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總算是想起這位新人兵王是何許人也!還記得第一次武者考核中,路言就是在這位李青的幫助下,才堪堪斬殺了那頭兇惡的八爪蛛蟲。
故人相見,路言興中莫名有幾分欣喜。只是,二人再次相遇的場合有些尷尬,而且李青還點名要與其搏斗。
“你好?!甭费陨锨皫撞?,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還算平易近人的笑容。
李青沉著臉,向路言徑直走了過來,待走到路言面前時,臉色頓時一松,嘴里直接說道:“期待著與你見面,沒想到這么快就實現(xiàn)了。”
路言聳聳肩,對于這次突如其來地見面,他可并不看好,一上來就打架,不太像多長時間未見的好友。
“武者考核中,你拿了第一名。我無話可說,你的確實力強勁?!崩钋嗾Z氣不變,接著說道。
“可是,我卻很討厭別人說我。說我是借著你的實力最后才能突圍進(jìn)入前三。我很努力,同時也最討厭別人否定我的努力。”
路言晃了一下腦袋,心想你個李青武者考核中難道不是借了我的光,不然能得第三名;不過轉(zhuǎn)念,要不是李青在旁協(xié)助,最后能不能殺了那頭該死的八爪蛛蟲還真是兩說。
再看李青,他的確是很努力。身上不著衣縷的肌膚上縱橫攀爬著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那,你要與我搏斗,就是為了……”路言道。
“沒錯,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我比你強?!崩钋嗌詈粢豢跉?,斷然道。
路言不想開打,尤其是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但觀李青,他那似乎不依不饒的架勢。
“你怎么婆婆媽媽的,與我一戰(zhàn),放心不打死你?!崩钋嗟?。
路言一聽,樂了,咋了?還想打死我?于是說道:“你已經(jīng)是新人兵王了,早已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何須再與一戰(zhàn)來證明你自己?!?
李青沉默了片刻,不再說話。路言正以為李青是要放棄的時候,一縷青色電弧從李青手中彈跳而出,在空氣中緩緩滋過,然后輕輕地掉落在路言胳膊上。
滋滋!
路言沒有躲閃,胳膊輕輕一麻,低頭看時,衣袖已經(jīng)破了一個洞。
李青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心,而路言的臉色也終于不如之前好看。
電我?路言心中暗喝,雖然一縷電光對路言來說傷害不大,但無疑他是有點惱了。
路言伸出手臂,看樣子似要和李青握手。李青不明覺厲,也下意識地伸出手臂。
龍奧天在遠(yuǎn)處看見,二人似乎的確有舊,不滿意地大喊道:“路言不能代表所有學(xué)生,更何況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要是路言輸了……我們可是……”
嘭!
一聲響聲,路言的周圍灰塵漫天而起,龍奧天還在大聲喝著:“我們可是不認(rèn)的……”
當(dāng)然,無人在乎龍奧天的這句話。在場所有人目光都投射進(jìn)那堆灰塵中。
灰塵是很快就散盡了,頓時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就連龍奧天也不得不吃驚,攥緊了的手,一絲汗水緩緩從其中淌出。
“咳……”李青從坑里緩緩站起。坑不是很大,相反淺的很,但沒人懷疑路言這一摔的力道。
李青滿身灰塵,樣子頗顯狼狽,他用力揮了揮手,驅(qū)散空中灰塵,又撣撣衣服,瞇著眼一臉晦氣地站起。
重新站在路言面前,看著他一臉輕松的模樣,抽搐著嘴角說道:“你這是什么怪力?”
“還想試一試?”路言走上前,伸出手就要抓住李青的胳膊。
青光立刻大綻,電弧在李青身上環(huán)繞,只不過才幾秒,這些電光就又重新消失不見。
路言臉色不變,心中依舊有些驚訝,李青以前要綻放電弧很是廢力,現(xiàn)在卻輕松不少,尤其是這青色電弧似乎威力更強幾分,于是他伸出去的手不免頓了頓。
路言在忌憚李青,而李青看著重新逼近的路言右手,心中那個苦澀啊!
