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反叛的亡靈契約者
- 三月空明
- 2029字
- 2016-11-21 19:37:53
亞瑟仰頭,因為烏畢塞斯實在太矮,自下向上看,亞瑟只能看到烏畢塞斯的半個腦袋,剩下的部分都被圍墻擋住。
半個戴帽子的圓腦袋,搭配嚴肅的表情,亞瑟又“噗哧”笑了。
緊張的心情竟是這樣得以緩解,亞瑟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又有趣。他揚起笑容,大聲說道:“沒錯,這樣最簡單了。”
“好。”烏畢塞斯揮手示意,獄卒突然抓起亞瑟的手,將他的雙手帶上鐐銬,粗大鐵鏈帶來的沉重感讓亞瑟的笑容消退不少。
“這是……”
沒等亞瑟說完,維特先急了,不顧士兵拔劍警告,他沖烏畢塞斯大吼:“喂!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烏畢塞斯看向憤怒的維特,說起話來倒是輕松許多:“有意見的話,可以把腳鐐也帶上。”
“你!”維特恨不得沖上去,撕爛烏畢塞斯那張圓臉,奈音用力抱住維特的手臂,她什么也不說,只是死死地抱住。
“總要有防止意外的措施。”說著,烏畢塞斯指了指圍繞刑場的弓箭手,“這些也是。”
趕在維特再次怒吼之前,亞瑟擺了擺手,以輕松的姿態讓上方的同伴冷靜。
“我有一個要求。”看向那半個圓腦袋,亞瑟大聲說道,“我要用自己的武器。”
“可以。”烏畢塞斯比出手勢,很快有士兵將亞瑟的劍奉上。
烏畢塞斯剛拿起那快與他等高的劍,下方亞瑟就舉起雙手,連續喊出“這里這里”,示意烏畢塞斯拋過來。
母親贈與的佩劍是亞瑟最珍貴的隨身之物,被別人碰觸已經讓他生氣,所以當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寶貝的東西“啪”地一聲,直直摔到地上時,亞瑟驚愣了。
拖著沉重的鐵鏈,亞瑟跑過去撿起劍,心疼與憤怒堵在胸口,他用力仰頭,狠狠瞪向圍墻上的那半個腦袋。
烏畢塞斯沒有惹怒亞瑟的意思,他也確實是向亞瑟拋的,只是因為他的手臂實在太短,力氣也不大,身為文官,從來沒有提過劍的他,也不會判斷拋出的角度與力道。
面對憤怒瞪視的亞瑟,烏畢塞斯有些茫然,不過他沒有多想,手掌簡單拍擊,開門聲隨之傳來。
亞瑟回身看,對面的鐵門正緩緩打開。
暫時擱置心中的情緒,亞瑟將劍別回腰間,凝神等待即來之敵。他想來者一定是渥米爾的高階士兵,就像他曾見到的騎兵隊員一樣,該是身穿鎧甲,英姿颯爽。
但自門口走出的人沒有英姿,也沒穿鎧甲,甚至不是一個人。
在沉悶的開門音結束后,亞瑟所面對的,是二十幾個手持各式武器,衣衫襤褸,相貌粗陋兇悍的大漢。他們都沉沉呼吸,雙眼緊緊盯視略顯單薄的少年,仿佛要將他撕碎。
從這些人的眼神里,亞瑟看到一句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聞到他們身上飄來的味道后,亞瑟知道,這些人都是囚犯。
“喂!這算什么!”維特又急了,奈音又死死抱住維特的手臂。
“他們都是渥米爾最強的人,我曾說過只有一個嗎?”連頭都沒轉,烏畢塞斯冷冷回應,“這些人是死刑犯,我告訴他們,打勝那個男孩,他們就有機會活,輸了,即刻處死!”
維特瞬間怒吼:“這樣不公平!”
奈音低著頭,嘴緊緊抿著,她的手緊緊抱著維特的手臂,不讓維特踏出一步,進入周圍士兵的攻擊范圍。
“他們才二十幾個人,山賊有四五十人,很公平了。”無視維特的怒吼,烏畢塞斯拍手,大門關閉,獄卒撤出,刑場就只剩亞瑟和那幫死刑犯。
“你……混蛋,混蛋!”知道怒吼沒有用,維特焦急地看向亞瑟,唯有相信摯友的能力。
對于這樣的結果,亞瑟并不驚訝。
他昂首挺胸,氣勢滿滿地看向維特和奈音,抬手比出大拇指,做出勝利的姿態。
維特大喊:“亞瑟別慌,你一定能贏!”
看亞瑟一點也不害怕,反而信心十足,維特和奈音都稍稍放心下來。
二人以為如此自信的亞瑟會說讓他們放心的話,然而他們沒有想到,從下方飄來的句子是:“維特哥!奈音!要是看我輸了,要趕快來救我哦!”
維特和奈音同時愣了。
在二人發愣的時候,周圍的士兵們紛紛拔劍出鞘,十幾把劍齊刷刷地指向維特和奈音,把二人圍得滴水不漏,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感受著周圍緊逼的冷鋒寒氣,維特氣得想跳下去,不管什么死刑犯,先打這小子一拳再說。奈音尷尬微笑,向亞瑟揮手,表示明白。
“小子,別耍花招,否則你們都得死。”瞥了眼旁邊后,烏畢塞斯看回亞瑟,“你的朋友們先,然后是你。好了,開始吧。”
亞瑟扯了扯嘴角。他看著烏畢塞斯,故意用對方無法聽清的聲音說道:“要是維特哥和奈音出事,整個渥米爾都要陪葬。”
看到烏畢塞斯疑問的表情后,亞瑟低回頭,嘴角帶著淺笑,看著前方蓄勢待發的犯人們,緩緩拔劍。
“嘖,這是要拼體力啊,難辦。”
很快,一名塊頭最大的死刑犯咆哮著沖了過來,手舉大劍劈頭就砍。
亞瑟稍稍低身,在人跑來時觀察其動作,大劍劈下的瞬間,亞瑟快速閃身,之后只靠身體的敏捷躲閃,連劍都不舉。
大塊頭顯然沒有想到亞瑟如此靈敏,簡直就像一只蜂鳥一樣,怎么砍也砍不中。他又氣又急,毫不吝惜力氣,步步進逼,加快速度,大劍連續劈砍,很快亞瑟的后背便撞上墻壁,再無可退。
“呵,小子,沒處躲了吧!”大塊頭看著背靠墻壁的亞瑟,露出嘲諷的笑,一嘴臟污黃牙同時露出,“受死吧!”
“到地方了,當然不躲。”亞瑟輕笑,在大塊頭再次舉劍,狠狠劈下的瞬間,右腳后瞪墻壁,身體斜上躍起,在劍身劈下前手臂疾伸,劃出一道清晰弧度。大塊頭只覺得脖子一涼,眼前景色不知怎的翻倒,之后看到的,唯有傾斜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