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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胳膊肘往外拐了又拐

杭州城郊的一座偏僻客棧中。

“稟告副宮主,江湖各門派的重要人物除南宮海因為在迎風(fēng)坡時被您打傷沒來之外,其余的人都已經(jīng)聚集到杭州城來了,我們什么時候動手?”身后一個手下問我。

“急什么?”我冷哼一聲,“時機一到我自然會動手。退下!”

“是!”那名手下被我一聲呵斥,趕緊訕訕地退了下去。

我是五天前帶著云兒、啟川,以及一大隊飄渺宮精英人馬離開飄渺宮的。從地宮中出來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飄渺宮就建在杭州城外附近一座山的山腹中,難怪江湖中人都找不到它的所在。

月池要我抓齊各門派的掌權(quán)人物,哼,說得倒容易!各門派之間相隔遠(yuǎn)的何止千里?要我逐個逐個去抓人,豈不是光趕路都能把我累死!不過好在我還懂得用腦。

我讓人放出風(fēng)聲,說我成吉思汗出現(xiàn)在了杭州,手上還有幾個江湖中的重要人物作為人質(zhì)。所以理所當(dāng)然的,江湖各路人馬肯定會爭先恐后地飛撲而來。到時候了喔,還不被我甕中捉鱉,手到擒來?

“青龍?!蔽医辛艘宦?。

“屬下在。”青龍回答著從一旁走了出來。

“叫你去打探的消息怎么樣了?”我背對著他問。

“稟副宮主,冉落沙與風(fēng)清舞現(xiàn)已回到了各自的門派,由于木道圣人的極力勸護,她們并無受到過大的懲罰,而被釋放后的方世玉與宋云飛也無再追究,所以她們現(xiàn)已跟隨著各自門人又來到了杭州城。而至于肖殘劍與韓冰魄,至今下落不明。不過屬下猜測,他們還藏匿在杭州城的可能性很大。

下落不明?為什么他們不回去?我眉頭緊鎖。

“師父。”云兒走了過來,“不如讓我和啟川去找肖大哥他們吧。若是他們還藏匿在杭州城中,見了我們,他們一定會現(xiàn)身的?!?

“不必了。”我搖搖頭,“找到他們又怎么樣?難道跟他們大打出手嗎?別忘了我們這次的任務(wù)——連木道圣人也是我們的目標(biāo)之一?!?

云兒的神色一片黯然。

“青龍!”我又叫道。

“在!”他應(yīng)說。

“傳令下去,明日午時動手!”

“是!”

“全部不許動,高舉雙手放在腦后!”我一腳踹開探月樓大廳的門,對著聚集在里面的江湖各派人物大聲喊道,“你們已經(jīng)被逮捕了!你們有權(quán)保持沉默,但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無論將來還是現(xiàn)在,我都會當(dāng)作沒聽見!”

我向后揮了揮手,瞬間,一群黑衣人便已迅速地魚貫而入,抽出手中的兵器將廳中的人團團圍住。

“里面的人聽著!”我接過啟川手中遞過的檀木香扇“唰”的一下打開閑閑地扇著,對還愣坐在大廳里的所有人提聲說道,“你們已經(jīng)被重重包圍了!掙扎是無謂滴,反抗是無聊滴,生命是大過天滴,趕緊棄械投降吧!”

“你是什么人?”公孫無量拍案而起,“竟敢來此造次!”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他們這群人布下天羅地網(wǎng)追了我那么久都抓不到我的原因了。不是因為我躲得好,而是因為他們視力不好——換成女裝他們就認(rèn)不出來了。

我微微一笑朝他們行了一個西歐的紳士禮。

“好久不見,各位!我就是你們一直想抓的成吉思汗。不過我現(xiàn)在叫夏依洛。還有,我的身份是飄渺宮的副宮主?,F(xiàn)在是奉月池宮主之命,‘請’各位回飄渺宮商討一下統(tǒng)一江湖的事情?!?

“什么?”眾人驚訝。

“原來是你,成吉思汗!你這個小人!”南宮皓和慕容啟齊聲罵道。

“不小了,都快十八了?!蔽倚χ鴶[擺手,“你們是要現(xiàn)在就跟我走呢,還是要先過兩招呢?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哦——探月樓里的井已經(jīng)被我下了化功散,無色無味,姚仙兒特制,連唐門的人都沒有解藥。估計在這幾分鐘內(nèi)就該發(fā)作了,要打就快點吧,不然等一下就只能挨打嘍?!?

