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的太陽還不十分暖,可是一片晴光增加了大家心中的與身上的熱力。背陰的地方還有些積雪,也被暖氣給弄出許多小坑,象些酒窩兒似的。除了松柏,樹上沒有一個葉子,而樹枝卻象柔軟了許多,輕輕的在街邊上擺動著。天很高很亮,淺藍的一片,處處象落著小小的金星。就像剛剛畫好的彩畫。
我百無聊賴的在原地兜著圈子,臉上的表情已經明顯成苦瓜狀。
“陸路這孩子怎么還沒有來?真是慢啊,比蝸牛更甚一籌。”頗為不耐的朝天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長長的嘆了口氣,“今天是假日,和那家伙約好去爬山的,真是磨嘰啊!在車站這等的快兩個小時了,這買個東西還真是久啊。”
終于,遠遠的看見他的身影正向這邊過來。但身邊還跟著一個人。只見那銀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芒,仿佛枯草上灑了一層金粉一般,那穿的一身名牌休閑服似乎和某個人的很像。
仔細瞧去,那白白凈凈像僵尸一樣的家伙不就是喬-子-曄。他也來了,還真是冤魂不散。
“姐姐。我在超市遇到了喬哥哥。他也是去爬山的,他還開著車呢!”
陸路一臉無辜的說著,仿佛在說,這人可不是我事先約好的。
“看見啦!喲!既然喬大少開著車子,那咱們姐弟就不打擾了。拜拜,不送。”
拽著陸路的衣服就要走,不料被喬子曄叫住,“你們和我去的地方正好順路,我載你們一程吧,正好我也想去山上看看。”
他笑得一臉的真誠,我卻覺得像誘惑漁夫的蛇,他在雪地里扭動著,掙扎著。
“我絕對不會咬你的,求求你救我。”
好心的漁夫將小蛇捂在胸口,小蛇舒服得忘記了自己說的話,一口向漁夫的皮膚咬去。可憐的漁夫,當場斃命。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喬哥哥問你話呢?”陸路搖晃著我,將我從幻想中拉了回來。
我看著喬子曄,此刻他就是那可怕的毒蛇,向我吐著他劇毒的唾液。我發誓再也不要相信他的鬼話,從小時候起,就沒少上過他的當。
我撇過臉去,朝著他擺了擺手,拒絕道,“不,不用了。我們還是做公交去,也挺方便的。”
“啊,姐姐。我想做私家車。”陸路一臉惋惜的喊著,似乎格外的不甘心。
這個沒骨氣的陸路小朋友。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那么快就將失戀的事拋諸腦后了。我朝陸路眨巴著眼睛,暗地里掐他的胳膊,可他絲毫沒明白我的意思,繼續說道,“姐姐。公交車很擠的。”
我簡直是欲哭無淚啊。我親愛的弟弟是否被驢子踢著了腦袋,還是今天精神錯亂了。怎么感覺變了個人似的?莫非這姓喬的暗地里給他下了某種迷幻藥,讓他產生幻覺了?
“走吧。”
陸路拉著我的手,硬將我推上了車的后座,他自己則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只見那喬子曄笑得像只狐貍,那模樣看起來惡心無比。他拍了拍陸路的肩膀,又湊過來朝他耳語了幾句,陸路心神領會的點了點頭,那干凈的臉蛋上似乎也帶著那詭異的笑意。
我怎么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著自己掉進了他們倆挖好的陷阱里面?這兩個人,到底在背著我計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