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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等汪洋醒來,她還望著自己。“看夠了沒有。”汪洋說。

“沒有!”她說著,看了看表。“時間過得真快,我走了。”

然后站起來,走了幾步,回頭說:“再看一眼!”然后又走了幾步,又回頭說:“再多看一眼。”到了門口,又回頭說:“我走了,看最后一眼。”

汪洋拿紙揉成團(tuán),朝她扔過去。“滾!”他說。

何東皓哈哈哈地笑成一團(tuán),笑得眼淚都差點掉出來。

他用水果刀幫汪洋拆開纏在紙箱上的透明膠。

拆開一看,暈了,里面又是一個紙箱,上面同樣用透明膠封著。

費(fèi)了半天勁又拆開來看,還是紙箱。

汪洋笑成一團(tuán):“還是我認(rèn)識的汪滟,還是那么愛整人。”

何東皓見他笑,就來氣,“你丫自己拆開吧。我不管了。”他把刀遞給汪洋。

在汪洋費(fèi)盡力氣,拆開了十一個紙箱后,終于就只留下最后一個巴掌大的紙盒。他搖了一下,還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當(dāng)他從紙盒里面拉出一條黑色的項鏈時,何東皓說:“好像是你脖子上戴的那個戒指。”

汪洋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條一模一樣的戒指項鏈。

何東皓一看:“是一對。你什么時候送給她的。”

他忙給汪滟打電話,卻傳來:對不起你所播打客戶已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播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pleasesdaillater.

“是她!”汪洋說。

“誰?”

“小時候,我阿婆過生日,家里來了很多客人,她就是其中的一個,不知道名字,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難怪她對我那么了解。”汪洋說。

“那你怎么送東西給她。”

“這個嘛,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汪洋說。

汪洋心中的秘密:在奶奶八十歲大壽的那天,家里來了許多客人,汪洋從小就不喜歡太吵鬧的場景,他一個人躲在自己的房間里玩游戲,那丫頭在跟其他人玩‘躲貓貓’的游戲。她闖進(jìn)了汪洋的房間,汪洋有點生氣,有人來打擾他,但當(dāng)他看到那個丫頭的時候,就呆了,那胖嘟嘟的臉,可愛的妹妹頭,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實在是太乖了。她用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鉆進(jìn)汪洋房間的衣柜躲起來。

汪洋走進(jìn)去把門鎖上,然后把她從衣柜里拉出來。他說:“我把門鎖上了,他們進(jìn)不來,你也甭想出去了。”她竟說:“我不怕你,我可以從窗戶跳出去。”汪洋說:“這是三樓,你不要命就跳吧。”她還真的從窗邊翻過去了,汪洋嚇了一跳,忙抓著她的衣服給拽回來。他說:“你真不想活了哇?”

她說:“那你開門讓我出去啊。”汪洋說:“不開,是你自己跑進(jìn)來的。”

她說:“那你要怎樣才放我出去。”

“陪我玩玩好了。”汪洋壞壞的笑道。他找來一個西瓜,叫她用頭頂著。他用玩具槍對著西瓜練槍法。西瓜被他打了好多孔,里面的汁流在她頭上,臉上,她也不生氣,還用舌頭去舔西瓜汁,汪洋從沒遇到過這么乖的丫頭,他用紙給她臉擦開凈,她那無邪的眼睛望著他,她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呆了,用力的推開汪洋,大口喘了口氣,然后哇的一聲就哭了,汪洋忙用手捂著她的嘴,他說:“你別哭,不哭的話,我就送你一樣?xùn)|西,然后開門讓你出去。”她點點頭,汪洋把手拿開,他找來一個戒指,給她帶上,說:“你一個,我一個,等你長大了就給我當(dāng)老婆吧。”她問:“什么是老婆?”他說:“就是給我做飯洗衣的人啊。”她說:“我們家做飯洗衣的不叫老婆,叫康大嬸!”汪洋無語極了。“你媽媽就是你爸爸的老婆,這個懂了吧。”汪洋告誡她說:“不許告訴別人他倆剛才做的事,這個戒指你要一直帶著,不許送給別人,不許給別人看。”她一臉無知的點頭。汪洋真懷疑她是一個智障,六七歲的丫頭像個白癡似的。也暗自慶幸她什么都不懂。

后來,奶奶敲門,叫他跟老爸一起去商場買東西,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丫頭了,問過奶奶,奶奶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子。

汪洋想到汪滟就是那個丫頭,心里突然覺得很失落,十幾年過去了,終于見到她了,汪洋卻沒有認(rèn)出她來,還對他說了那么過份的話,他真是后悔死了。可現(xiàn)在她竟然走了,連她要去哪,去做什么,他都沒有問。又想到她說過,再見時,她會做一個令他喜歡的人,他也沒太在意。

汪洋好了之后,又投入到考研和準(zhǔn)備畢業(yè)論文設(shè)計中,生活變得忙碌。等他考完試,他才想起那個丫頭真的好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了無蹤跡,明明就一個讓人有點討厭的家伙,可當(dāng)她真的離開了,又會時常想起她來,他記得她的衣服的永遠(yuǎn)都是黑色的款式,走路一蹦一跳的,雙手還甩得老高,總是像一個長不大孩子,他曾試著在校園里搜尋她的影子,可她始終都沒有出現(xiàn),他有點不安,怕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因為她也曾問他,如果汪滟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他會不會想她。汪滟消失!他越想越不安起來,他在校園網(wǎng)上查她那個班的檔案,卻找不到她關(guān)于她記錄,怎么會沒有呢,他輸入她的名字,記錄的卻是其他專業(yè)的女生。他想起心理咨詢室的鄭奇緣老師是她表哥,他決定去找他問問,結(jié)果卻讓他失望,鄭奇緣老師調(diào)到本校那邊去學(xué)習(xí)了。他問寢室里的哥們兒些有沒有見過汪滟,他們都說沒有再見過了。他們猜她可能退學(xué)了,卻不知道是什么理由。

之后空靈子畫的漫畫,出版了,汪洋也得了一等可觀的稿費(fèi)。他向樂遙打聽是否認(rèn)識美術(shù)系的汪滟。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美術(shù)系根本就沒有叫汪滟的這個人。這下汪洋越來越奇怪了。

每天除了寫論文也就沒什么可做的了,其他同學(xué)都忙著找工作。他們一個寢室全考上了研究生,用當(dāng)前一句流行話就是“JP(極品)都是群居的!”比如何東皓那家伙,英語四級過不了,六級卻考過了。考研英語考的成績相當(dāng)可觀,還去跟學(xué)妹學(xué)弟傳授他的密詔。最傳奇的是張揚(yáng),天天看他的大盤行情,也竟然考上了。真可謂讀書,賺錢,搞音樂,三不誤。連陳樂那個天天網(wǎng)游的家伙都考上了,看來他們確實一群JP,讓他人嫉妒死的JP.

他們集體不去實習(xí),把實習(xí)表拿到汪洋他爸管轄的一個經(jīng)濟(jì)部門蓋了一個章,實習(xí)內(nèi)容他們自己瞎編一通,編得自己都覺得惡心.然后就在學(xué)校里揮霍他們留在大學(xué)已不多日子。

至于論文,不過就是在網(wǎng)上靠CRTRL+A,CRTRL+C,CRTRL+V,再從圖書館找書,東拼西湊完成的,他曾在自己博客上強(qiáng)烈要求,大學(xué)應(yīng)該取消論文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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