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骨裂,回去靜養就行,多吃點兒補鈣的東西,最近都不要劇烈活動,防止二次受傷。”醫生看了片子兩眼,下了結論。
骨裂?!!!這就骨裂啦?!米金禾十分震驚,雖然是輕微的,那也是骨裂,她現在十分后悔,當時為什么要那么沖動,憑自己強健的體魄,把自己老板撞成了尾椎骨骨裂,這種話說出去能聽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家屬,你過來一下。”醫生伸手招呼米金禾過去。
“不是,我不是家屬,”她趕緊撇清關系,“我是肇事者。”
醫生看她一眼,“不管你是什么,這是注意事項,回去看著點兒,最近不要讓患者過于勞累,好好休息,一個月后過來復查。”
“哦好。”米金禾接過醫生遞過來的單子,又回頭看了看一臉怒氣的袁子鋒,“謝謝醫生,那我們先走了哈。”
“嗯。”
她走到袁子鋒身邊,伸手扶起了他,“走吧,老板。”
“現在你滿意了吧?”兩人站在醫院門口等車,袁子鋒低頭看著米金禾。
“什么?”
“現在我受傷了,你滿意了?”袁子鋒又重復了一遍。
“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實我就是一時沖動,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不會那樣做的。”她已經要后悔死了。
到了袁子鋒家,米金禾扶著他進了門。
“我先去床上躺一會兒,你打掃衛生。”簡單交代了一句,袁子鋒徑直朝臥室走去,剛到門口,又轉過頭來,“還有,我晚上要吃茄子煲。”關上門,只留米金禾一人在風中凌亂。
什么嘛...米金禾有點兒無語,這是把自己當成傭人使喚了嗎?雖然她確實有錯,但也不至于這樣吧。
想歸想,她還是擼起袖子準備開干,袁子鋒的公寓冷不丁看上去很干凈,畢竟是每周請一次家政服務的水平,可是硬要找起來,死角還是蠻多的。
米金禾奮力地刷著馬桶,卻越想越不對,自己在家的時候都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怎么跑這兒當起保潔員了?
她本想找袁子鋒理論一番,走到臥室門口又打了退堂鼓。
再怎么說,他現在也病著,米金禾的手懸在門邊,想了想還是放了下來,算了,畢竟人家因為自己已經骨裂了,跟賠錢相比,打掃個衛生已經是比較劃算的做法了。
她只好乖乖回去刷馬桶了,人生第一次刷馬桶,居然是在這里。
“小姐,你的外賣到了。”
“謝謝。”
米金禾把茄子煲擺好,走到臥室準備喊袁子鋒起來。
“空空空!”沒人應聲。
這家伙難道睡著了,到現在都還沒醒么?米金禾抬頭看鐘,已經快七點了,回來到現在也過了四五個小時,就連她的肚子都已經咕咕叫了。
推開門,屋里一片漆黑,天尚未黑透,窗簾卻太過遮光,米金禾摸索著在黑暗里前進,終于來到床邊。
“老板?老板?”她小聲叫著,仍然無人回應。
這家伙睡得這么熟,那我自己先吃好了,黑暗里,米金禾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她可是一頓都不能挨餓的主兒。
剛要轉身,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去哪兒?”
米金禾嚇了一跳,不禁大叫一聲,“啊啊啊啊啊!什么人!”
還能是什么人,這家里一共就他們兩個人。
“哎喲!”她甩手的動作太大,害袁子鋒又扭了一下腰,“你就是存心的想弄死我對不對?”黑暗中,米金禾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想來應該也是很猙獰的。
“啊對不起,我現在扶你起來。”她伸手摸索,袁子鋒無語,伸手打開了床頭燈,“亂摸什么?開燈啊。”
米金禾一臉委屈,她是想開燈,問題是也得知道燈在哪,這是他家,她是第一次來,怎么可能那么清楚。
“還愣著干什么?扶我起來。”袁子鋒命令道。
“哦。”
飯桌上,米金禾小口扒著飯,怕聲音大了吵到袁子鋒又要挨罵。
“呵!”袁子鋒忽然笑起來,“你還有這么斯文的時候。”他夾了一口菜,話里有話。
什么叫這么斯文的時候,我米金禾也是很有教養的千金大小姐,斯文不是很正常,難道還能是粗魯的不成?
不過她沒有說話。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米金禾迅速站起身,“老板,你坐著,我去開門!”說完,已經跑到了門邊,動作之快令人吃驚。
是趙之然。
“趙秘書?你怎么來了?”趙之然看到她顯然也很驚訝,“你怎么在這兒?”
“我陪老板去醫院來著,就一起過來了。”
“哦,”趙之然嫻熟地換了鞋,一看就是常來,“袁總怎么樣?不要緊吧。”
“啊…”米金禾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把袁子鋒撞成骨裂了嗎?這種話,還是等著他自己說吧。
“袁總,你沒事吧。”趙之然拎了一袋水果進來,遞給米金禾,“麻煩你去洗一下水果,可以嗎?”
“噢噢好。”米金禾接過水果,轉身到水槽邊去了,一邊洗水果,一邊聽身后兩人說話。
“怎么樣?傷到哪里了?”趙之然在袁子鋒身邊坐下來。
袁子鋒深嘆一口氣,“尾椎骨,被這丫頭撞成骨裂了。”
“骨裂?”顯然,這消息任誰聽到都覺得不可思議,趙之然抬頭看了看在不遠處洗水果的米金禾,沒想到她看著瘦弱無害,還有這種威力,“不要緊吧?要怎么處理?”
“醫生說讓我靜養,”袁子鋒將手伸到背后,挪了挪靠墊,讓自己坐的更舒適些,“一個月以后回去復查。”
“那公司呢?最近還能去公司嗎?”
“這兩天就不去了,你盯著點兒,有重要會議我再過去。”
“也行,你放心吧,公司肯定幫你看好,那你生活起居怎么辦?要不要我請個保姆過來照顧你?”趙之然身為一個男人竟然細心到這種地步,米金禾不得不嘆服。
“不用,”袁子鋒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這兒不是有一個現成的么。”
趙之然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到了正在賣力搓橙子的米金禾,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