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薄桫白
- 藏雪書
- 貓君小肆
- 2154字
- 2016-12-08 23:19:34
“等等。”突然有人走過來攔住了邵浮兮的動作,想都不用想,是三白。他走過來,看向邵浮兮,說:“浮兮,第一對第三不是很公平吧,還是我來吧。”邵浮兮看了他一眼,右手撥了撥帽檐,笑著看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歪了歪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薄桫白:“還有什么指示?”
薄桫白淡淡的看我一眼,說:“你有傷。”我一愣,心里嘆了口氣,三白這個人真是讓我拿他沒辦法。說他是敵人,他卻處處幫著我,說他是自己人,可當老哥有危險的時候他選擇的是家族利益。
我擺好架勢,既然他自己要求了,那我也就陪著他裝裝樣子。他先出拳,我微微側身就躲過了,這么溫柔的打法還真是把我當花瓶來供著啊。側身從他身邊擦過的時候他忽然低聲說:“邵家五叔是邵家內部訓練場的教頭,你接下來會去內部訓練場,所以你要讓他看到你的實力。這對你會有好處。”
他這是…原來他剛才看出我對于不了解邵家以及玉石圈的力不從心了啊。
一如既往的細心。
不過……“為什么幫我,還是為了家族利益?”我一笑,低聲回應他,同時出左腳攻擊他的下盤。
他出手一擋,近身上前一步,拳頭向我的面門襲來,他沒有回答我的話,因為這樣近身并且不會被懷疑的機會不多,他不會浪費在與我廢話上。可想而知,他對于一切都有他自己的打算,而且有超乎異常的計算。他低聲說:“小心涼川魏家的魏酒。她是原家的奸細。和榮家暗地里有勾結。”綠松的全名是魏酒啊。
我向后一仰,躲過他的拳頭,順便輕身一旋,抬腿攻擊他的腰腹,既然知道他不會理我,我干脆逗逗他,于是我故意大聲的說:“喲,腰很細哦。”順便眨了眨右眼,調笑著看著他。
他一愣,錯開臉,表面上面無表情,可是我離他很近,可以清晰的看見他的耳朵紅了。我忍不住笑出來,然后又拼命忍住。估計他是惱羞成怒,腳步快了很多。
他與我旋轉的方向相反,錯開我攻向他腰腹的腿,他下意識的想出手,卻硬生生的頓了頓,換成出腿攻擊我。又是近身攻擊。
知道他為什么頓了頓,心里覺得一暖,耳邊他淺淡的聲音傳來:“文擂臺比的是觀異象,這是你的強項,所以不用很著急,等年末的時候再打擂臺也不遲。年終對決是出任務,到時候邵家會下榜,一共有十八個任務,記得搶排在第十八的那個任務。”
出任務?年終對決居然是出任務?這不就是去懟原家的最好時機?剛好可以趁這個時間解開斗玉死局。不過三白的語速明顯加快了,看樣子是快要結束了。所以我也配合的近身攻擊他,聽他繼續說:“現在不是和邵浮兮對上的時候,你,不是他的對手。他是邵家大爺邵壹環之子。邵壹環其人,心機極重,要萬萬小心。還有,”他躲開我的攻擊,突然加快攻擊頻率,我甚至都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只覺得腰間一痛,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抬頭正要站起來,他卻欺身而上,手已經在我的脖頸上,只需稍加用力我便會從這個世間消失。同時他低聲的說:“不用擔心學校那邊,我已經幫你辦好休學了。”然后起身離開,眼眸中盡是冷漠。
我愣了愣,反應過來后心中冷笑一聲。同樣是休學的事,駱駝是極力反對,可他薄桫白卻已經幫我弄好了,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
我抬眼只看到他白色的背影,果然這個三白,最看重的是家族利益。他幫我也只是因為我是邵家未來的家主,邵家第三代中唯一可以看見異象的人!
但是,但是,突然就覺得好難過……
我靜靜的坐了一會兒,竹子和葉依以為我出了什么事紛紛上來扶我,我擺了擺手,自己爬起來,順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然后笑著回應他們的一些問候,但心中,那種苦澀那種難過快要藏不住,快要溢出來。
我忍不住又看向三白的方向,他孤零零的坐在屬于他的那把椅子上,靜靜的似乎是在看向邵浮兮和壽山的對決。
我也強迫自己看向他們的對決,可是,眼神總是不經意的瞟向薄桫白的位置。
似乎從第一次見他開始,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淺淡到讓人無法察覺,讓任何人都無法抓住他。總是孤身一人,好像他不需要同伴,不需要關心,不需要幫助。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多時候我都在猜測,他的世界里是不是只有利用被利用,傷害被傷害?
可我心里總是有這個聲音,讓我過去,過去打碎他的寂寞,打碎他的淡然,我想看見淺淡的表情下,他真實的內心。
這是我真實的想法,也是一個潛藏很久的聲音。腦海里有什么快要噴涌而出,有什么想要冒出來卻生生被壓制。
突然好想,好想知道我究竟忘記了什么,好想知道我和三白以前的事。
不能繼續想下去了,對于我來說這是沒有意義的事。我只需知道三白他,他是站在家族利益那一邊的,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直接受命于邵家老家主,邵蘇別!所以只要站在為家族利益考慮的情況下,他就不是敵人。但是,我是以扳倒邵家老家主為目的的,那我以后,會和三白變成敵人……
我搖了搖頭,這些都不是現在考慮的,我應該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有些事,該來總會來。
“不會是和薄桫白打了一架就打傻了吧?”綠松優雅的翹著二郎腿,手里夾著一根煙,笑看著我。
我搖搖頭,苦笑著說:“還以為自己夠厲害,沒想到在邵家內部排行榜第三名手里居然過不了十幾招。”
“那有什么,”綠松笑著拍拍我的肩膀,“這就受不了了?比這更難以接受的事,日后多的是。”我看她,心里一動,笑了笑沒說話。魏酒,這個妖冶的女人,如果不是敵人,其實也挺好。
正想著,只見壽山飛出場外,跌倒在擂臺下。臺上邵浮兮撥了撥黑色的帽子,又恢復那個陽光的笑容。末了,他抬眼看我一眼,壓了壓帽檐,沖我揚了揚嘴角。
我回了個笑容,目光卻落在他身后的那道白色身影上。
薄桫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