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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生死門

  • 無敵鐵拳
  • 那個魚
  • 3078字
  • 2016-12-16 12:00:00

“好一個馬小山,一回來就鬧出事來!”梁緒撫著掌,笑吟吟的說道。

“是他們找上門來的?!瘪R小山道。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發(fā)生了好多事情。”梁緒說道。

“與我無關(guān)?!?

“與馬幫有關(guān)的事情,就與你有關(guān)?!?

“馬幫出了何事?”

“城中來了四個殺手,馬幫死了一十三條人命,二十八匹馬。”

“……”

“你知不知道是誰干的?”梁緒說著,眼里透著笑意,竟似在說笑話一般。

“我不知道?!瘪R小山答道。

“你難道不好奇?”

“不好奇?!?

“正是那日帶人去拿你的司徒柏!”梁緒說著,滿面的得意之色,查出司徒柏是他的功勞,他也應(yīng)當(dāng)覺得得意,“這廝平日里戴著面具把臉藏起來,誰成想他的武功也藏得好得緊?!?

“那又如何?”

“你知不知道是誰查出來的?”

“不知道?!?

“是我?!绷壕w臉上得意之色更勝。

“你是不是特別愛管閑事?”馬小山斜眼看著梁緒道。

“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绷壕w臉上的笑意還未隱去。

“我沒有朋友!”馬小山說著,擠進人群,匆匆離去。

又是中午,梁緒又來到“望仙樓”,他最近覺得這里的糖醋鯉魚很不錯,正點了一盤魚一角酒吃喝著。他斜靠在椅子上,整個人顯得很慵懶一般,手里握著的酒杯正滴溜溜的轉(zhuǎn)著。他將酒杯遞到嘴邊,用牙輕輕咬住,稍一用力,酒水便淌進了喉嚨中。

中午的“望仙樓”正熱鬧,隔壁桌子的客人正在敘著邊城中的家長里短。

“知道嗎,那天馬幫少幫主被那人按在地下打。”一個人說道。

“聽說了,馬幫少幫主在那人手下沒討到一絲好處?!绷硪粋€人接道。

“那人好像是叫……馬小山?”這人說著用力的點了點頭,似是確認了一般,“對!就是馬小山!”

“聽說馬幫已經(jīng)請了殺手來對付他?!?

“這城中本不是就有兩個殺手?”

“你說得可是那兩個蠻子?”

“說話小心點,那女人……毒得很!”

說曹操,曹操到,樓上走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奇異的裝束,男的俊朗,女的秀麗。女人那頭上的銀飾叮鈴鈴的作響。吃酒的人不再說話,雖然假裝回避,一雙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二人。二人走進大堂,大堂中的小二繞著走了開來,似是遇到了毒蛇猛獸一般。

那狡我狡花來到梁緒面前,在他桌子旁的空座上坐下來,狡花更是一抬手,對小二說道:“小二,來兩角酒,記在這位大爺賬上!”

梁緒苦笑道:“你們倒是不客氣。”

“兩角酒換得一條命,知足吧你!”狡花說道。

不知為何狡我總是很少說話,他們在一起時,總是狡花在說,狡花似是他的喉舌,狡花說什么,狡我就做什么。酒很快端了上來,狡花遞給狡我一角,狡我就專心的喝起酒來。

“那我若被那梁如正侯震給殺了,我豈不是白白的送了性命?到死還要欠你兩角酒?”

“你沒有那么笨。”狡花笑吟吟的喝著酒,望著梁緒,媚眼如絲,“你是一個聰明人?!?

“可是我這個聰明人,現(xiàn)在頭疼得厲害!”

“莫非那梁如正,不止傷了你的后背,也傷了你的腦袋?”

“聽說你們拿了馬幫的錢,要殺馬小山?”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們是殺手,”狡花說著,慢慢的喝了口酒,“殺手要想有酒喝,除了別人請的,總是要花錢的。”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殺他?”梁緒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的說道。

“他是你的朋友?”狡花有一絲訝異。

“算是有些交情。”梁緒搖頭答道。

“我們兄妹倆總算看你還算順眼,”狡花夾起一塊糖醋鯉魚,細細的咀嚼著,將一根根的刺挑了出來,然后道,“在我們苗人那里,朋友的朋友就是大家的朋友,那便放過他了?!?

“我們也是朋友?”

“總比敵人好,”狡花又說道,“只是就算我們要饒過那小子,只怕別人也不肯罷手!”

“馬幫還請了其他人?”

“當(dāng)然,生死門唯一的傳人‘一劍穿心’南宮冷也快到了?!?

