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晴一頭霧水：“什么什么？圣者？這人有講究？”

杜未敏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以前的教會是有圣子圣女的說法的，那時候圣光之神還在，他可以神降下來，就需要載體。

他用過的載體就是圣者，第二圣者圖拉·吉蒂就是他第二次神降時候用的。神降一結束，這個可憐的女人就血肉離散，只剩下一具白骨。“

杜塵晴有點羨慕地說：“你總是記性很好的。”

杜未敏笑了：“因為總共只神降過三次啊。第一次是個叫菲爾斯的男人，第三次就是上一任教皇奧烏杜提尼了嘛。“

杜塵晴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嗯，所以為什么第三次變成教皇了？”

“因為那時候已經沒有合適的載體了，圣光之神自身難保之下，只好選擇了勉強能用用的教皇——后來這個可憐人骨頭都沒剩下。”

“所以說，這個骨頭......”

杜未敏的神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圣者的骸骨雖然沒什么用，但教會決不會把它隨地亂埋。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術士把骸骨偷了出來，又偷偷地埋在這里。”

杜塵晴一下子想通了，她說：“我明白了！這個術士之所以把骸骨埋在這里，而且還不拉起來，說明他在乎這個人！

我敢打賭，這個術士和這個圣者肯定是情侶！”

杜未敏的嘴角一陣抽動：“怎么動不動就愛與家庭啊？也許有別的可能吧……”

杜塵晴一臉得意：“這你就不懂了吧！設計師偏偏喜歡搞這套，百里香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杜未敏無奈地擺擺手：“好吧好吧，讓我們假定這個術士和圖拉·吉蒂是戀人，但是第二次神降發生在三百年前。

也就是說，這個人在亡靈天災的時候就存在了，但是一路活到了現在，所以他只可能是個亡靈。

因為是個亡靈，所以最近亡靈大君的回歸對他影響很大，出現了號召現象。這也完全說得通......

不過，他沒事干為什么要監視百佳呢？”

杜塵晴想了想，說：“有沒有什么靠骨頭就能完美復活一個人的辦法？”

杜未敏一邊回憶，一邊下意識地說：“你的意思是......”

杜塵晴看起來對這些劇情見解透徹：“這種悲情角色肯定是心心念念要復活愛人嘛。有沒有說法呢？比方說父親的骨，仆人的肉之類的？”

杜未敏想了想，說：“其實，大概率他是要拉一個有記憶的骨頭架子起來。如果要用神念偽復生的話，應該就是這樣了。”

“什么什么？神念偽復生？”

“后基因組學認為，人的基因里包含他的絕大多數記憶。所以體現在游戲里，就是有一個79克的說法。

他們認為，人的體內是存有他的記憶的。鏡像法術復制出來的人比原來的人輕了100克，按靈魂21克計算，就是79克的記憶。

神念偽復生就是把這些記憶糅合起來，重新誕生一個人格。不過由于沒有靈魂，所以沒啥實力。

要實現這個，其實需要大量此人生前的物品來進行刺激。有個大法師基諾斯，帶著他妻子的尸體生活了半年，才實現這個復生術。”

杜塵晴點了點頭：“所以其實他是在伺機偷取圣者以前的個人物品？”

杜未敏不太肯定：“如果你堅持認為他們是這個關系的話，可以說應該不會出現大的偏差。”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這也算是一個非常合理的假設了。我們可以去求證一下，先打聽打聽這個圣者的故事。”

杜塵晴有點疑惑：“所以不看剩下的觀測所了嗎？”

杜未敏不置可否：“你想看就去看看吧。”

他們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又找到了九份錄音。

“第五十六天，培養了一些怨靈，可惜黑暗能量純度一般。呼喚減弱了，但不確定是否和它們有關。”

“第七十八天，呼喚幾乎已經消失了，但這個觀測所的鍋子還沒搭，看來是有人加固了封印，或者他又回去了。”

“第一百零三天，百佳的防御力量減弱了，三號實驗體成功混了進去，但是什么都沒有帶回。”

“第一百四十四天，教會出動神罰軍進行了一次搜索，我需要去避避風頭。也許該考慮在龍脊山里弄一個避難所。”

“第一百六十九天，第五號實驗體帶回了吉蒂的戒指。用處不大，但總比一無所獲好。”

“第兩百十四天，呼喚重新出現，事實證明怨靈的黑暗能量完全沒有作用——連緩解都做不到。”

“第兩百二十天，禁魔石無效，大腦封閉術無效，我感覺很不好，快要堅持不住了。”