“唉!”心中輕嘆一聲,李青開口道:“你這肉身力氣著實大得嚇人。當(dāng)然,我也不是怕了你?!?
要不是我這十萬電弧還不能穩(wěn)定輸出,不然我又何懼你,李青這樣想著。
“你的意思是,今天就這么算了?!甭费运菩Ψ切Φ馈?
李青不禁莞爾,也笑道:“當(dāng)然不能,不過打架就算了,故人相見,一頓酒是免不了的。”
于是,本是學(xué)生與士兵的沖突也就在李青被路言一個過肩摔之后虎頭蛇尾地結(jié)束了。
路言不能墮了李青的面子,李青邀請喝酒,路言也就跟著去了。
而在一群看客眼中,路言這一摔當(dāng)真是名副其實地酷。他們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那個所謂新人兵王的實力是不及路言的,不然為何被打了一頓之后,還要“討好”地請路言喝酒呢?
龍奧天臉色鐵青,本是他大展風(fēng)頭的好機會,就這么被路言攪黃了,心中對路言又不禁恨了幾分。
至于,勞明心中更是有一萬頭似羊非馬的動物奔騰而過。他之前打聽過新人兵王的實力,對那李青有點兒忌憚,可誰想竟被路言輕松打倒。幾個月時間,莫非那路言就真的進(jìn)步得如此神速。想到這里,勞明瞇起本就小的眼睛,心中暗暗計量起來。
當(dāng)天晚上,路言與李青一同吃飯,當(dāng)然喝了不少酒。在李青的引薦下,路言也是認(rèn)識了不少新兵翹楚。路言本就孤家寡人一個,沒啥可介紹的,唯獨將還算是朋友的杜順介紹給大家認(rèn)識。
杜順性格實在靦腆,膽子也小,但是兵哥哥們可熱情了,一個勁兒地拉著路言和杜順二人喝酒。
路言好似千杯不醉,而杜順在一群人的感染下,似乎也放開了很多,半提著酒瓶子,繞到李青的背后,說道:“李哥,你是咋樣和路哥認(rèn)識的呢?”
李青喝了不少,但還不至于糊涂,就將路言與他合力干掉八爪蛛蟲的事跡大吹特吹。當(dāng)然,故事核心自然變成是他李青屠掉大蟲,而路言成了輔助。
一聽,不少人向后仰倒,嘴中大咦出聲,有人問道:“既然,李兵王你這樣厲害,怎是武者考核第三,而路言則是第一?!?
路言聽了,笑而不語,他不在乎這些虛名,也就放任李青一眾胡侃。
李青瞪大了眼,從凳子上一躍而起,似乎急道:“你可不知,我素來……”
正說得起勁兒,李青陡然彎腰手扶著凳子,吐了一地。
哈哈哈……
不少人大笑,而眾人飲酒更甚,路言也是被逼著喝了不少酒,可也是奇怪,不管喝掉多少酒,他似乎也沒有醉倒的感覺。
這是本月之末,軍營有規(guī)定士兵可飲酒。至于像這樣胡吃海喝,自然也是不準(zhǔn)的,但眾人也是不管了。今日樂,當(dāng)盡歡。
路言身處其中,身雖不醉,而心卻是醉了不少。本是冰冷之夜,他的心卻是熱乎乎的。無人知道路言孤獨,但這一夜他似乎也找到了歸屬。
世界當(dāng)如此,而人生當(dāng)樂。
哈哈……喝喝喝,路言舉起酒桶,仰頭倒灌而下,那時粗時細(xì)的酒就落入路言的嘴中。倒得急,嘴就來不及接,于是酒便糊了一臉,分不清到底是酒還是其它。
剛烈燒喉的酒急灑在額頭上,再順著眼眉滑入鼻子兩側(cè),最后再順著臉頰流進(jìn)嘴中。
喝進(jìn)嘴中,一股咸咸的感覺刺激著味蕾,令人又咸又酸。
唉!這剛烈燒喉的酒喲,合著淚才能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