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論政治的時候想要喝酒。隨便買來一瓶，仰頭便咕嚕咕嚕的灌進肚子。

上次這樣一口悶的壯舉，“事實是傻里巴機”還是在中學時代.那時的我不但傻里巴機，還自我感覺良好，其實是個“粗魯的家伙”。

這是許久未見的中學同學給出的評價。“而今她的評價卻是文質彬彬”！

但是不管什么時候，一口喝空瓶子里的酒，這感覺都是很棒的。“前提是你沒被送進醫院”，所以，酒這東西在某些時候還是有意料不到的好處的。

在那之前，我一直處于一股極度現實的虛幻狀態之中，他們所有的一切，虛幻的呈現在我面前，我能夠把他們隨意的扯爛，我隨意的把他們扯爛，然后我看不見了，看不清晰了，也就忘記了我的存在著！

“我看著他躺在床上，呼吸過于沉重，眼睛是怎樣也不愿意睜開的”！床頭的綠色便攜式氧氣袋，片刻不停的通過透明的氣管向他的鼻子輸送氧氣。

我坐在他的旁邊，清晰異常的明白自己正在經歷些什么，我看著他，想象他此刻是否能夠感受的到有我們陪在他的身邊呢？我無從得知答案！我無從得知，因為活著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清楚通向死亡的道路上是否滿是黑暗。

“你說”，他當初獨自在某快巨石上面自行操練，“不論天晴與否，不論別人的眼光，甚至于背負上瘋子的名頭，且堅持了兩年之久”。到底是用怎樣的信念堅持下去的呢？

他無論如何都想當兵，背上槍真的有那么帥氣嗎，奔赴戰場真的有那么光榮嗎？

“我不覺得”！也從來就沒有什么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覺悟。本來嘛！自己活的好好的想那么多干嘛呀？

“可是他肯定和我想的不一樣的，不然也不會有不一樣的人生軌跡，也不會一目了然的便能把我和他區分開來”。

他依然躺在床上，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傳進了我的耳朵，像是在深層次的熟睡所形成的呼嚕聲，這聲音聽起來使我很安心。

“因為自我認識他起！便熟悉了他睡眠當中所發出的聲響”！

“我堅信！他準會在明天早晨醒來!準會像往常一樣喝一瓶藿香正氣水，再大口的喝一口兌了冰糖的白酒，之后喝杯熱的濃茶，吐一口和茶水一樣濃的痰”！

然后他端坐在火盆前，或者在這個時候他會先把火生好。你知道的，老年人身子骨寒，不論那個季節都是少不了火的力量的。最后，他會在火盆上點燃葉子煙。

他抽煙的時候不像我，我是慌忙而急促，恨不能一口就把煙抽完，甚至于連煙頭都想要吞掉呢！

“而他很慢，并不是因為年齡的增長而變得遲緩，而是像是在享受吸煙的過程”。進而，讓我懷疑。“他是否是在享受他的人生以至于開始懷戀呢”！

當然，你知道這是難免的吧！人家都九十二歲啦，難免會回憶下人生，給自己的人生做下總結什么的。

我坐在他的旁邊，同往常一樣，我不和他說話，因為我根本不曉得說什么好。

所以我每當抽煙的時候，總會遞一支給他且為他點燃，然后說上幾句話。當然也只是幾句簡單的日常交談。之后便作罷，我玩我的，他忙他的，有時候我們一起曬曬太陽，有時也會想聽他講他的過往。

那些未有我們參與的過往一片鮮紅，槍炮聲刺穿了耳膜。“RB人和中國人，好人和壞人，”一切都變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活著和死去嗎？？？？

“重要的是民族大義，重要的是在圖紙上一目了然，在眼里卻看不到盡頭的土地。”有理想有抱負的年輕人踏上了抗日前線，他也不例外，不然也不至于在未實行抓壯丁的時候，便自愿入伍了！

軍服穿在他的身上，胸口印有模糊不清的字跡，眼尖的家伙一眼就看出來上面的字“中華人民國民軍。”

我翻來覆去的看，確認了那些字跡。當然不用看我是也曉得的，只是對于這樣的老照片我是有滿滿的好奇心的，黑白快要褪去本色的照片上留下了清晰可見的一張臉。首先留有深刻記憶的是眼神，他的眼里充滿了力量和英氣，以至于使整張臉看起來有一股說不出來的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消失了的寶貴財富！

2.

踏上去南充的列車，由于是臨時出發，并沒有如愿以償的買到座位，看著拿在手里的站票，心情愈加沉重。

和那些家伙花了一樣的錢，并沒有得到相同的待遇，對于這點，有一千萬個不樂意在我的腦里叫嚷著。大概“機會主義者，在買車票的過程中明白了賺錢的真諦”。

站在車廂連接處的吸煙處，背靠在油膩的冰涼的金屬板上，沒有腦袋且塞的滿滿的煙灰盒里，一支煙頭落了下來，掉在了骯臟的鐵皮板上，發出了哐！哐！哐！迅速而短促聲響。

我不記得火車的次數。“想想的話，大概能夠回憶起更加多的細節”！唔……那是終點站設立在成都的列車！

成都嘛，真是令人不愉快的地方！

至于出發的理由倒是忘得一干二凈了！

旁邊站著一個穿著像是2000年穿越過來的家伙。他一身寬大的嘻哈風格的服飾，腳上套了一雙白色超大的阿迪達斯，戴著白色的耳機喋喋不休的用東北話在嘮嗑。我心煩意亂的戴上耳機，跟著在耳朵里傳來鮑勃馬利的聲音。他慵懶的唱“CauseIremeberwhenweusedtosit.InthegovernmentyardinTrenchtown…﹉”

斜對面一個身材偏瘦的青年，目不轉睛的盯著拿在別人手里的手機屏幕。手機的主人是個坐在黑色行李箱上的女人。

我承認她很漂亮，而且頗有女人味，穿著修身的灰色女仔褲很自然的顯露出她的好身材。她大概已經習以為常，女人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習慣性的從白色手提袋里摸出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點燃。

瘦弱的青年在背后露出笑臉，似嘲而非的被我狠狠的抓在眼里。我讀懂了他的潛臺詞，這個時候我秉承以往的狀態，心安理得的繼續當我的沉默的觀眾。

車廂人滿為患，五一小長假剛剛結束，學生和工作狂同奔。這是大概十多年沒有體會的記憶了吧！

十二年前，當我第一次認真的坐在書桌后，聽老師在講臺后熱烈而啰嗦的開講時，我的意識早已經飄向了毫無預兆的未來。我和我相約而坐，我告訴我，在以后我想要當一個平淡且平凡的家伙。我不說話，因為我從我的臉上看出來了答案！

我翻開筆記本，寫了一篇日志《當你們在討論食堂的飯菜是否需要改進時，我的肚子里已經只剩下饑腸轆轆》

我很惶恐，因為我知曉了答案，那么我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否正確呢？我問心無愧！這的的確確是內心真實的想法！

趴在課桌上睡著，醒來時我已經在回達州的列車上，我們身無分文，一起擠在吸煙處的角落蜷縮著身子。

坐在行李包上，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是逃票，從成都我們一路安安穩穩的回到了家。他給列車長說了什么我無從得知！但是！確實也順利的做了一次免費的火車。

我開懷的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它們在倒退，而人類可是在前進呢！”

到達南充站的瞬間，我習慣的含著香煙，站臺上人來人往，表情全無的涌來，如同一陣一陣的熱浪。

我想起來出發點，卻不記得他的忌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