“你這個卑鄙小人!”一眾人等都憤怒地?fù)淞松蟻?,但沒走幾步,就相繼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我無辜地聳聳肩。

“喏,不是我不給你們打哦,是你們自己無能為力了而已。”說話間,我已經(jīng)走到了公孫無量他們跟前,斂起了一臉燦爛的笑容。

“怎么,上次的傷那么快就好了嗎?看來是我下手不夠重。”我牽動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冷冷地說道。

唐威夫婦、段青銅以及南宮與歐陽兩家的人聞言一驚,臉色瞬間蒼白,身體不住的有些微微顫抖。

“你、你要干什么?”歐陽烈發(fā)顫著問。

“干什么?”我嫣然一笑,“我怎么知道呢?或許打你們一頓,或許折磨你們一番,也或許——”我伸出手輕放在歐陽烈的肩膀上,慢慢加重了力道,“——像上次一樣,把你們的手腳給活活撕扯下來。”

“不、不、不要!”歐陽烈奮力掙扎著想向后退去,“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不要?”我冷笑一聲,繼而雙眼朝他狠狠一瞪,同時一個耳光重重地扇在了他臉上,憤怒地大聲嚷道,“現(xiàn)在你會說不要了嗎?那當(dāng)初你們挖去大田的雙眼,挑斷他的手腳筋,還要屠殺了整整一個村的村民時,你怎么不會說不要!”

一回想起這些往事,我就氣得全身都在發(fā)抖,嘴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要殺了你們替我爹和村民們報仇!”啟川和云兒突然奪過了身旁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兵器,狠狠地朝公孫無量他們刺去。

“住手!”青龍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攔腰抱住了啟川。而另一個黑衣人也按住了云兒。

我回頭瞪住了青龍。

“宮主有命,這些各門派的掌權(quán)人要活捉,屬下不敢抗命?!彼泵忉尅?

我收回了瞪視的目光,深吸幾口氣,重新穩(wěn)住了情緒。

“那好,那就立刻把他們給我?guī)ё?!”我命令道?

“依洛。”癱倒的人群中突然有兩個人掙扎著站了起來。

“大田和那些村民不是他們害的?!比铰渖痴镜脫u搖晃晃。

“沒錯。”風(fēng)清舞接著道,“這幾天我們都在查探,但的確,沒有人曾做過那樣的事。這是每個人都指著天用性命發(fā)過誓的!那天歐陽前輩他們,也是突然接到一封匿名書信,才趕到了迎風(fēng)坡去。我知道你是為了救大田才聽命于月池,但讓這么多人無辜死去,你又于心何安啊?”

我靜默著不出聲,心中卻掩不住那一陣高過一陣的波濤洶涌。

是我們一開始就被騙了,還是風(fēng)清舞和冉落沙被騙了?若是我們,那這一切,就不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那封匿名書信,大田的傷,村民的死,甚至到一開始嚴(yán)破的死和我被冤枉、追殺,每一件都緊緊銜接得透出詭異,好像有一只黑手,在把我逐漸推向深淵。到底是誰,在幕后策劃了這一切?

我的后背不由得滲出了絲絲的冷汗。

不,不會的!這要是真的就太可怕了,絕對不可能!一定是風(fēng)清舞和冉落沙被騙了,那不可能是真的!我不信!

“還愣著干什么?把他們帶走!”我瞪大著眼,臉色難看地沖青龍大聲嚷道。

“啊?是、是!”青龍一驚,趕緊放開啟川,邊唯唯諾諾地應(yīng)著,邊帶其他人走過去抓人。

“依洛!”冉落沙和風(fēng)清舞聲嘶力竭地喊道。

“閉嘴!”我瞪著她們大口地喘著粗氣,雙拳緊握,努力平復(fù)著在不斷瑟瑟發(fā)抖的身體。

半響,一名手下走了過來。

“稟告副宮主,所有的門派掌權(quán)人都已經(jīng)就擒?!彼A告說。

“嗯。”我疲憊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啊!”突然的一聲慘叫嚇得我立馬回過頭。只見不知是哪一派的弟子,已被一名黑衣人用長劍穿膛而過,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其他的黑衣人,也都手持兵器,準(zhǔn)備向大廳中剩下的各門派弟子下殺手。

