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在薛然家的宴會上表現得也算是中規中矩,薛然的父親一直對她報以親切的微笑,他的繼母雖然沒說什么,但應該也算是勉強同意了。
吃完自助餐,薛然對李子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李子牽起他的手,他們滑入舞池開啟了當天的第一場舞。幸好李子有一些舞蹈基礎,在薛然的帶領下她也可以毫無破綻地旋出舞步了。
他們玩了很久。九點半,薛然執意送李子回家。
“啊……”李子打哈欠。
“很困嗎?”薛然問。
“嗯。”李子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不想動。
昨晚“林祎”那兩個大字一直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當時她擋住了薛然的視線,當他問她“那里面有什么嗎”的時候,她騙他說什么也沒有。
她對那頂帽子的莫名熟悉感,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呢……
總感覺摸著它就像觸摸到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似的。
美妙的上課鈴響起,她聽見前排的林詩依舊輕聲哼唱著。龍渙渙走進了教室,她的臉上依然帶著那種極富感染力的微笑。她說:“同學們,今天我要給大家介紹一名新同學。”
當那女孩邁著自信的步子走進教室的時候,薛然的心跳忽然快了起來。不,他痛苦地想,不會是她的。
“大家好,我叫曾瑩。”女孩的聲音亮亮的,她自信地說。
可是的確是她。薛然的眉頭皺起來,他低下了頭。
曾瑩在同學之中搜索著。她的目光最終鎖定住了薛然。她歡快地走過去,指著薛然:“我要坐在他旁邊。”而完全無視了坐在薛然旁邊的李子。
“這個……”龍渙渙很困擾地開口,聽說這曾家小姐的性子很直,沒想到她居然這么目中無人,“曾瑩,你最好選一個空座位坐。”她最終委婉地說。
“不要啊,我就要坐在薛然旁邊!”曾瑩不管不顧地撒嬌道,“老師,你讓她坐到后面去嘛!”她用手指著李子,惡狠狠地瞪著她。
李子和全班同學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她。
她怎么會知道薛然的名字?李子忽然想到。難道他們認識?她側過頭去看低著頭的薛然。只見他忽然抬起頭,丟給曾瑩一個“回頭說”的目光。曾瑩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又瞪了李子一眼,方才邁著優雅的步子往后走去了。
下課了。
“她是誰?”李子問。
“你問誰?”
“還能有誰?”除了后面的那位。
“……”薛然難得地沉默了。李子也難得耐心地望著他,等著他說。
從他們的眼神交流就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熟悉程度。薛然又不肯和她談起他,可見他們的關系還真是不一般的。
“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吧。”李子忽然大度起來。
“不。”薛然嘆了口氣,“這事反正你遲早都得知道(其實這也是李子忽然大度的原因),還不如現在就告訴你。她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或者說,她是我的,青梅竹馬。”
“以前曾氏集團的實力還是很可觀的,所以我和她被父母指婚了。那時我只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照顧,也不明白什么叫做愛情,所以就答應了。”
李子聽得很認真。
“后來,曾氏集團慢慢衰落了。前幾個月有傳言說她家已經破產,而根據薛氏家族的統計數據可以表明她們家的產值正處于直線下滑狀態。所以,我家悔婚了。”
“啊?”李子大驚,“怎么可以這樣啊!”
“本來家族與家族之間的聯姻就是利益的結合與最大化。不過你還真得感到慶幸,我們家的思想比較開放,崇尚自由戀愛,否則呀……”
“……”李子趴著,一語不發。
過了半晌,她問:“那你現在還把她當做妹妹嗎?”
“嗯嗯。”趕緊表明立場。
“不行!”李子嚴肅地說。
“……”薛然愕然。她該不會開始同情起曾瑩,要求自己和她結婚吧??
“呃……那個,”李子嗯嗯啊啊了一會兒,終于道,“你必須把她當成……”
來了!
“陌生人。”
“啊?”再次愕然。
“不行么?”楚楚可憐盯。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了。”他求之不得呢。
就在這時,曾瑩從后面優雅地走了過來,她對薛然勾了勾手指。薛然的臉色一沉,起身跟著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