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上午的刺殺操訓(xùn)練依然是分秒必爭。
經(jīng)過昨天下午和晚上教官的嚴格指導(dǎo),目前大部分人已經(jīng)可以按照基本的流程耍一遍了。另外有些人顯然是因為不夠熟練,需要觀察其他人的動作然后執(zhí)行,這樣必然就導(dǎo)致了節(jié)奏跟不上。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教官也不急躁,一邊讓我們不斷演示一邊給我們挑毛病修正。
參加刺殺操的同學(xué)上午大部分時間都在訓(xùn)練刺殺操,最后才回到自己原來的排一起訓(xùn)練其他內(nèi)容。
臨近午飯的時候,教官通知我們,下午要參加拉練。
這拉練是兩邊的軍訓(xùn)基地一起進行的,從基地出發(fā),一起前往附近的一座山頭,美名曰“會師拉練”。
“考慮到各位同學(xué)身體素質(zhì)的差異,我們不要求以排為單位行動,大家可以根據(jù)自己的情況走得快或慢。隊伍的最前方、后方,還有中間都會安排教官跟隊。但是畢竟教官人員有限,中途隊伍戰(zhàn)線太長,無法一一兼顧大家。按照我們以往的慣例,所有人要以小組的形式行動,組長要照顧和監(jiān)督好組員,保持和教官的聯(lián)系。”
“小組怎么組?”有人問。
“問的好,”教官說,“小組人數(shù)要求是三到五人,不能是純女生組合。現(xiàn)在給你們五分鐘時間組好小組,選出組長,留下手機號碼。”
對于我來說,組隊什么的自然是找熟悉的人,我和靜姝再拉上宇通和他同桌黃志安就滿足條件了。
但是當我想叫他的時候,這小子已經(jīng)跑到苗小敏那去了,顯然是想找苗小敏組。我只好先去找靜姝商量。
然而在我走向靜姝的時候,我看到李富城那家伙已經(jīng)在靜姝面前了。
我走到他們旁邊,聽到李富城最后那句“好不好?”
沒等靜姝開口回應(yīng),我就先調(diào)侃李富城說:“李富城,你不和你鄰座兩個女生組嗎?看你們平時在教室里常有說有笑的呀。”
李富城笑笑,好像沒聽出我在故意擠兌他,回答說:“正因為這樣,所以我趁這個機會,和其他同學(xué)多做交流嘛。”
我正想著怎么應(yīng)付李富城這句話,卻看到鄭莎燕的同桌拉著鄭莎燕過來了。
“喂,徐天驕。我們莎莎想和靜姝一組,你沒意見吧?”鄭莎燕的同桌說。
我真是莫名其妙了,鄭莎燕想和靜姝組,為什么是你跟我說?
鄭莎燕的同桌叫蘇蓉,平時和我并沒什么交集。我對她的印象基本停留在,之前我準備收拾張龍時跟她說往后靠點,她果斷拉住鄭莎燕撤退,讓我覺得她還是有點膽色的。她平時和鄭莎燕經(jīng)常出雙入對,再加上她們兩的性格和身材差異,使我常覺得她是鄭莎燕的貼身保鏢一樣。
且不說她提出組隊的方式很奇怪,為什么她們不是和張龍他們組呢?張龍肯定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的。
我四周看了一下,果然看到張龍瞇著眼睛在朝我們這邊看。但據(jù)我對他目光的焦點判斷,他看的不是我也不是鄭莎燕,反而是蘇蓉。
我在蘇蓉耳邊低語問:“張龍在看你呀,他不會對你有意思吧?”
“瞎扯淡,你組還是不組?”蘇蓉直接和我攤牌。
“組啊,你這么兇,我敢不組?”我大聲回道。
鄭莎燕掩著嘴巴低聲笑了起來,周圍好些同學(xué)也看了過來。
李富城看形勢不對,低聲問靜姝說:“我呢?”
靜姝淡然回答:“作為女生,我當然更喜歡和女生組。”
李富城沉吟了一下,又說:“教官說可以組三到五人,你們現(xiàn)在四人,要不算上我?”
“所以你準備連你同桌也拋棄了羅?”我調(diào)侃他。
李富城臉色瞬間就紅通通了,本來就長得白,看得特別的明顯。
蘇蓉卻說:“依我看,讓李富城加入吧。我們中途需要人提水壺,或者扭到腳需要人扶的,徐天驕你一個人忙得過來?”
噗,這,這蘇蓉的思維真是異于常人了。她到底是真想多個人照應(yīng),還是想陷李富城于不義啊?