“你們在干什么?給我住手!”我怒吼著飛撲過去,狠狠地扇了剛才動手的黑衣人一個耳光。他立即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半邊臉腫了起來,嘴角還滲出了血絲。

我趕忙彎下腰去檢查被傷了的那名弟子,但可惜,他已經(jīng)斷了呼吸。

“誰準(zhǔn)你們這么做的?誰讓你們殺人了!”我站起身呵斥著那群黑衣人。

“稟告副宮主,這是月池宮主的命令。”一名手下辯解說,“她說,剩下的人要格殺勿論,一個不留,屬下也只是奉命行事,望副宮主——”

“閉嘴!”我斥道,“我不管是誰向你們下了命令,總之我說不準(zhǔn)殺就是不準(zhǔn)殺!誰敢違令,我就讓他第一個死!”

那些人相互對望著不敢應(yīng)聲。

“既然副宮主說不殺,我們就自然不敢殺。”青龍忙走出來打圓場,“宮主也曾說過副宮主的話就是她的旨令。那現(xiàn)在副宮主都發(fā)話了,我們又怎可不聽呢?兄弟們,是吧?”他問。

其他人又對望了幾眼,接著立即點了點頭,應(yīng)道:“是。屬下遵命。”

我最后再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便一甩衣袖,轉(zhuǎn)身走出了門外。而他們也不敢再耽擱,緊緊地跟了上來。

到了城郊客棧,天色已經(jīng)暗了。青龍快步走到我身邊,說道:“副宮主,如今天色已晚,而距離宮里還有半天的路程,不如您就先在此歇息一晚,待屬下先行將人連夜押回,也好讓宮主早日開懷?!?

“好?!蔽尹c點頭。

青龍隨即揮手叫過幾名手下,吩咐說:“你們幾個留下隨侍副宮主——”

“不必了。”我出聲打斷,“未免途中有人攔路救人,你們還是全去押解那些人吧,我身邊有云兒、啟川就夠了?!?

“那——”青龍遲疑了一下,“——好吧。那青龍與諸兄弟就先向副宮主別過了,明日待宮里再見。請副宮主自行小心?!?

“嗯。”我點點頭,揮手示意他們離去。

青龍等人翻身上了馬,馬后帶著幾車昏迷不醒的囚禁者,一行人快馬加鞭地隱入了夜幕中。

“師父,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進客棧休息,明日好早些上路吧?!痹苾赫f。

我盯著青龍等人離去的方向,嘴角輕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不忙,我們要先去一個地方。”

“師父,果然被你料對了?!眴⒋ㄅ试谖液蠓降囊桓謽渲ι陷p聲地說道,“青龍他們又回去了探月樓。”

我和云兒、啟川三人隱蔽地攀爬在探月樓外的一棵枝葉濃密的大樹上,等了半天,終于等來了青龍等人。只見他們個個手持武器,呼嘯幾聲便掠進了探月樓的大門。

“跟上?!蔽艺f道。隨即一個飛身躍下了大樹,足見輕點地面,如蜻蜓點水般也掠到了探月樓的門前,然后一個提起縱身,便已躍上了圍墻,趴在上面仔細(xì)地監(jiān)視著青龍等人。只見他們一進入探月樓便四下分散開來,到各個房間去搜捕剛才的漏網(wǎng)之魚。只一會兒功夫,便已抓出了幾十個。所有的人都在?;ι⒌乃巹胚€沒過,他們?nèi)允侨戆c軟,只能任由青龍等人將他們綁了推到燈火通明的庭院中。

云兒與啟川也早已趴在了我身旁,屏氣問道:“師父,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抽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塊絲巾對折了蒙在臉上,然后脫下外套露出了另一套衣裙對他們說:“你們守在這里,我下去對付他們。注意點看著,別讓任何一個人逃走了?!?