生死門,斷生死,

手帶刺,頸帶花,

一招襲來氣若絲。

生死門本是江湖中的一個殺手門派,相傳為戰(zhàn)國時期墨家鉅子所創(chuàng)立,乃是培養(yǎng)暗殺人才的秘密組織,后漸漸演變?yōu)闅⑹珠T派,這個門派規(guī)矩奇詭,師傅收徒弟時總是一次收得兩人,兩人一同習(xí)武,一起長大,待兩人十六歲時,便被關(guān)入一山洞中,使其廝殺,活著的人便可下山,成為生死門的傳人。

正因為生死門的規(guī)矩奇詭,生死門培養(yǎng)門人的速度奇慢無比,一個師傅一生精力有限,能教出兩代徒弟已算是高數(shù),到得南宮冷這一代時,竟成了唯一的傳人。

南宮冷已經(jīng)來了。

只見他頭發(fā)束得很是整齊,他的衣服雖然是粗麻做的,但是卻很干凈,每一條衣折都折的很整齊,大冷的天,他卻仍穿著草鞋,一雙腳趾頭露在外面,凍得紅彤彤的。他的腰間別著一柄劍,劍長二尺一寸,刃長一尺二寸,寬兩寸,沒有劍鞘,劍上也沒有裝飾,就是一柄仿古的短劍,又或者像破銅爛鐵一般。

他的臉像他的劍一般刻板,沒有一絲表情從臉上流露出來,一雙眼睛像是死人的眼睛一般,灰蒙蒙的,沒有生氣。他的右手就握在他的劍柄上,他的左手很放松的垂下來,兩只手上都爬著虬起的血管,好似爬著一條條青色的小蛇。他的粗麻衣服沒有領(lǐng)子,把他的脖子露在了外面,脖子上紋繡著兩個字,左邊是生,右邊是死。

他來到了“望仙樓”,選了個靠門的座位,喚來小二,點了一份白菜豆腐,又點了一碗小米飯,然后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他吃東西的樣子很是仔細,每一個飯粒都被他認真的咀嚼過。他拿著筷子的手很穩(wěn),他的筷子夾起豆腐來堪稱奇跡,那豆腐一動也不動,即不會掉下來,也不會斷開,就這樣穩(wěn)穩(wěn)的待在兩根筷子的中間,然后送入口中。

然后他吃完了,竟不上樓住宿,只問了小二馬廄的去處,然后就走到了馬廄里,尋了一塊空地睡了下來,全然不顧馬廄中難聞的氣味以及地上的污穢。

他吃飯的時候,梁緒三人正在看著他,他們本來正吃著糖醋魚,吃著酒,南宮冷就這么闖進了“望仙樓”,吃起了白菜豆腐和小米飯。

“這就是南宮冷?!苯苹堄信d趣的對梁緒道,“聽說他殺人前總是要齋戒數(shù)日,然后沐浴更衣?!?

“這是什么道理?”梁緒訕訕道,“難道吃了肉他就沒有殺人的力氣?難道他怕死人嫌他身上太臟?”

“也許他只是想讓自己痛快,”狡花說著微微一笑,“殺人本就是一件痛痛快快的事情。”

“……”

山中,殘陽像血一樣鋪灑在樹林中,馬小山已生起了篝火,火光伴著晚霞照在他的臉上,把他的臉照得紅撲撲的。他獨自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什么也沒有干,似是在想著什么。身旁堆放的野果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鮮嫩可愛。

他到底在想什么?

想他在山中苦練十年的歲月?想他復(fù)仇的過往種種?想儒生?想紫裳?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能!他的心頭似是走馬燈一般,一會兒是紫裳,一會兒是馬如令,一會兒是司徒柏,一會兒又是梁緒。想了許久,他似是想得煩了,舒展身體,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藍色長衫的人提著個籃子走了過來。

梁緒總是那么一副笑吟吟的模樣,他走到馬小山身邊,在另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打開了手中的籃子,籃子中竟有許多吃食,一只燒得油膩的扒雞,一盤姜汁雞蛋白,一盤小酥肉,還有一壇子燒刀子。

梁緒一件一件的將吃食擺放開來,拍開酒壇子上的泥封,倒了一碗酒與馬小山,又給自己倒了一碗,也不多說話,慢慢的吃喝開來。

馬小山看著手中的酒,忽然發(fā)問道:“你似乎總能找到我?!?

“這邊城并不大,更何況你的去處也并不多?!绷壕w正在吃著一只雞腿,那雞腿做得滑嫩爽口,梁緒吃著,一臉滿足的表情。

“你為什么要找我?”馬小山吃了一口酒。

“因為我總是要來通知你,馬幫請了殺手來取你的性命?!绷壕w淡然道。

“我的命硬,誰擋了我尋仇的路,我就殺了誰。”

“你可知來的是誰?”梁緒問道。

“不知道?!?

“是生死門的南宮冷?!?

“所以呢?”

“所以你端是要知道,南宮冷是生死門的唯一傳人,是近十年來出劍最快的劍客?!绷壕w說道,語氣中竟帶著些許的敬畏,“傳說他出道至今已殺了百余人,從未失過手。”

“可惜他的神話就要被我打敗了。”

“你未必打得過他?!?

“可我總是可以拼命?!瘪R小山一仰脖喝下碗里的燒刀子,整個面孔在火光的照耀下泛出奇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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