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玄駱聽見屋外的人越聚越多,心里難得慌亂起來。他可不想讓人看到如此狼狽的模樣,萬一要是傳了出去,他這太子豈不成了笑柄。可偏偏現在疼得說不出話來,眼見著門外眾人似乎正商量著要不要闖進來。他無奈,只得將被褥一扯裹在身上,面朝墻壁忍痛假寐。而商默語則偷笑著將衣衫整理妥當,不讓旁人有機會窺見她的肌膚。
門被推開,進來的只有統領和管家。二人跨入房中,連忙將門復又關上。他們關顧四周,并未發現有刺客來過的痕跡,只得硬著頭皮走進內室,卻意外地看到太子躺在床上,而太子妃卻獨自一人坐在床沿黯然落淚。
商默語見人來了,抽泣得更劇烈。她委屈地望著管家好一會,才帶著哭腔要求道:“請你替我另尋間屋子,剛才不知怎得惹惱了太子……”說著,她還畏懼地瞧了玄駱一眼,立刻將目光收回,垂頭盯著自己的手,一副被欺負的小媳婦模樣。
玄駱背對著她,氣得牙癢癢。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商默語的表情,但他能夠清晰地想象出這丫頭此刻的神情舉止。變臉如翻書,這話用在默語的身上真是再貼切不過了。不過,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起了逗耍的興致。
“這……”管家為難地回望著剛成為太子妃的商默語,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事兒才好。哪有新婚之夜,主子們卻分房睡的道理;就算是干坐著,也得讓太子和太子妃共處一夜,否則要是讓旁人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就在這時,玄駱的痛楚減緩。他裝作剛剛睡醒的模樣,翻轉身揉了揉眼睛,聲音暗啞地向管家和統領二人發問:“你們倆怎么進來了?”
“剛才聽見響聲,屬下無奈才……”闖了洞房。瞧著主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統領將未說完的話咽回肚里,連忙私下拽了拽管家的衣袖,兩人逃一般地離開屋子。沒一會,圍在屋外的人就全都散去了。
“這么快就好了?看來,下次我得考慮是否要更加的不小心一些。”外人退去,商默語那剛才還流淌不息的淚水瞬間關上了閘,仿佛剛才對著管家他們抹眼淚的人不是她本尊似的。
“怎么?還敢蠢蠢欲動?”商默語瞪著他向自己貼近的舉動,如刺猬般全神戒備。
剛才已經吃過虧的玄駱沒好氣地回瞪她,心里碎碎念叨:可恨的丫頭,這么折騰了一回,別說今天了,恐怕近期他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盡管如此,他還是將寬厚的喜被分了一半蓋在商默語的身上,別扭地解釋起來:“本太子可不是對你示好,而是怕你凍出病來,會傳染給我。”
誰知,商默語非但沒有感激的話,反而伸手一用力,將他頭枕著的枕頭拽走,放在兩人之間。她指著枕頭對玄駱說:“你聽清楚,這是楚河漢界,要是越界別怪我再次手滑。”說完,她一臉輕松地躺下,一整天的疲憊令她很快便睡著。
可憐囂張了二十多年的玄駱,在大婚第一夜就失了威風,令他扼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