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閔清埋首翻譯著計劃書，連桌上的電話響都沒有聽到，更別提祝瑤光的離開。

推開副行長辦公室的門，祝瑤光看見柳張揚背對著她，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前，陽光從窗外射入，給他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黃，似夢若幻，恍惚間感覺那個男人離她好遠好遠。

“你來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祝瑤光慌忙收拾起心思，向窗戶前的男人走了過去，一股新鮮的煙草味道從鼻尖飄來，她知道他有心事，因為只有遇到事情他才會抽煙。

柳張揚轉身坐到椅子上，伸手移動筆記本鼠標，目光始終沒有碰觸進來的人。

“柳副行長，叫我過來有什么事？”祝瑤光臉上掛著職業的淡笑，注視著紅木辦公桌后的男人。

“國際業務部的主任即將調離，總行決定內部提撥一人出任新的國際業務部主任。”

祝瑤光雙眸瞬間亮了起來，她盯著自己的上司，靜靜地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最近閔清都在做什么？”柳張揚突然話鋒一轉。

祝瑤光不解，身為她和閔清的直屬上司，柳張揚豈不知她們平日的工作？

不待祝瑤光想清楚上司話中的用意，就聽柳張揚又話鋒一轉，說道：“我想推薦你出任新的國際業務部主任。”

“你想留下閔清？”祝瑤光脫口而出。

“你不想升職嗎？”柳張揚反問。

“當然想。”

“那就按我的意思去做。”柳張揚的目光終于投向祝瑤光，“注意閔清每天跟都什么人接觸，然后向我報告。”

“你要我監視閔清？”祝瑤光詫異于上司的命令，這無疑是人身監控，不太好吧。

對于她的話，柳張揚明顯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國際業務部主任只有一人，不是你就是她，自己選吧。”

祝瑤光深知，在自己上司斯文謙和的外表下，是一顆強悍的心，這個男人行事果決，有著不容質疑的決斷，但監視自己同事，并不是一件見得了光的事。

若有所思地咬著下唇，片刻后祝瑤光小心開口問道：“可以告訴我，你要我監視閔清的用意嗎？”

“有些事你不用知道。”冷漠的話語將祝瑤光所有的疑問直接打了回去。

辦公室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片刻后，柳張揚打破了沉默：“告訴我你的決定，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沒再猶豫，升職的機會面前，祝瑤光做出了選擇。

“我會注意閔清的一舉一動。”

得到想要的回答，柳張揚的目光總算有了一絲溫度。

“你可以走了。”

又看了眼那個神情高傲的男人，祝瑤光轉身離去。

走到門旁時，身后再度傳來熟悉的聲音：“去人力資源部，把保安部新晉員工的檔案拿來給我。”

握著門把的手頓了一下，今天的柳張揚真得很奇怪。

“好的。”

祝瑤光離開了副行長辦公室。

關門聲傳來，柳張揚拿起桌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一張合照，看著照片上的女人，他的目光沉了下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該停止你荒誕無聊的相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