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捧著我的臉頰，替我拭淚，他的一雙鳳眸，此刻是無比的清澈。他的這種眼神，讓我自責，或許我不該說這些，傷了他的心。

他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我，我卻這樣說，他一定恨死我了！可若我不這樣說的話，又怕他今后為了我受更多的苦，我們本是夫妻，我不能讓他一人承擔。

子楊將我的頭按在他的頸上，松了一口氣，清聲言道：“預備跑到哪里去？”

“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呆在這里，心痛到將我凌遲處死。”

“不準！”子楊短短的兩個字，就像在我心口上放了一塊巖石，我臉上還未干的淚再次濕潤。

子楊擁著我直接瞬移到了床邊。他讓我坐在了他的腿上，看著我沉重道：“前世你任性妄為，忘情離去，今生為夫絕對不允許你離我半步！”

說著他又把我抱在懷中。嘆息道：“為夫已失去過你一次，斷不可有第二次，為護你周全，夫君甘愿舍情忘情，不料卻是傷妻自痛?！?

我把頭從他的肩上抬了起來，哽咽道：“我知道你對我的情，可是我不想讓你就這樣一直保護著，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很渺小，配不上你，我們是夫妻，不是要共同經歷生死的嗎？”

“是！為夫知錯，從前是夫君太過自私，今后絕不會如此，倩兒莫要再落淚?！?

我點了點頭，坐在他腿上，小聲問道：“那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子楊撫摸著我身后的長發，無奈道：“夫人可曾記得，幾月前的那個老僧？”

“我記得，當時他還說要度化文軒，幸好你來的及時…”說到這兒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看著子楊小心翼翼的問道：“其實他那時所言，都是真的？”

“是！”

“所以在那個時候起，你就策劃要離開我？”

“并非如此，那時夫君只愿倩兒平安產子，別無他意，不想還是讓倩兒受了那么多苦?！?

“這么說來，當時你明知道，你我必須要分離，才能免去災難，但你還是將我護在身邊？”

“正是如此，但君心有意，天罰無情！”

“天罰，那日雷雨夜，就是所謂的天罰？”

“倩兒聰慧過人，為夫豈能不愛?！?

我靠在他的肩頭，輕嘆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必用那云惜來讓我痛徹心扉。”

子楊側頭吻了吻我的臉頰道：“倩兒不必介懷，為夫留著她自有用處?！?

“你不會是想讓她替…”

我說到一半，子楊就捂住了我的嘴巴。他向我點了點頭，證實了我心里的想法——

我在子楊耳邊輕聲道：“就算她有些囂張跋扈，怎么說她也與此事無關，你不該把她牽扯其中的?！?

“你只見過她的囂張跋扈，還未曾見過她的心狠手辣，就像這樣的賤人，怎樣處置都是不為過的?！?

“賤人？我從不知曉，原來看起來文質彬彬、高貴冷俊的夫君，也會說出這等話來…”

聞言子楊單手抬起了我的下巴，看著我深情道：“為夫的柔情只對倩兒一人！”

“我錯了，夫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