“沒問題?!彼麄冏孕诺攸c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雙掌在墻頂一撐,身體便向前翩然飛去。伴隨著一陣微風(fēng),我已穩(wěn)穩(wěn)地站落在了庭院中。

“什么人?”青龍等人慌忙將手中兵器指向了我。

我笑而不語。

“拿下!”青龍命令道。一群黑衣人沖了過來。

我不慌不忙,提氣一點足見,飄然地掠到了種在庭院中的數(shù)棵果樹盆栽旁,伸手摘下了幾片樹葉。

只聽“嗖嗖”幾聲,沖在當(dāng)頭的幾個黑衣人已經(jīng)轟然倒地。剩余的大都心里一驚,愕然停住了腳步。

“不準(zhǔn)停下,給我上!”青龍喝道。

黑衣人回望了青龍一眼,一挺胸膛,豁出去般又沖了過來。

我揚起右手,翩然幾掌。掌風(fēng)掃過樹枝,數(shù)十片綠葉已然像離了弦的箭般射向了黑衣人。轉(zhuǎn)瞬之間,大部分反應(yīng)得慢的已經(jīng)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而反應(yīng)得較快的幾個雖然及時避開了致命的攻擊,但身體多處還是被快速射過的葉片給割傷了。

“你是什么人?”青龍駭然地站立在原地。

我沒有回答,而是又一次快速地發(fā)射了數(shù)十片樹葉。終于,除青龍外的所有飄渺宮人都倒下了。我徑直走到青龍面前,揭開了臉上的絲巾。

“是、是你!”一瞬間,青龍的表情變得既驚恐又憤怒,“你這個叛徒!”他大聲罵道。

“這樣的形勢下你還敢罵我,膽子還真不小?!蔽逸p笑著挑了挑眉毛。

看著我越發(fā)變得陰冷的眼神,青龍像是終于覺悟到了自己的處境,身體不期然地開始抖動得像發(fā)了羊癲瘋。

“你負(fù)責(zé)押送的人呢?”我寒著聲問。

“你想干嘛?”他警覺地反問。

“你救不了他們了?!彼终f,“我早已派了幾個手下將他們快速押往了飄渺宮?!?

“快速?”我蔑笑一聲,“帶著那樣一堆‘重物’,能快到哪去?天亮前我就能追上。”

“你追不上的?!彼袷呛鋈挥钟辛擞職庖话悖α送π靥牛Φ靡荒樀靡?,“他們是從密道前行的,你根本找不到他們。只要他們一被運抵飄渺宮,月池宮主很快就可以統(tǒng)治整個江湖!到時,只怕你這個飄渺宮的叛徒會又一次成為全江湖人追殺的目標(biāo)!”

“閉嘴!”我一巴掌甩到了青龍臉上,打得他摔了了個踉蹌,“密道在哪兒,快說!”

“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告訴你的!我絕不會背叛月池宮主!”青龍死死地瞪著我。

我一怒,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緊緊地勒著他的脖子。

“想不到看你平常那么膽小,卻會對月池誓死效忠!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告訴你,如果你再不說出密道的所在,我會有一千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方式折磨你!”

“我,死都不會,說!”青龍憋著漲紅的臉,在我越發(fā)用力地勒緊他時,艱難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我們對視了幾秒,我忽然一把松開了他。

“不說就不說,我還不稀罕呢?!蔽移财沧?。

青龍望著我突然的轉(zhuǎn)變,驚訝得連氣都忘了喘回來。呆愣了半響才開始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和咳嗽。喘了半天,才總算勻過氣來。

“你,不怕——”話問到了一半,青龍就不知該怎么問下去了。

“你以為,我會怕江湖的追殺和月池嗎?”我蔑笑著冷眼看向他,“我從來沒把他們和她放在眼里!更何況,我是堂堂飄渺宮的副宮主,月池為什么要號令全江湖追殺我?”

“廢話!你背叛了月池宮主——”

“沒有背叛!”我猛然出聲打斷了他,繼而卻又輕輕地笑道,“只要你回不去了,她還怎么會知道,我曾背叛過她?在她認(rèn)為,我還有一個最好的朋友在她手上,我不會,也不敢背叛她?!?

話一說完,不等青龍有所反應(yīng),我已經(jīng)出手點了他的睡穴。

“依洛?!币恢钡浆F(xiàn)在,冉落沙和風(fēng)清舞才出聲叫我。

“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要助紂為虐。”冉落沙說道,“在關(guān)鍵時刻,你一定會——”

“行了。”我不耐煩地?fù)]揮手,“有那個力氣說廢話,還不如省點力氣好早些恢復(fù)呢。”

我邊說著邊走到了眾人面前。此時,云兒與啟川也已從墻上躍下來,快步走到了我身邊。我從懷中掏出了兩只小瓶子,遞給他們,吩咐道:“這是化功散的解藥,揭開蓋,讓他們聞聞就好了?!?

