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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不順利的婚禮

即便嘴上說著不情不愿,即便對弋川的身份產生懷疑,花容還是花言巧語說服了自己的姑父,讓弋川不再是一個黑戶。她心里清楚有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像這種為他人做嫁衣裳的愚蠢只能自己知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弋川懷揣著一個鑲金邊的信封緊張地在童鴿家附近徘徊,仰頭一望,只見童鴿家的方位并未有燈光亮起。

在此之前,弋川并不能懂得結婚的意義所在。但就在那天清晨,陳曄霖佇立窗帷后,淺金色的陽光打在他挺拔的五官上,他告訴弋川那是人類一生一世至死不渝的箴言,當紅色的章敲在那兩張紙上的時候,就注定了他們的命運從此相連。

狐貍的眼神是犀利的,她能從夜幕中迅速識別出想要認出的那個人。是童鴿,孫妍芝送她回來了,弋川忽然間心砰砰地跳動起來。

弋川實在是忍不住要跟她的好朋友一起分享,像個歡愉的孩子般朝著童鴿飛奔而去,雀躍地撲過去抱住了童鴿。

“鴿子,好久不見。”弋川甜膩地依靠在童鴿肩頭。

“弋川?”孫妍芝也很驚訝。

重重地捶打著弋川,童鴿紅著眼睛,埋怨道:“一聲不響地不告而別,現在連個招呼都不打,又突然出現……你這丫頭什么意思……”

童鴿的眼淚擊打在弋川的面頰上,她才感知到童鴿對自己的在乎。

大庭廣眾之下兩個女孩子又摟又抱又哭的,確實不怎么好看,經孫妍芝幾番提醒后,她倆才暫且收起那梨花帶雨,先隨童鴿回了家。

一杯溫熱的檸檬茶捧在手里,弋川才想起來將外套口袋里的信封掏出來,送到童鴿面前。

介懷于方才的失態,童鴿一面拆著信封,一面娓娓道來:“你知道,我所在的圈子里是沒有真心朋友的,除了阿芝……直到妳的出現,你不顧一切地幫我,我能為妳做的卻少之又少,原來在這個俗世,還能遇到你這樣真摯的好朋友——”

“邀請函?你婚禮?跟陳曄霖?”童鴿睜大雙眼看著弋川,意料之外又是期望之中。

弋川莞爾顰眉:“陳曄霖的媽媽執意要盡快完成……說來話長,我也沒有想到,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童鴿的手覆上弋川的手背,她希望給予她支持:“弋川,我是真心希望看到你能幸福,你們兩個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能感覺到陳曄霖對你的心意,他也需要像你這么簡單的女孩帶給他救贖。”

鑫成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大婚的消息不脛而走,全城的媒體都恨不得拿到獨家采訪,偏偏姓陳的一家子都很孤傲,而陳家唯一的新聞發言人-袁虹玉極其專注地投入到婚禮的籌備當中。

信息高速發達的年代,疆域早已不是分界線,遠在海外的周瀟瀟也從微博推薦上看到了陳曄霖跟林弋川的婚訊。

眼眶注滿晶瑩的淚光,她一直仰望的那顆星即將落入別人的懷中,周瀟瀟不假思索地使用手機訂了最近班次的機票。

“此生我唯一的夢想,就是成為你的新娘,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成為你喜歡的樣子,為什么不再等等我……”若不是周瀟瀟家遭逢變故,她也不會過早破滅了夢想,她才剛剛二十歲,可他早已有了別人。

陳曄霖為工作奔波在外的時候,袁虹玉悄摸約見了弋川,將自己奉若珍寶的玉鐲子套在弋川的手腕上。

“我不介意你的背景,你的家世,你的過往……我只求你一件事,就是真心待曄霖。孩子,你是唯一一個能使曄霖上進的人,別讓他爸爸再擔心,他,沒有時間了——”袁虹玉頭一次與弋川促膝長淡,對于晚輩,她一向沒有吹毛求疵的苛責之心。

靈敏的狐貍察覺了異樣,弋川對上袁虹玉的眼睛:“沒有時間?”

故作的堅強瞬間崩塌,袁虹玉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沮喪:“我本就沒打算瞞你,但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不可以讓曄霖知道,他爸爸很滿意他目前的狀態,二十年來,我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他的成長成熟。曄霖他爸,胃癌第三期……”說到此處,袁虹玉難忍鼻頭的酸澀,淚涌如潰堤,她掩面啜泣。

人類,位于食物鏈的頂端,何其傲視萬物,卻又何其脆弱。弋川想起了她們的天劫,為何人類不與劫難抗爭一番呢,她們精靈從來不懼與天爭斗。

“治療,不要放棄,說不定會有奇跡呢!”弋川沖著袁虹玉眨了眨眼睛,用肯定的語氣。

正能量都是披著糖果外衣的毒藥,里面藏匿的是現實的苦澀,活了大半輩子,袁虹玉怎么不曉得,她輕輕握住弋川的雙手,傳承是老一代人的信仰。

“認定了他就請不要放手,要陪他走完一生……”此時的袁虹玉,眼中載滿皎潔月光,如映下的無垠天河。

不明就里的弋川竟起了一絲心疼,她愛陳曄霖,也疼愛關于陳曄霖的一切,包括他的父母。

霓虹的光影褪去,星月也擯棄了的城市,唯有黢黑的夜幕載著歸人,微醺的陳曄霖好不容易結束了應酬。

出租車將陳曄霖送到家的時候,他正酒精上頭,頭嗡嗡地陣痛,于是敲了敲后腦,踉踉蹌蹌地晃下了車。

弋川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算好了時機迎出來,正好讓陳曄霖倒在了自己的懷抱里。

在熟悉的軟玉溫香里,陳曄霖才真正解放了自我,在她耳邊囈語:“我好想你——”

作為最忠心的護衛,方亭正要上前幫一把時,卻被弋川搖頭拒絕,她像個溫柔的小女人似的說道:“你回去休息吧,有我照顧就行。”

她把一切都交給了他,他就成了她的一切。

變化有時候來得叫人猝不及防,方亭感慨萬千卻無法表達,眼前這還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家伙嗎?

