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安谷谷”又一次睜開眼，只是眼眸的顏色卻變成了血一般的紅。

她站起身，低著頭看著眼前的羊公仔，搖了搖頭，嘖了一聲。

“可憐的你……”雨紗心里有些小愧疚，安谷谷的身體就這樣給她了……

可在愧疚的同時也有些小慶幸，這樣她就有一具真正屬于自己的身體了。

汝鄢念曦微瞇著眼，看著雨紗。

雨紗盯著那只公仔惋惜了一會過后，扭過臉盯著汝鄢念曦。

“幽冥殿君？你好啊。”一臉純良。

“你？”

“我們見過面的，而且你也不應該不認識我……妖界圣女，雨紗。”

“貴客。但，你不是死了？”

“復活唄，你現在的目的我大概也猜到了，你想復活的人，就是千年前，小辰辰的那個未婚妻，對吧？”

“……”

“你，會不會把她跟她的小報告放在一起呢？”

“……”

“我猜，你一定會。你在賭，賭南宮無觴會不會帶她去嫣華的尸體邊，只要她的靈魂與她的身體再次重合，把她的前世記憶喚醒，就大致可以實現，讓嫣華重生的愿望了。”

汝鄢念曦的眸光閃爍了一下，她猜的一點也沒錯。

“可你有沒有想過，嫣華重生之后，同時也具有安谷谷的一切記憶跟性格特質，那她，又還是她么？”

汝鄢念曦微微一怔，這個問題，他卻是還未考慮過。

“所以，盡管這樣，你也一定要復活她？”

“……”忽而勾起唇角，“就算她有了安谷谷的記憶又如何？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自己的妹妹活著，盡管有了那部分記憶，也頂多是讓她多了一部分經歷。我相信，她不會變。”

“是沒變。可是你真的考慮過你這么做的后果么？兩世了。她一直喜歡的人都是南宮無觴。而對南宮無觴，她究竟是該恨還是愛？以及，她的身份與千年前的事，你以為神界會接受她么？”

“恨與愛？”從鼻間哼出一笑，“這是她的抉擇。我倒希望她恨。不過，依她的性子……不提也罷。神界人接不接受她，她做錯過什么，都輪不到我們去評判。這種事，他們自己也會解決。”

“那千年前那事呢？也可以這樣過去么？幽冥界與神魔界的那場戰役死去了多少人？也可以這樣揭過么？”

“夠了。這一次，不會再有戰爭，你信么。”

“桃花之精，幽冥之女；四界戰，天下亂；若不除，恐后患無窮……通曉五界的先知都已做出這樣的預言，你也執意如此？”

“預言也只是預言。將來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先知？他們的話，也未必能夠全信。”

“你想這樣，我也攔不住。行吧，小辰辰也很希望她活……我也不說了。”

雨紗覺得自己說的夠多了，他也同樣聽不進去，她就知道她再怎么阻止也沒用了。

唉，這種事，她果然還是無能為力。她本來就不擅長勸人。

……

“爛蛇，你說安谷谷現在是什么情況？”西辰琉鈺凝望著遠方。

“本尊如何得知？你們那時的恩怨本尊又沒摻和。”

“她提到了幽冥圣女。”

“所以？”

“那邊一定有狀況。”

“你想怎么做？攻打上去還是潛伏？”

“當然是先刺探敵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