云兒、啟川接過瓶子,奇怪地問道:“你怎么會有這個?”

“向姚仙兒拿化功散時順便要的?!蔽衣柭柤纭?

半響過后,眾人的毒都解了,但一時半會也不至于馬上生龍活虎,只是已經(jīng)能站起來了。

“夏依洛。”方世玉走了過來,“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許是我笨,我真的看不透你。”

我微微笑了一下。

“不是你笨,只是我太聰明而已。”

方世玉被我的自夸搞得有了小半秒鐘的頭腦短路?;蛟S古代人都太謙虛,他沒見過像我這么好意思直接夸自己的吧。

“的確?!彼謴?fù)過來后點了點頭,“你很聰明??梢哉f,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子。只是也因為你太聰明了,讓我覺得有些可怕。因為,我根本無法知道,你到底什么時候真情,什么時候假意,什么時候幫我們,什么時候卻又害我們!”

我沉默著不置可否。他轉(zhuǎn)身走開了。

風(fēng)清舞走了過來。

“依洛,你準(zhǔn)備怎么救各派掌門?”她問。

我看了她一眼。

“不救?!?

“什么?”她驚訝萬分,“為什么不救?難道你真要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方式報復(fù)他們嗎?”

“我才沒那個閑功夫。”我挽起手,“大田還在月池手里,我不能輕舉妄動。不過你放心,一事歸一事,我還是懂得以大局為重的。至于那些掌門該怎么救,什么時候救,之后我自有打算,你們就不用管了?!?

我叫過云兒、啟川,抱手向冉落沙、風(fēng)清舞告別。

“那些黑衣人你們就自行處置了。不過,千萬別讓今天的事泄露出去。”我叮囑她們,“哦,還有,盡快找到肖殘劍和韓冰魄。有他們在,事情會好辦很多?!?

“知道了?!彼齻凕c點頭。

次日晚上。

“參見宮主。”我站在石廳中央,朝寶座上的月池宮主略一點頭叫道。

月池因為我的輕慢臉上閃過了一絲不快,但隨即便掩飾了過去,站起身款款地走了下來。一直走到離我一米遠(yuǎn)處才停住腳步。

“青龍他們呢?”她問,“怎么不見一起來面見?”

我聽罷微皺了皺眉。

“他們還沒回來嗎?昨晚他們讓我留在客棧休息,說由他們連夜護送那些人回來,照理早該到了。還沒回來,不會是被人半途截殺了吧?他們手上可還押送著那么多重要人物,正派的人哪會那么容易放過他們?!?

“可是押送的人已經(jīng)回來了,說路上并無異常啊?!?

“等等?!蔽覔]揮手,“你說青龍他們不見了,又說押送的人已經(jīng)回來了??汕帻埶麄儾皇秦?fù)責(zé)押送的嗎?他們都不見了還算沒有異常?”

“呃?!痹鲁氐哪樕悬c尷尬,“似乎是他們分開來了。只有少數(shù)的幾個人負(fù)責(zé)押送。”

“哦?”我雙手抱于胸前,微微挑了挑眉,“可青龍是對我說他們押送的呀,又怎么會中途丟下任務(wù)分開呢?該不會,是宮主你還安排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任務(wù)給他們吧?宮主這么做,未免太信不過我了。既然如此,我留在飄渺宮還有什么意思?”

“哦,不?!痹鲁刳s緊換了一副好臉色,“本宮絕沒有信不過你的意思,也絕沒有再安排了什么秘密任務(wù)給青龍他們?!?

“那你怎么解釋他們的離開?”

“這……或許是突然發(fā)生了什么事吧?!痹鲁刂е嵛岬卣f不出個所以然,“這件事本宮會派人去查的。此次任務(wù)能順利完成,依洛你功勞最大,也最操勞。不如你先行去歇息,待明日本宮自會論功行賞。”

又歇息?我才剛睡醒沒多久啊——昨晚幾乎沒睡,今天一直睡到了下午我才趕回來的。怎么飄渺宮的人背著別人做事的時候都喜歡叫人去休息???

