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著急的很,就怕蘇敏妤不搭理他自個走了。連著幾日風(fēng)餐露宿,衣食不飽也算是過夠了,而那些所謂的‘近親’也沒幾個靠得住,更何況他自己也拉不下臉去求助。
左思右想本打算依著一身本事養(yǎng)活自個兒,混混日子得過且過吧!可是呢,現(xiàn)今葛家家主也就是家族中的一位排行老大的堂兄卻在暗中作梗,無論葛七做什么都會斷了他的后路。
這且不說,那位堂兄竟然還派人阻斷他所有回葛家的去路。
亦是暗中生事,造謠、詆毀他的名譽(yù),借他之名得罪了族里不少人,所以縱使他想回卻也不敢回啊!
如今的葛家也算是人丁興旺,與他同輩的兄弟姐妹不少,細(xì)細(xì)想來好像除了自己之外,他們都已各自成家立業(yè),兒女成雙了,更甚至是孫子都有好幾個了。
許是真的不成器讓人寒心,葛七父母親都不大待見他,這些年對他也極是冷淡,不曾再催婚。
他起先不大在意,直到現(xiàn)在弄的有家不能歸,老爹老娘冷眼旁觀方覺著自己活的真挺窩囊的。
真真的白活了半輩子。
“一直忙活著自個兒的事,好些年沒見過你爹你娘了,此番特意來看看你們,定要和你爹好好喝上幾杯,敘敘舊。”
說完,葛七還一臉期待的瞅著蘇敏妤。
見后者突然笑了笑,他心下沒由來的一顫,怎么覺著侄女笑的莫名有些……陰險……
不對不對,一定是他的錯覺!
等了好一會才見蘇敏妤有些為難的開口,“叔,這……不是不歡迎你到我家做客,只是……”
猶豫著不曉得怎么說才不傷情面,一想起她親親娘那脾氣,蘇敏妤就愈發(fā)的沒底。
倒不是什么特別原因,就是現(xiàn)葛家與柳家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因著柳家人認(rèn)為當(dāng)年他們老祖宗收養(yǎng)的葛家那位后輩忘恩負(fù)義倒打一耙,此等小人不可深交,有失臉面和身份。
便對自己的子女教導(dǎo)說,以后但凡遇見他葛家人自當(dāng)避而不見,驅(qū)趕之。
葛家對于柳家來說雖然算不得什么忌諱,但委實不怎么受待見吶,不過當(dāng)年那些事聽娘親說原因還不止如此,但具體她卻沒細(xì)說蘇敏妤也不甚清楚。
有了她娘親的教誨,蘇敏妤體面上自然不好再叫那聲“舅舅”。
心下思量片刻,指了指去她家的方向,道:“叔,我還有事怕是不能同你一道回家,要不……”您自己去?
后面的話她沒說完想必也懂,葛七自然是樂得見遂順著竿往上爬,很是痛快的點(diǎn)頭,連連道:“去吧去吧,去忙你的,我自個兒去。”
得了話,蘇敏妤放下心樂顛顛的去辦自個兒的事了。
……
嫂嫂姓李閨名喚玉娟,與她哥哥蘇縉遠(yuǎn)同歲兩人打小就認(rèn)識,算是青梅竹馬,兩家就隔著兩條街不大會兒蘇敏妤就將她娘倆兒接回家中,回去正好趕上午飯。
小侄兒才四歲,見著她一口一個“姑姑”叫的甜甜的,蘇敏妤聽著歡喜。
小家伙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奕軒”,同她的名字一樣都是請宋衍他爹給起的,他爹宋啟允是梁城有名的夫子且學(xué)識淵博,因著教出的學(xué)生不少人都當(dāng)了官,聲望也就頗高。
因著兩家關(guān)系不錯,讓宋啟允幫著取名在適合不過。
同她嫂嫂牽著小奕軒軟軟的小手一道踏進(jìn)自家小院,一聲聲爽朗的笑聲傳出,伴隨著杯碗碰撞的聲響,就聽見她爹蘇云山大聲說著話,“今日定要同葛兄喝個痛快!”
蘇敏妤心中驚訝,沒想到葛七叔還真有本事將自己留在她家,雖然她也不清楚為何葛七會突然來此,但想必也不會是來看看他們那么簡單。
李玉娟見著家中有客人,婆婆柳青蘭一個人在廚房忙活,很是懂事的進(jìn)去幫忙。
蘇敏妤見著不禁仰天感嘆,她嫂子真真是賢惠吶,確確實實讓她自愧不如。
蹲下身子將小奕軒攔在懷里,輕輕捏捏了他粉嘟嘟的小臉,‘吧唧’一下親了口,卻惹來小家伙一陣嫌棄。
只見小家伙拉了拉蘇敏妤的衣袖,繼而睜著一雙明亮而清澈的大眼,奶聲奶氣的說的很是認(rèn)真:“姑姑,不可以隨便親男孩紙喔,不然以后會嫁不出去的!”
“……”
蘇敏妤臉上寵溺的笑容一僵,略帶牽強(qiáng)的扯了扯嘴里,放柔了聲音循循善誘,“軒軒可以告訴姑姑,這話是誰教你的么?”
打死她都不相信沒人教小奶團(tuán)子說這話,遂從荷包里掏出一顆蜜餞,拿在手里揚(yáng)了揚(yáng)。
“姑姑這里有糖喔!”
“哼~姑姑的糖糖不好吃,我要跟爺爺喝酒酒。”說完,邁著一雙小短腿跑進(jìn)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