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五老爺對視看去,若他們執意將人抬去王邵的院子,會不會又被這掃把星說中?
一時間兩人全都沉默了。
杜榮菲心中好笑,她抬手一指,“那院子近,不如將人抬去那里。”
五老爺勸道:“大哥,就聽侄媳婦的吧!”
大老爺嗯了一聲,“就那邊吧!”
就這樣眾人七手八腳地將三老爺抬走。
王邵道:“委屈伯父、叔父去父親處休息,侄兒許些事還要安排。”
大老爺道:“去忙吧!你父親那里我們會照看。”
王邵抱拳道:“那就有勞伯父、叔父了。”
見人離開,王邵扶著杜榮菲向正院走去,對于靠門站立的陳玉,他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懷山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趕緊將那位弄走。”
護衛應是,走向陳玉,抱拳道:“馬車已經準備妥當,陳姑娘這邊請。”
看著遠去的人,陳玉喊道:“邵哥哥當真如此無情?”
王邵扶著杜榮菲依舊向前走著,冰冷的聲音響起,“信號煙花的事,本侯不會就此作罷!”
二人轉入回廊,陳玉的哭聲才漸小。
杜榮菲道:“殺手是長公主派來的嗎?”
王邵沉默片刻才回道:“我原也以為是長公主所為,如今看來似乎不像。”不管長公主多想他死,手下人放火燒屋時,也會顧忌陳玉。
杜榮菲又問:“那若是父親執意讓母親去提親,你當真得娶陳玉進門?”
王邵摸了摸杜榮菲的頭,“別胡思亂想,陳玉是娶不成的。”
杜榮菲疑惑道:“這是為何?”
王邵笑著說:“到時你不就知道了。”
杜榮菲更加糊涂了,“既然娶不成,那你還同她嗆聲?”
王邵一臉寵溺道:“擔心你心里不舒坦,想著當眾拒絕她,多少你還能寬心些。”
杜榮菲握住王邵的手,“夫君,謝謝你。”
“夫人......”
小月從回廊的轉角處追出,“夫人......”
跟在他們不遠處的護衛攔道:“哪個許你大呼小叫的,趕緊離去,沒得驚擾了侯爺。”
小月緩緩跪下,她眼圈含淚地低下頭,殺手闖入的事怪不到她身上,可陳姑娘闖院子、房間這事......,如若追究,她連帶著家人不死也得被發賣。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追了出來,眼下除了夫人沒人幫得了她,只是......她連夫人的面都見不到。
杜榮菲停下腳步,轉頭看去,“是小月嗎?”早先沒見到她,就猜到她是躲起來了。
小月的頭緩緩抬起,她跪爬到杜榮菲近前,“求夫人給奴婢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杜榮菲一怔,不解道:“你又沒有犯錯,為何要將功折罪?”
小月同樣一怔,“奴婢,奴婢沒有攔住陳姑娘......”
杜榮菲直接道:“你在院子里說的話,夫人大多都聽見了,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東西,夫人餓了。”
小月感激涕零道:“謝夫人,謝夫人,奴婢這就去廚房。”她說著爬起。
杜榮菲又道:“順便讓人燒些熱水,夫人等會要沐浴。”
“是,是。”小月應著,后退著離開。
見小月離開,二人才繼續向王邵住的院子走去。
進了院門王邵道:“你留那個作甚?但凡是個頂用的,都不會讓旁人闖入房間。”
杜榮菲想了想,“她或許能力不強,但是她盡力了。”
二人進到屋中,看著寬敞的屋子,杜榮菲感慨道:“你這里真大。”她坐到榻上,“你今晚睡這里可好?”
王邵笑著坐到杜榮菲身邊,“好,一切都聽夫人的。”
杜榮菲唇角勾起,推著王邵道:“快去換身干爽的衣服,等會有你忙的。”
王邵站起,將杜榮菲身上的斗篷解下,“那你在這兒歪會。”
“好。”
“夫人......夫人......”屋外傳來小秋的聲音。
杜榮菲起身向外走去,房門打開,就看見兩名護衛將小秋攔在院中。
一名護衛喝道:“不許喊叫,若是再喊,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杜榮菲道:“讓她進來。”
聽到杜榮菲的聲音,小秋推開護衛的佩刀,跑向杜榮菲,她拉起杜榮菲的手,表情一僵,忙摸向杜榮菲的額頭,“您身子好燙。”
她拉著杜榮菲向屋內走去,嘴里碎碎叨叨地說著:“外頭那么冷,也不知披件披風?”
杜榮菲笑著說:“這不是聽到你的聲音,著急見你么!”
小秋拉杜榮菲坐下,她走到桌前,摸向桌上的茶壺,茶壺冰涼。
房門被人敲響,“屬下有事回稟。”
小秋速度站起,一把拉開房門。
懷山和沈大夫一左一右地站在門外。
小秋將懷山拉到一旁,“夫人再不濟也是夫人,你們怎可如此怠慢?”
懷山懵了。
聽到小秋話的杜榮菲同樣懵了,她起身道:“小秋,那個......你是不是誤會了?”
小秋指向院中的兩人,“夫人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你們如此地看著?還有......”她回到桌前,拿起茶壺,“夫人病著,你們竟連口熱水都不給夫人?”
沈大夫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就像什么都沒有聽見,沒有看見一樣。
懷山不停地打著眼色,最后同樣低下了頭。
小秋怒道:“你讓我看什么?”她將茶壺重重地放在桌上,然后轉頭,當她看見王邵時,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杜榮菲捂著額頭,“小秋,夫人頭暈,快扶我一把。”
聽到杜榮菲的話,小秋直接站了起來,而王邵快小秋一步扶住了杜榮菲。
王邵道:“快坐下。”他看向沈大夫,“夫人從昨夜就在發熱。”
杜榮菲乖乖坐下,低聲道:“小秋是緊張我才如此的。”
王邵沒有做聲,見沈大夫拿出脈枕,將杜榮菲的手放了上去。
沈大夫眼中帶笑,就侯爺這副模樣,怎可能讓人怠慢夫人,他搭上杜榮菲的手腕,眼中的笑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勞夫人換只手。”
杜榮菲抬起另外一只胳膊,就這樣在沈大夫反復把過后,無需沈大夫多言,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杜榮菲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