“好?!蔽覒袘械貞?yīng)道。

我回到了住所,卻發(fā)現(xiàn)姚仙兒已經(jīng)在房里等著我了。

“有什么事嗎?”我問。

“沒什么,只是來告訴你一聲,大田已經(jīng)蘇醒了?!币ο蓛狠p描淡寫地說。

我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撲過去興奮得不知所以地拽住了姚仙兒的雙臂,“大田真的醒了?”

“你這么驚訝干什么?你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投奔飄渺宮的嗎?”她冷靜地推開了我。

姚仙兒的話瞬間讓我冷靜了下來。

是的。雖然現(xiàn)在大田已經(jīng)好了,但我們都還身處在飄渺宮,還不能高興得太早。

“除了這個消息,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我壓低了聲音問她。

姚仙兒突然一臉希翼地看向我,連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

“我努力了那么久,可一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不知道我爹他們被關(guān)在了哪里。依洛,你幫幫我,幫我救我爹他們好嗎?”

我驚訝于她突然間明朗的合作態(tài)度。

“我不在那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我問。

姚仙兒像是突然得到了驚天喜訊一般,壓低了聲音,難掩興奮地告訴我說:“我發(fā)現(xiàn)了月池的一個大秘密!”說完,她就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像是在等我猜那到底是什么秘密。

“大秘密?”我疑惑地看著她,“該不會你發(fā)現(xiàn)月池包養(yǎng)了一個小白臉,還是她其實是一個人妖?”

“你說的都什么跟什么呀!”姚仙兒猛然朝我一瞪,“我是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呀?!蔽艺J(rèn)真地點點頭,還朝天豎起了三根手指,“我發(fā)誓。都沒猜對嗎?”

姚仙兒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不理會我委屈的表情,繼續(xù)說了下去。

“我發(fā)現(xiàn),月池患了一種怪?。 ?

“怪病?”我驚訝,“連你都稱之為怪,不會是艾滋或者cancer之類的吧?”

“我不知道?!彼龘u了搖頭,“總之,她身體的很多地方都長了大小不一的硬塊。有的在內(nèi)臟里面,有的在皮膚上。”

“哇,內(nèi)臟里面長了硬塊你也知道?你們這里也有X光照的嗎?”

“內(nèi)臟的情況我看不到,不過經(jīng)由望、聞、問、切四術(shù)以及針灸一法,我大致能推斷出里面的狀況。雖然不能確定,但,是的可能性很大。”

“長硬塊,還連內(nèi)臟上都有?”我撓了撓頭,“不會真的是cancer吧?喂,那沒得醫(yī)的,是絕癥來的?!?

“我也這么認(rèn)為?!币ο蓛狐c了點頭,“前幾天月池說身體越來越不舒服,讓我替她看看??晌一厝シ榱酸t(yī)術(shù),也沒見過這等怪病?!?

“那你怎么跟月池說的?”我問。

“我沒說。我只說是一些很普通但難根治的病癥?!彼荒樀哪?,“我被迫著加入了飄渺宮,幫她制毒,幫她殺人!我受夠了!現(xiàn)在,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被我的毒害死的武林同道的鬼魂,他們要向我索命!還有嚴(yán)破,他也——”

“嚴(yán)破?”我的神經(jīng)猛地抽動了一下,“他關(guān)你什么事?”

姚仙兒像是驚覺自己說錯話一樣,雙手快速地捂住了嘴巴。

“他的死你到底知道多少?”我伸手用力地扳住她的肩膀,“或者是說,你參與了多少?”

姚仙兒緊張地望著我,雙手仍是緊緊地捂著嘴巴。

“我們已經(jīng)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蔽艺f,“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什么是不能說的?”

姚仙兒遲疑了一會兒,終于放下了雙手,開口道:“沒錯,我還有什么好瞞你呢。是的,嚴(yán)破那件案子,我是參與了,但真正殺人的,是南宮海和一個神秘人!”

“南宮海?”我放下了扳住姚仙兒的雙手,“果然是他!”

“那天——”姚仙兒繼續(xù)說下去,“因為我爹他們也都在會場上,所以我坐了不久,便悄悄地走了出去。原是想一個人在后山上散散步的,卻不想被我撞上了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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