李富城聽到這番話也是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點頭答應(yīng)了。
我看到他回頭找他同桌說了幾句,然后他同桌不爽地用手指了指他就走開了。李富城這下是得罪人了。
宇通那邊,我看到他樂呵呵地回來,肯定是苗小敏那邊答應(yīng)了。
我不會說他什么重色輕友的,這是人家的自由。而且在我看來,他現(xiàn)階段的重點也應(yīng)該在那邊。
我們中午休息完畢,下午帶上個軍用水壺就出發(fā)了。
除了我們教官,軍訓(xùn)基地還有其他一些武警也出動了,開了幾輛車跟隨,另外還帶著電棒和槍等家伙,陣勢挺浩蕩的。
我們七個排依次從基地出發(fā),由于教官說可以根據(jù)自己的速度走快或者慢,于是十多分鐘后就各排混在一起了。那些純男生的組合普遍走得快,帶著女生的隊伍則在后面跟著。
我這個組,我是組長,帶著靜姝、鄭莎燕和蘇蓉,還有個厚著臉皮加入我們的李富城。
她們?nèi)齻€女生走得很近,我緊跟在她們身后,和旁邊的李富城保持著兩個人的距離。
我們離開基地大約半個小時,蘇蓉就嚷嚷說好累,覺得提著的水壺好重,一個轉(zhuǎn)身就塞給李富城了。
李富城本來在低頭走路,突然手里接到這東西,反應(yīng)過來時人家蘇蓉已經(jīng)轉(zhuǎn)過去了,就默默的收下了。
蘇蓉看李富城沒有異議,把鄭莎燕掛在肩膀上的水壺也拿下來,嘴里還念叨著“你呀,比我還瘦弱,早就受不了了吧,死撐什么?”然后又是一個轉(zhuǎn)身塞給李富城。
李富城這下抗議了:“喂,別這樣,三個水壺一個樣,放我這里怎么辨認啊?”
蘇蓉笑道:“我們的水壺上不是貼了個膠貼嗎?”
我細心一看,果然各貼了一個小動物頭像的膠貼。靠,蘇蓉這是早有預(yù)謀還是平時就貼好的?
李富城無奈地再次接下,滿懷無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問我為什么蘇蓉不塞給我。
呵呵,我哪里知道?
本來李富城走了這半小時也是出了不少汗,一路上拿紙巾擦了好多次,這就是平時鍛煉少的緣故啊,幾天的軍訓(xùn)沒這么容易補得回的。
不過呢,這種天氣在外面走其實大家都好受不了哪里去。
雖然現(xiàn)在是秋季,溫度不是很高,但是晴空云朵太少,太陽直射還是挺強烈的。從出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到好幾次女生的談?wù)摚f紫外線強,要涂好防曬霜,中途要繼續(xù)補什么的。
如此又走了大半個多小時,我也開始感覺難受了。雖然平時有鍛煉,但并不會連續(xù)折騰一個多小時啊。現(xiàn)在滿身都是汗了,腳底也開始有點發(fā)軟。幸好之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劉鐵山有喊我們多買一雙鞋墊,否則估計都要磨出水泡了。
至于那些女生就更不用說了,真的是在靠意志力在堅持了。有些同學(xué)途中看到有涼亭的還跑到里面,脫下帽子扇風的。
對于這種情況教官也并不阻止,只要不是隊伍最后拖進度的就行了。
漸漸地,我們就臨近教官說的會師地點,一個小山頭。
我們到了那里,山腳下停留了不少同學(xué),目測是先做休息積累體力再繼續(xù)。
這時,李富城突然把鄭莎燕和蘇蓉的水壺提到她們面前說:“你們拿著。我同桌讓我回他們組呢。”
蘇蓉看著李富城,并不伸手去接,還阻止伸出手準備接的鄭莎燕。
李富城卻機智地把那兩水壺往我懷里塞,我本能地接住,他立刻就放手走開了。
我看到他離開的方向,他的同桌確實是在那邊,但是我就不信是他同桌喊他回去的了。分明是自己身體虛,提了幾個水壺受不了,找借口走人了。
不過,提著三個裝著水的鐵水壺還真的有點重。
蘇蓉看到水壺在我手上,伸手要來拿。我卻推辭說:“算了,我拿著吧。看你們走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聽到這話,靜姝轉(zhuǎn)過頭來,和蘇蓉一起用不服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兩位姑奶奶,我收回剛才的話,ok?”
我把水壺還給她們,周圍觀望了一下,看到宇通那個小組就在幾米外,宇通正在天花亂墜地說著什么。
宇通平時就喜歡說話,最近開始親近苗小敏后簡直變成了大演說家,只要看到他在苗小敏附近,總是在說個不停。
我是無法理解他為什么喜歡苗小敏,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我想過去找他打聲招呼,半路卻看到鐘文急匆匆小跑過來找我,靠近我耳邊說:
“徐天驕,你小心點,剛才我無意中聽到有人說要趁爬山的時候弄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