“第兩百三十二天，封印已經松動了，我必須為他的歸來再盡一份力！需要一個計劃，要混進第三軍團里去。”

“第兩百五十二天，由于不慎摔進瘟疫之鍋，我恢復了神智。在短暫的十幾天里，我居然跑去破開了地底世界的封印。也許鍋子可以抗拒他的呼喚。”

聽完了最后一份錄音，杜未敏呵呵一笑：“看來錄音是另一件事情了啊，我們要么不管圣者了，直接去找他唄。”

杜塵晴一臉懵逼：“找他？怎么找？最多猜測他在龍脊山里，龍脊山好大好大呦！”

杜未敏說：“走吧，先去拉普達，路上解釋。”

在回程卷—拉馬城—拉普達的短暫旅途中，杜未敏只花了一分鐘就解釋了自己的分析。

“他的實驗體肯定知道他在哪里，然后他的實驗體是可以潛入百佳的，然后也可以潛入第三軍團。所以很可能，我們可以在拉普達找到他的實驗體。”

他們看到過廢棄的實驗體，知道這些人造人的后頸上都有一小塊胎記，所以并不難找。

一番問詢和檢查之后，他們鎖定了一個可疑目標，那就是卡上法師中隊的克里托下士，他在一次外出之后開始變得行為古怪，然后又在芭芭拉古城防守戰中“失蹤了”。

要追蹤“克里托”的蹤跡，就勢必要跑到亡靈肆虐的地方去。且不提亡靈的活動是否會破壞線索，至少他們兩個是殺不進去的。

杜塵晴遇到挫折依然干勁十足：“沒關系！我們去查第二圣者的資料！到時候依然可以解決問題！”

杜未敏看起來有別的想法，不過他還是答應了：“那就先看看圣者的資料吧。”

杜塵晴眉頭一挑：“先看看？你又有線索了？”

杜未敏微微一笑，說：“只是一個想法，等下再說吧。”

盡管說百佳才是教會最發達的地方，不過第二圣者這種名人肯定是哪兒查都一樣。

拉普達的主教布蘭熱情地接待了兩個圣光職業者，并向他們講述起自己知道的第二圣者的故事。

“圖拉·吉蒂是紅衣主教的私生子。當年那個布朗基可以說是四處留情啊！

一開始只是在一個小村莊里發現了一個天賦不錯的孩子，沒想到她的信物被布朗基認出來了……”

杜塵晴打斷了他：“不好意思，我想問問，圣者在小村莊里有沒有比較要好的朋友？”

布蘭想了想，說：“有到確實有一個，不過也沒什么稀奇的，好像叫什么...凡妮莎？”

杜塵晴一臉驚訝：“是女的？”

布蘭笑了：“不是每個農家女都有青梅竹馬的，小姑娘。”

杜未敏翻了個白眼，說：“您繼續，她被布朗基認出來了，然后呢？”

布蘭看了他一眼，繼續講故事：“布朗基怎么說也是紅衣主教，他有意培養自己的女兒，所以就暗地里給她加訓。

由于受到了嚴酷的訓練，圖拉·吉蒂成為了年輕一代之中最優秀的牧師。后來，她自愿報名了圣人測驗，然后以最好的成績當上了圣女。

圣女是終身不嫁的，所以她一直孤獨地生活在圣城的大教堂里，一直到最后被神降去對抗亡靈大君。

當然，很可惜的是神降時間比預計的短了十分鐘，沒能擊殺亡靈大君。”

杜塵晴不死心地問：“那她就沒有什么私會情人之類的嗎？或者愛慕者？”

布蘭很確定地說：“沒有。實際上，她長得可不漂亮。沒什么人會喜歡一個不漂亮的圣女，在小說里，這種都是炮灰。”

杜塵晴依舊懷有一絲幻想：“那么，您聽說過比克曼嗎？”

布蘭點點頭：“當然了。”

杜塵晴心中一喜。

布蘭接著說：“當年鬧天災的時候，十個巫妖里就有一個叫比克曼的，就像十個圣騎士里總有一個羅蘭一樣。”

走出了教堂的大門，杜塵晴滿臉失望地說：“根本沒有什么進展嘛，還和你分析的差不多。”

杜未敏下意識地安慰道：“至少證明了我的猜測沒錯嘛。”

他頓了頓，接著說：“也許我們該適當改換一下思路，比克曼和吉蒂未必就是絕對的情人關系。

而我們暫時對真相沒有更好的推測，所以可以試著從條件出發，先排除幾個不可能。”

“什么意思？”

“至少，可以先查查比克曼是怎么破開封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