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阿九除了經(jīng)營著客棧之外,就是畫符和練武,這兩樣是道士的基礎,所以他都不能落下,道術有不懂的他可以請教張老,練武有不懂的他也可以問問苗雄,常此下來,他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畫符的成功率變高了,肉身的強度也變的強硬起來。
※※※※※※
昏暗的房間里,阿九單手執(zhí)筆快速的在黃色符紙上畫著,一道道黃光隨著他的舞動像電流般不停的閃過。
寧靜的夜里,正是他心無雜念的時候,畫符可以說事半功倍,阿九現(xiàn)在的成功已經(jīng)高達七層,這可是非常高的成功率。
他調(diào)起腦海中陌生的記憶,那是一段“降魔符咒”的畫法和咒語。
所謂降魔就是降妖除魔的意思,屬于一種攻擊性的符咒,只不過這種畫法完全區(qū)別于阿九畫的那張“通靈符”。
沉重的毛筆落下,他額頭頓時冒出了汗珠。
運氣提筆點在符紙上,同時有一股氣流撲面而來,只要屬于攻擊性的符箓通常也會對畫符人進行考驗,能否抗擊得住這種反擊是畫符的關鍵。
阿九心中一片空靈,他按照張老畫符時的指點思路,深吸一口氣,快速在紙上揮動著,每一筆都讓他忍不住顫栗起來。
他感覺自己像是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無數(shù)鬼怪向他撲了過來,而他手中就只有一支筆作為武器,所以他唯有不停的揮動著筆才能讓那些鬼怪不能進身。
只不過揮動一陣子后,他就感覺很累很累,手中的筆比以前還要重了,他很想放下毛筆,但看到一個個張牙舞爪、口流唾液的鬼怪,他就忍不住一陣寒噤起來。
停下會喪生鬼腹,而繼續(xù)反抗才能有生路,他想活下來,就要殺光這里所有的鬼怪。
毛筆一掃就掃出一片骷髏頭,他大喝:“吾乃陰陽道術師,爾等還不速速就擒。”
隨著他的大喝,所有的鬼怪在他的毛筆下快速化作骷髏。
一個時辰之后,他的腳下全是一片骷髏頭。
阿九提筆一呼,這些骷髏頭又都化成了粉碎。
而此時一道閃爍著淡淡黃芒的符箓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降魔符”成,阿九感覺全身都已濕透,不過他心中卻有一股酣暢淋漓的感覺,首次畫這種攻擊性的符箓讓他受益匪淺。
阿九暗忖:“‘降魔符咒’可以降妖除魔,甚至也能束縛他們的魂魄,任人宰割,這種符箓對初學者來說倒是很容易掌握,不過如果遇到一些強大的鬼怪只怕也無濟于事……當然有總比沒有好。”
稍微休息后,他再度動起筆來,這一次明顯比前一次的速度要快了許多,真正讓他開始體會到“下筆如有神”的感覺。
畫完一道后,他不停留再度畫了起來,七成的成功率讓他大大減少了廢紙的幾率,到最后阿九突然心中有了一絲明悟。
他覺得畫符是道士最基礎的術能,是必備的,但真正的目地并不是讓道士單純的學會怎么畫,而是領悟這個過程從而達到提升心靈道術的目地,同一道符箓使用的人不同,所展現(xiàn)出來的威力也是不同的,如果領悟的越深,勢必會對這道符箓的使用產(chǎn)生天然的優(yōu)越性。
一個道士如果能在有限的符箓上作出超越本身的法術,那么這將是無法想象的。
比如“六陰滅煞陣”本來就只是初級的六腳陣法,但經(jīng)過易法老頭的一點改動,其威力就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光這一點就是讓人震撼莫名。
阿九眼中閃爍著精光,要領悟到這種層次對他現(xiàn)在來說卻是有些天荒夜談,不過從入門、提升再到超越極限,只要一步步的實現(xiàn),總有一天是有可能實現(xiàn)的。
