一眼。”
她望著坐在椅子上的明昊彥,繞有深意的說:“我發(fā)現(xiàn)留下來的兩個小伙挺不錯的,你喜歡哪一個?”
唐恩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種問題,臉唰的紅了起來:“陳姐你別亂說,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陳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打心底里的高興:“戀人就是從朋友開始慢慢發(fā)展的,要不然怎么能叫男女朋友?”
“別害羞,姐是過來人,23歲的年紀也不小了,你要好好把握住身邊的每個機會呀!我覺得這兩個小伙都挺不錯的,你老實交代,難道真的對他們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
不知為何,唐恩的目光不由自主轉到明昊彥所在的方向,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體恤,蓬松的頭發(fā)明顯昨夜剛洗過,零零碎碎的搭在額前,看起來清爽俊朗。
他,真的好好看。
從與他的相遇到相熟,唐恩覺得十分奇妙,原本毫不相干的兩個人,卻因為同一件事而走到一起。
從生活和平時的言語中就能發(fā)現(xiàn),他是個很有擔當和責任心的人,如果他今后有了自己所愛,肯定會付出所有吧,雖然不善表達,但能用實際證明自己,他就是這樣的優(yōu)秀。
陳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半天,心中已然明了,笑著說:“如果喜歡就告訴他,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他不喜歡你?”
“喜歡?”唐恩低頭輕笑:“喜歡還談不上,不過是好感罷了。”
陳姐的笑容中透著些許無奈:“真是,繞來繞去的把我弄得糊里糊涂。難道是我老了嗎,越來越不懂你們這些小姑娘的心思了,好感和喜歡有什么區(qū)別。或許就像電視上演的,你們需要經(jīng)歷什么大事,才會明白自己的存在對彼此有多重要,才會真正喜歡上對方。”
“或許吧,差不多也到時間點該吃中午飯了,我們回去吧。”唐恩對她說著,向不遠處的人招了招手。
明昊彥起身笑了笑,一路小跑著朝她奔了過來。
午飯過后,陳姐睡著了,唐恩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不能合眼,腦海里全是和陳姐在樓下花園的談話。
她用手戳了戳明昊彥的掌心,正守在旁邊看報紙的他忽然抬頭。
“想上廁所?還是想喝水?”
她晃了晃腦袋,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也不說話。
明昊彥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怎么我覺得你這次進醫(yī)院,好像變傻了許多?”
她反駁道:“你才變傻了,我好得很,我只是在想陳姐的病。”
明昊彥很無奈,扭頭瞥了眼隔壁床鋪的陳姐,此時此刻鼾聲如雷,比任何人都要睡得香甜。
“最近醫(yī)院好像多了很多穿黑色衣服的人,你有沒有發(fā)覺?”
話音剛落,明昊彥臉色鐵青一片,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立馬放下手中的報紙:“怎么會,怎么會這樣……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看見的?”
唐恩想了想,應該是好幾天前的事:“前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醫(yī)院多了好多穿黑色衣服的人,那些人走路很快,快到我看不清他們的臉。”
“那你今天看見他們了嗎?”
她晃著腦袋:“你這么一說,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
明昊彥閉上雙眼,看起來很煩躁的樣子:“記住,從現(xiàn)在開始,不管看見什么,你都要裝作沒看見。”
他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所以一旦嚴肅的時候唐恩就知道要出事了,隨即點頭答應:“那些人該不會是……”
他出聲打斷:“你知道就好,不用特地說出來,總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多管閑事,千萬千萬不要讓他們注意到你,記住了?”
唐恩緩緩低下頭:“我明白。”
明昊彥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對了,你說陳姐的病怎么了?”
“你知道陳姐得了什么病嗎?我也是剛剛吃飯的時候才知道,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心里好難受。腦部惡性腫瘤,因為沒有及時切除,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期,我問過護士,她說陳姐已經(jīng)沒幾個星期了,你別看她平時兇巴巴的,但頭疼起來的時候真要命。”唐恩說著說著,聲音開始顫抖起來。
明昊彥從沒見她哭過,瞧她委屈巴巴的撇著嘴,舉手無措:“你以前可不是這么脆弱的人,怎么就哭了呢。”
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抽紙巾給她擦眼淚。
唐恩擤了把鼻涕,雙眼紅紅的:“也沒什么,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我只是……就是覺得人這一生其實挺短暫的,也不知道那天就……”
“要不這樣吧,等明天……天做完檢查我們就帶陳姐出……去玩,她老公不管她,我們來管她。”
“好好好,都聽你的,叫你別哭了還哭,現(xiàn)在話都說不清了。”明昊彥無奈的笑道。
唐恩急忙擦干眼淚:“對,不行,你說得對,我不能再哭了,等一下把他們吵醒不好解釋,他們肯定會以為你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