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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有所屬

剛?cè)肭锏陌?,太陽的火氣消得早了點(diǎn),夜的帷幕沒有延遲亦沒有提前,只是蟲鳴聲漸漸弱了去。

秋夜是肅靜的,可躁郁的人總是無法安靜下心思來,歐式宮殿風(fēng)格的香檳色系別墅里,秋千搖椅上擺蕩著難以平復(fù)怨怒的嬌俏小人兒。

玫瑰棕色洋娃娃似的卷發(fā)散落半肩,精瘦的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花園里一棵并不出色的棕櫚樹出了神。

“小姐,先生太太叫您吃飯了。”傭人規(guī)規(guī)矩矩佇立在花容跟前,瘦小的丫頭脾氣可不一般。

小心謹(jǐn)慎的朱嫂沒有迎來千金小姐的咄咄逼人,反而是留意到花容眼中從未出現(xiàn)過的一絲失落。

“陳曄霖真是太討厭了,竟然敢公然對那個童鴿示好——”撅起的小嘴增添了難能可貴的可愛,花容除了任性蠻不講理,還從未這樣像個普通小女孩撒嬌呢。

朱嫂本是抱著寬慰的心態(tài):“小姐不是對陳家少爺沒有好感嗎?”

唾手可得的誰會珍惜,求而不得的才讓人放不下心,從小當(dāng)成洋娃娃般捧在掌心上養(yǎng)大的花容怎會忍下這口氣:“他就是不可以愛上別人?!?

多看了花容兩眼,朱嫂欲言又止,做傭人的怎能隨便介入主人家的事。做該做的,不說不該說的話,才是她朱嫂的本分。

“小姐,天黑了,夜里涼,進(jìn)屋吧?!敝焐┑哪康闹挥幸粋€,就是時刻照顧好花容。

花容思忖了片刻,也便覺得無趣,就乖乖跟著朱嫂進(jìn)了屋子。

飯菜已經(jīng)整齊地?cái)[在餐桌上,不停冒著熱氣,弋川第一個循著味道跑過來坐下,她始終無法理解明明就三個人,卻為何每天都要準(zhǔn)備那樣多的菜肴,很浪費(fèi)的。

“果然是白吃白住的人,好吃懶做就是你的特長嗎?”陳曄霖一天不揶揄別人就難受,他悠悠哉哉地闊步而來。

白吃白?。渴窃谥缸约簡幔ㄆ^瞪著陳曄霖:“哪個說的,我才不是呢!只要你說得出,我就能做得到你要我做的事,不枉你收留我一番。”

住了幾天,弋川倒像是養(yǎng)熟了,漸漸開始神氣活現(xiàn)起來。

“哦?”陳曄霖半睜著眼,神色朦朧盯著弋川,“那你覺得……我會讓你做什么報(bào)答我呢……”

她越弱小,他就越喜歡挑逗她,女人,天生的寵物。

陳曄霖一湊過來臉,弋川就嚇得站起來,后退了兩步?,F(xiàn)世的人怎么就這樣輕浮呢,弋川開始后悔自己主動接了陳曄霖的話,不搭理多好。

手背拂過弋川及腰的長發(fā),輕輕握住弋川的后頸,陳曄霖臉貼臉地靠近弋川的耳垂處:“那就幫我得到童鴿?!?

不知道哪兒來的羞赧,弋川漲紅了臉蛋,迅猛地推開了陳曄霖:“這是要靠你自己的,我怎么幫,你要自己感動她,我警告過你,不許用強(qiáng)的。”

一股腦地,弋川言辭一句比一句激動:當(dāng)今的人,怎么這樣不知羞,看起來白有了一表人才的樣貌。

正巧走過來的方亭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他倒是習(xí)以為常了:“陳公子,你少逗弋川一次會死??!”

也只有方亭敢跟他這樣說,陳曄霖是不會跟方亭亂發(fā)脾氣的?!澳阕约嚎此歉睒幼?,多有意思,不逗她逗誰呀!”陳曄霖陰謀得逞似的撫掌大笑。

直接裝作無視陳曄霖,方亭扶弋川再次坐下,并告訴她:“你不用在意他,他就是一惡少?!?

“惡少?”陳曄霖提了提嗓子,“方亭,你長膽子了是吧!”

方亭給弋川使了個眼色,并說:“他不是嗎?”

弋川使勁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了靠山她也不用害怕了:“他就是,難怪童鴿哭也不愿意陪他吃飯?!?

“啊哈!”方亭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這弋川果真是單細(xì)胞生物嗎?陳曄霖哪里只是想單純跟童鴿吃一頓飯,童鴿又哪里會因?yàn)橐徊惋埗菢訛殡y自己。

毫無征兆的,陳曄霖內(nèi)心又涌動出一絲屈辱感,玩笑開著開著就黑了臉。他突兀的摟住弋川那盈手可握的腰,瞬間收斂了笑容:“你知道惡少一般最喜歡做什么樣的事嗎?”

可憐的模樣轉(zhuǎn)向方亭渴望救助,懂得察言觀色的方亭感覺到氣場的不對,再也不敢調(diào)侃下去了。

“你們在做什么?她是誰?”一聲威嚇,眾人循聲往門口望去,陳曄霖立刻放開了手里的弋川,立正站好。

陳建跟袁虹玉儀態(tài)雍容地矗立在門口,滿臉的不悅。

弋川不認(rèn)識眼前的兩個人,也不知道如何自處,她左顧右盼卻得不到任何的解答。

“這位小姐,麻煩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要跟我兒子陳曄霖說?!标惤▽Υ馊瞬还茉谑裁礃拥那闆r下,都是盡量保持著禮貌態(tài)度的。

“哦,那我上樓?!?