陳曄霖,你真該好好愛她!方亭暗自在心底這樣說。

討厭的人類,溫暖的人類,可愛的人類……弋川一面心里這樣想著,一面將熱毛巾敷在陳曄霖的前額,閑暇之余,用指腹描起了他的輪廓——英俊的人類。

日子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約定的日期,童鴿如臨大敵,匆匆結束掉當日的工作,立即跟張青遙通話確認。

“你在哪兒呢?我們要出發了。”

張青遙正從蘇州一家出版社往回趕:“我可能要耽誤一會兒,這樣,你先去,我們在現場匯合。”

“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慢點開車,遲到不要緊的。”童鴿嘴角微微上揚。

掛斷電話,童鴿理了理自己的波浪長發,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地笑了。

“真不要我送你去?”孫妍芝忙著收拾童鴿換下來的衣服。

童鴿回頭盯著孫妍芝,像個任性的孩童:“你真的不跟我們去?”

“哎呀,又沒有邀請我,我跟他們又沒有很熟,多尷尬……不行,還是我開車送你到現場吧,你拍了一天很累了。”孫妍芝話音剛落,自己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還說我,你看你,沒事的,我自己開車過去,你回去休息吧,你比我起得早睡得晚,你比較辛苦。”童鴿一直都是一個溫暖的人,只是鏡頭外面不為人所知而已。

落地窗前,換好拖尾婚紗,被人整理好裙擺的弋川一個回眸,竟美得不像話。

造型師正洋洋得意欣賞著自己的作品,發型、妝容、配飾都是他按陳曄霖的要求為弋川獨家設計的。

“弋川,你好美。”陳曄霖此時眼里只容得下她了,之前弋川不化妝是清麗的漂亮,只有這一刻,她美得叫他驚心動魄。

陳曄霖癡迷的神情叫弋川很不好意思,剛要嬌羞轉身,卻不料被裙擺所羈絆。

眼見弋川就要跌倒,陳曄霖下意識一個箭步上前去接,剛好讓弋川落入了自己的懷抱,陳曄霖則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上。

“哎呀!”

“是不是弄疼你了?”弋川很慌張。

作為一個大男人,陳曄霖有必要裝一下的,他必然會說:“我是怕你受傷。”

當前情景,美人在懷、四目相對,凝視著弋川那碧波蕩漾的靈眸,再瞧向她閃著珠光的粉唇,陳曄霖差點就要情不自禁地吻上去了。

“啪”陳曄霖卻被弋川狠狠一記拍回神來。

“還有別人在呢!”弋川慍怒地瞪著他。

陳曄霖收起色心,掃視了一眼,可不是嘛,化妝師、服裝師、婚慶公司的工作人員……琳琳瑯瑯滿大屋子的人呢,所有人正饒有興致地期待著即將發生的高潮呢。

另一邊,形容枯槁的女人獨坐在車里,別人只當她是為了防曬才將自己包裹嚴實,沒人留意到她滿眼-通紅的血絲。

準備就緒,即將按照流程開始,外面的賓客都七七八八地落座了,都在觀望著主角的出場。花容是最早一批到場的,卻遲遲沒有入席,她只是在外場花園里閑逛著。

忽然間,花容留意到一個行為舉止奇怪的女人,似曾相識,當她反應過來時,聰明的她就料到了會發生什么。

與花容同樣警覺的人,還有顧濠,兩個人不約而同攔住了那個女人。

“今天的婚禮只接納受到邀請的賓客。”

“你來做什么?來破壞什么嗎?”

兩個人各自說完后,尷尬地相視一笑。而后,花容繼續用凌厲的目光灼視著柳英。

宴席的一處角落里,方亭看到了周瀟瀟,便穿越人群趕了過去。

被攔阻的柳英滿臉的不甘,身份本來就不光彩的她自然不怕再撕破臉皮:“我懷了——”

“我要是你,就立刻轉身離開這里,識相點這五萬塊給你吃頓好的,否則我要你付出更大的代價!”還沒等柳英說完,花容扯住她肩膀在其耳邊一字一句說得擲地有聲。

顧濠對花容言辭間的威脅都聽得明白,更何況這個坐臺女呢。片刻之后,柳英咬了咬牙,強忍著不甘的情緒捏住花容塞進她手里的支票,灰溜溜地走了。

“我可能還要一會兒,剛出高速,現在堵車了。”電話里傳來張青遙的聲音。

“哦,你盡量吧,我快到……啊——”

隨即張青遙的車載音響里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鴿子,鴿子,你怎么了……說話啊……鴿子……”張青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站在大堂門后準備入場的弋川,心底涌出狂風暴雨般的不安,一種彼此相連的不祥征兆從她的血脈彌漫開來。

扯掉頭紗,弋川提起裙擺就往外跑,卻被一眾人攔住去路。

“你要做什么,這是你的婚禮!”袁虹玉不允許婚禮有任何差錯。

弋川朝陳曄霖投以悲戚求助的神情,囁嚅:“鴿子……鴿子她有危險……對不起……”隨即撕掉了拖尾婚紗的下擺,撒開腿沖破人群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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