既然要學,就一定要學精。
此時遠處傳來一聲雞鳴,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天明的時候。
阿九收拾了一番后,就來到客棧外面,練起了馬步。
現(xiàn)在這個修煉流程他已經(jīng)慢慢適應下來,晚上練習畫符,早上就練習馬步
肉身的訓練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完全沒有畫符那樣有著驚人的進步,這也是他最苦惱的地方,但無可奈何,飯要一口一口的吃,練武也只能一步步的來。
阿九雙腿微軀,身體筆直,手臂與上半身、上半身與大腿,大腿與小腿的角度都是呈現(xiàn)垂直。
他就像是一棵老松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太陽初升之時,苗雄走了出來,遠遠的看著阿九的姿勢,他欣慰的笑了。
這幾天阿九拼命的練習,他可是心有體會的,這樣的堅定,這種的決心,讓他想到了自己小的時候練武的情形,那是一種不屈不撓的精神,也是一種不達到目地永不罷休的決心。
嗤嗤……
阿九身上的汗珠不要命的往下滴落,將地面打濕了一片,但他眼中的沉靜絲毫沒有變過。
苗雄來到他的旁邊,也跟著扎起了馬步,他的姿勢跟著阿九的一模一樣,似乎還要標準。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練了一個時辰,客棧其他的人也都陸續(xù)起了床,開始打掃起衛(wèi)生。
今日外面卻是多了兩個人,楊飛和陳歸也都早早的起來。
陳歸率先來到三根木樁的正中,揮舞著拳頭,將木樁打的不停響動。
而楊飛則是搬了一個凳子來到數(shù)林邊,盤坐起來,練著吸氣呼氣的吐納方法。
陳歸練習了一陣子,直到身上出了一身汗珠才停下來。
他嘆道:“練武還是不能停歇,這么多年我一直在外奔波,想不到已經(jīng)退步到這種程度,不然面對那柳葉家族的影子,也不至于絲毫的還手余地都沒有。”
他來到阿九的另一邊,也跟著扎起馬步,三個人一起面向旭日,顯得整齊劃一。
一個時辰之后,苗雄開口道:“現(xiàn)在我們開始出拳,練習馬步的目的就是將下盤練的堅如磐石,這樣在出拳的時候身體就不會移動,這樣拳頭就能打出最大的力量,如果對方抓住了我們的拳頭也不至于一拉就倒。”
說完后,他雙拳收回,拳頭向上并立于腰間,這個姿勢阿九再熟悉不過,后世那些少林寺練武的僧人通常都會的動作。
他也有模有樣的學著,陳歸居然也學了起來。
“喝!”
苗雄揮出左拳,帶起一陣拳風。
阿九也是跟著他做著,同樣揮出左拳,只不過他的拳頭并沒有拳風,不過他也不泄氣,他想象堅持下來總有一天會有拳風的。
而陳歸揮處左拳的時候,同樣是帶著拳風,將他前方都吹的一陣響動。
苗雄道:“陳先生本就是練過武的人,所以這些動作不需要我教,倒是小九你出拳的時候一動要將力量用到一個點上,結(jié)合肩膀的力量帶動起胳膊,再由胳膊帶動拳頭,將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拳頭上,打出最強的一拳,這一拳作用在前方的目標點才不會發(fā)生偏移,更不會出現(xiàn)晃動,小九你的拳頭打出去后不只沒有力量,還有些晃動,下面就要注意。”
稍微停頓后,他接著道:“接著來,左拳收回,出右拳。”
“喝!”
他的右拳揮出,拳風如刀,將前方打起一片漣漪,同時他的衣袖也都被吹得一陣翻滾。
阿九也跟著“喝”了一句,收回左拳立與腰間,右拳揮出。
就這樣仿佛的練起,他漸漸的感受到拳頭上的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