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大波

“睡在深深地悲傷里，醉在愛情的瘋狂中……”我讀著阿赫瑪托娃的詩篇《穹頂之月》，夜不能寐。

野玫瑰在怒吼，嘶吼這憂郁的命運。

昨晚，我和曼蕓在天臺接吻，心情幾近崩潰。

我懷疑這個世界。

我看不懂這個世界。

有的人膽小如鼠，有的人膽大包天。

有的人累死累活，有的人尸位素餐。

有的人要臉、懦弱，有的人不要臉、耍橫。

有的人是天使，有的人是狗屎。

生活的狗血已如海浪般涌來。

這讓我不得不面對。

林龍龍的故事聽起來真日怪。

薩克斯能在網(wǎng)絡世界逃避現(xiàn)實。

而我卻沒有可以逃避之地。

難道是書和電影可以暫時解救我？還是別的什么？

我現(xiàn)在連呼吸都是苦澀的。我心里很不好受。

周遭安靜得有些異常。

現(xiàn)實會把人的夢擊個粉碎。

我尚未抵達，已身心俱疲。

我與曼蕓的婚事被她弟攪得一塌糊涂。

雖說是好事多磨，但我看不到曙光，看不到，最起碼現(xiàn)在是看不到。

我現(xiàn)在厭惡成熟，我懷念幼稚的時光。

我離不開天真，離不開浪漫的青春。

廖大頭之流真的打錯了算盤！

鳥人！

廖大頭！老子早晚拿刀劈了你。

我討厭狂妄的人類。

我討厭漠然的人類。

我的心無限波動。

于是我又開始寫作了。

蘇嶼樹！你要為一生熱愛的東西而戰(zhàn)！

蘇嶼樹！

我是嶼樹，我行我素！

開局爛不一定結局糟糕。

也許有時輸就是贏。

一夜翻來覆去。

博爾赫斯說：“在那做夢的人的夢中，被夢見的人醒了。”

我四點半起床，去跟老猿晨跑。

確切說是競走。

“老猿，你頭發(fā)打蠟了？”我問。

“昨兒晚上去見蕊了。”他說，“晚上我沒洗頭就睡著了。”

“怎么是晚上約會？”我說。

“沒約。給了她個防曬霜。”老猿說。

“然后你們吃了頓燒烤？”我說。

“沒，她說她要早睡。她還說，‘我已不再迷人，為何依然迷你？’”老猿道。

“好吧。你最近睡眠還可以？”我說。

“挺好啊。”老猿道，“俺以前可是夜行性動物，現(xiàn)在年紀大了，不中用了。不熬夜了。”

我說：“看你睡得香我就來氣。”

“你早上趕四點把我整醒了。”老猿道，“不厚道啊！”

“我咋會做那么奇怪的夢。”我說。

“夢見啥了？”老猿問。

“我夢見曼蕓嫁給廖大頭了。”我說，“這夢真是惡心。”

“咱倆是輸家，都是妄想家。”老猿道。

“妄想什么，不試試怎么知道呢？”我說。

老猿說：“人生得抗苦。”

我說“捷徑不捷，快路不快。”

“我聽說小林她弟回來了。”老猿說。

“非要在訂婚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我說，“老天爺就是跟我過不去，我這是看明白了。”

“她弟認識廖大頭。”老猿說。

“他媽的！廖大頭！又是廖大頭！”我說。

“我也非常痛恨他！他和雷二的高利貸可把我整慘了！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著了他的道！后來不管怎么著，可算是把窟窿堵上了！”老猿說。

“唉，以前我也天天給你捏把汗。”我說。

“我聽說廖大頭在新馬泰也有業(yè)務。小林她弟有沒有可能跟廖大頭有深層次的關聯(lián)？”老猿。

我仿佛聽到驚雷！

“這——很有可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