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現在可以用查找咒。”

“查找咒？”李子說。

“嗯，具體來說，就是用來找東西的能量咒。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想一想那頂帽子的特征，然后在心里默念‘助查幫找’……”

“砰”，一頂灰白色的帽子從某個舊箱子里騰空而起。李子睜開眼，伸手接住了它。

她從口袋里掏出手電筒，對著帽子的內部照射起來。這次是帽檐上顯出了“01”二字。而且是林祎的筆跡。

帽子忽然變得暖暖的。一陣綠色的光從“01”的綠色字跡中飄了出來。它開口了：“親愛的伙伴們，你們好。我是林祎儲存在這里的一部分能量。我不能回答你們的問題，因為我只是一部分聲音能量而已。

“我猜，站在這里的有我親愛的李子，屠人者04——不知你是男是女？興許還有李子的小男朋友，甚至04的戀人也在。

“我是被02殺死的。04應該是清楚的，作為一個屠人者，他們需要在第一次吸取能量前喝下晦澀劑。只是不知道04你相信嗎？以前的屠人者并不叫屠人者。我是不殺人的。我稱我和02為0家人。

“以前，我通過與被痛苦包圍的非人類做交易為生。我吸食他們的恐懼來獲得能量，而他們的痛苦則會由我親手解除。通過這樣的公平交易，我和動植物各取所需，彼此相處十分融洽。我還培養了接班人。對，他就是02。

“但是我儲存的晦澀劑卻慢慢變質了。其中的仁靈變少了，屠靈卻變多了。仁靈是象征著愛與和平的元素，它失去了，便無法再與需要幫助的動植物建立起溝通的橋梁。事實上，屠人者也無法再愛了——不僅僅是無法愛上人類，也無法愛上花鳥蟲魚，以及這大自然的一切美好。

“其實這于我是無所謂的，因為我已經喝過晦澀劑了。但是愛愛——這是我對02的昵稱——他似乎愛上了一個女生，所以他為此十分郁悶。本來，我已經從自己的身體里提煉了一些仁靈，想在適當的時候送給他的。誰知道……唉。

“那孩子就是好勝心太強。”從帽子溫和的聲音中，李子竟聽不到一絲責備，“我猜他肯定利用了屠靈能夠吸引人類的能量的特性，干了一番什么事情了吧？”

“算了，你們能把我最后的能量釋放出來，我已經很安心了。”帽子繼續說，“在最后，我要送給04一個禮物——就是那瓶仁靈。”

帽子發出耀眼的綠光，然后慢慢化作了一個瓶子。綠色的煙霧在瓶中四處飄動著。瓶壁上貼著一張紙：把它喝掉。

林詩拿起玻璃小瓶，拔開瓶塞，一飲而盡。她感覺清涼的綠意在口腔中翻滾，于是把它吞了下去。

一種清涼的感覺傳遍全身。好舒服。林詩沖李子笑了笑，李子忽然發現她笑起來的樣子并不似以前的端莊優雅，而是帶了點俏皮。這笑，別外好看。

林詩放下玻璃瓶，默默嘆了口氣。

如果這仁靈早些出現就好，這樣她便也不會那么殘忍地傷害了蕭翎，說不定，他們還能在一起。

不過也許她做出的選擇是對的。蕭翎和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應該過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