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朗星稀。
楚天暖怔愣地看著天空的明月,腦子里亂得很。
不,寒靈沒有理由做這種事,先帝是她的主人,她沒有道理會毀掉先帝的靈堂。所以……所以,到底是誰?還是,這一切都是巧合?
“明天就要下帝陵了,好好休息吧!”
君容軒的聲音突兀地在耳邊響起,打斷了楚天暖的思緒。楚天暖頭也不回得應了一聲,見此,君容軒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道煙氣繚繞,瞬間消散在空中。
一夜無夢,第二天,新帝司顏安整頓隊伍,領頭帶著儀仗隊向皇陵進發。后頭是惠宜公主楚天暖,及瑞安王君容軒,再后面便是攝政王楚子寒,之后便是群臣。
皇室子嗣竟然稀缺到了這種地步,這讓不少人暗地里嗤笑。但這也沒辦法,是楚尋亦或易明城的做法太絕了而已。
儀仗隊前進時,坐在馬車內的楚天暖總覺得很困,非常困。君容軒在一旁目不斜視,但見對方頭都快歪到這邊來了,不耐道:“怎么,昨晚沒睡好?”
楚天暖一個激靈,坐直身子,搖頭道:“沒有,不過是今天起得早了。”
確實,皇陵雖說在城郊一處風水極好的地方,但依照這行走的速度,起碼得走一天。所以,為了趕時間,楚天暖等人需要很早起來,做各種準備。
終于,儀仗隊在下葬吉日前趕到了皇陵。通過一番儀式,先帝的棺木被順利抬進了地宮,待到地宮大門被封死,一切就算是結束了。
等眾人返回都城,早已精疲力盡。楚天暖被寒靈扶著,返回自己的寢殿。君容軒在后面跟著,精神卻還好。
待到寒靈服侍楚天暖睡下,剛出寢室,便見君容軒在首位坐著。寒靈頓時緊繃起精神,恭敬行禮。
君容軒不在意地揮揮手,道:“說吧,之前為什么要騙楚天暖進宮?”
寒靈一僵,面色卻平靜道:“王爺說笑了,奴婢自然是奉命行事。”
“奉命?也對,把楚天暖拖下水,本尊也會被拖下水。”君容軒站起身,淡淡道,“仇恨啊!其實是個好東西!”
留下這句話后,君容軒就離開了惠宜宮。
不久后,瑞安王以私事為由出了宮,沒有任何人阻攔。
清晨,宮女的慘叫瞬間叫醒了整個皇宮。
惠宜公主死了,中毒而死,連同她的貼身侍女寒靈一起,連死法都是相同的。
新帝立刻將懷疑的眼光投向瑞安王,然而,等攝政王帶人包圍瑞安王府后,攝政王進去查看,卻發現瑞安王也死了,死在了書房內,同樣也是中毒。
沒辦法,新帝只能頂著壓力,草草將惠宜公主和瑞安王合葬于專門開辟給皇室宗族的墓地里。至于瑞安王的那些勢力,早在瑞安王死后便立刻消失在江湖內,不見了蹤跡。
一夕之間,連死了兩個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王爺,這讓新帝在朝堂內的威信愈加不穩了。攝政王雖然強力鎮壓,但耐不住有人搞事,一時間,朝堂內烏煙瘴氣。
而在靈溪鎮,某間茶樓內某個無人注意的角落,兩個男子相對而坐。一個男子帶著斗笠,將自己的面容遮住,而另一個男子雖看著面熟,但細看卻怎么都看不清樣貌。
看不清面貌的男子笑道:“下手還挺狠的,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啊!”
“夫妻?本尊不承認,她什么也不是!”
“連殺個人都要借我的手,真是……好笑!”
“那又如何,如今不是很好?”
“呵,就只剩下我們了啊……”
“一對一,一年足夠了!”
“是啊,足夠了!”
話音一落,說話的男子身形一晃,消失在虛空。而同時,某個電子設備掉落在地。
斗笠男子嘴角微勾,頭微微低下,一縷白發飄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