弋川抬起腳正要起身離開,卻又被喝住。“不是讓你回避,是讓你先回自己家去,我跟曄霖有些家事要處理?!?

“可是我就住這里呀!”弋川不明白明明很簡單的邏輯怎么對方就理解不了呢。

沒能第一時間圓場,方亭聽完弋川這句話就心知死定了,他一偏頭一閉眼,懊惱不已。

“陳曄霖!她是誰?為什么跟你住在一起?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說過你再搞出任何一條花邊新聞,我就斷了你經(jīng)濟(jì)來源!”陳建真是要被這個兒子給氣死了。

很明顯,自己的父親又誤會了,陳曄霖什么都無所謂,但最憎恨被人冤枉,他言辭甚至比陳建更激動:“我是好心收留弋川好不好,你又想到哪兒去了!”

生怕這兩父子再鬧出什么更深的誤會,方亭趕忙見縫插針搶著說道:“弋川是我的遠(yuǎn)房表妹,來這里找人的,曄霖才讓她暫時住在這兒的?!?

“方亭,你說的是真的?”陳建直勾勾看著方亭的雙眼,想要確認(rèn)答案。

方亭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

陳建便放下心來,語氣溫和了許多:“好,你說的我信你?!?

憑什么,自己的話自己父親不相信,別人的話就當(dāng)真!陳曄霖對自己的父親也有很深的怨怒,自己是不聽話,但他陳建又有多光彩,偏又總是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伯伯,對不起,如果是因?yàn)槲遥鷦e生氣,我走就是了?!边ǜ杏X到兩個人的氣場不太對,不想攪壞了氣氛,深深對陳建鞠了一躬。

細(xì)細(xì)端詳了弋川一陣,陳建恍然間想起了什么人,他又睥睨了陳曄霖一眼,目光回到弋川身上時仍是溫柔的:“不用,伯伯不是生你的氣,你是方亭的妹妹,也就是曄霖的妹妹,放心住下?!?

原來眼前的伯伯并不是一直都像剛才那樣兇,弋川突然間感到受寵若驚,來自長輩的寵愛是最能軟化人心的,狐貍也一樣。

袁虹玉上前一步,握住弋川的手,和藹微笑:“孩子,先回房休息吧,讓曄霖爸爸跟曄霖說說話。”

端莊大方的夫人,柔軟溫暖的手,弋川突然間想起自己的母親跟姨娘,她喜歡眼前這位伯母,這位伯母身上有跟自己母親一樣的味道,那是愛的味道。

待弋川上樓回避后,幾個人靜靜坐下,唯有陳曄霖一臉的不屑一顧。

心愛的兒子這副神情,不免讓袁虹玉心生悲涼,放在心尖上疼愛的孩子,怎么大了反而生分了呢。

陳建首先打開了話匣子:“聽說你為了一個小明星耗費(fèi)了公司八千萬?!毖哉Z中滿布諷刺的意味。

心頭一沉,陳曄霖還是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那難道主要不是為了給公司打造品牌知名度嗎?”

“哦?真的是這樣嗎?”陳建咄咄逼人。

“一舉兩得,不是利益最大化嘛……”

陳建心里一聲冷笑,表面上寵辱不驚:“我是你爸爸,我怎么不知道你。從小到大沒怎么管過你,你也浪蕩慣了,只不過這一次,代價(jià)有點(diǎn)大了吧?!?

為什么連自己的父母都認(rèn)為自己是玩玩而已呢?陳曄霖到底要表明幾次自己的真心:“我對童鴿是認(rèn)真的?!?

認(rèn)真?這個詞在陳建看來充滿戲謔。

“你怎么玩,我都不管,但最后的結(jié)果是,我的兒媳婦只能是花容。”雖然時代一直在進(jìn)步,但是對有錢人家來講,門當(dāng)戶對是可以互相利用的基礎(chǔ),這種游戲規(guī)則不可破壞。

陳曄霖騰地站了起來,言辭鑿鑿:“我愛的是童鴿,我只會娶她,誰也別想控制我的幸福?!?

陳建一臉的鄙夷:“娶她?對我們陳家有什么好處?”

絞盡腦汁,陳曄霖終于圓了個說辭:“童鴿是當(dāng)紅女星,同樣能給我們帶來明星效應(yīng)。最重要是,我只愛她。”

永遠(yuǎn)都是拼了命維護(hù)兒子,袁虹玉偷偷拉了拉陳建的衣角,示意他不要過分為難兒子。她深知,越是管束兒子,兒子越想反抗。

“一個戲子,她能有多干凈?”不管生意上有多成功,陳建始終都保持著食古不化的思維。

“我不準(zhǔn)你侮辱她!”陳曄霖恨不得去揍自己的父親,要不是方亭正好拉住了他。

“她不是!童鴿是個好姑娘!”弋川猛地沖下來,她并沒有乖乖地待在房間里,而是躲在樓梯背后聽完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眼前的人都在維護(hù)著那個童鴿,這讓袁虹玉隱約明白童鴿應(yīng)該確實(shí)是個不錯的女孩。

可陳建并沒有那么和善,他最后對陳曄霖說:“如果那女孩真有你們說得那么好,曄霖,你可不要?dú)Я巳思业那灏?。?zé)任這兩個字,你并沒有。”

過往的悲劇埋藏在每個人的心底,有教訓(xùn)在前,生怕日后重蹈覆轍。養(yǎng)不教,終究是父母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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