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咱們不是去晉陽嗎?怎么到上郡來了?”劉祁問。
“就是啊。不是要追冥主他們?為何不直接追出關外,去晉陽是為什么?”竇驍接著問。
“等人。”司馬青云只回了兩個字。
夜深人靜的時候,司馬青云和劉祁、竇驍三人對坐在桌邊。竇驍剛要開口抱怨無聊,門外傳來了動靜。
有人輕輕地敲門,劉祁和竇驍看向司馬青云,沒想到司馬青云卻半合著眼,沒有任何反應。
劉祁輕輕踩到門邊,敲門聲又響起,劉祁趁機猛地打開房門,同時迅速后退一步以防不測。
門外,一個西域裝扮的男子站在那里向劉祁敬禮。
“進來吧。”司馬青云開口,卻仍舊半合著眼。
劉祁讓開身子的那一刻,竇驍疼地一下站起來,怒目而視著那個西域人。
“格亞!”竇驍咬出兩個字。
西域人也嚇了一跳,忙后退了兩步。
劉祁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竇驍,眉目中帶著濃烈的殺氣,氣場逼的人喘不過氣來。或許,這就是魔族少主的真面目。
“竇驍,休得無禮,坐下。”竇驍的氣場就要讓人窒息過去時,司馬青云的一句話打破了整個氣場,頓時房內的氣氛恢復如初,只是竇驍臉上的怒氣還在。
竇驍不情愿地坐下,見格亞走過來,一拍桌子,甩袖出去了。
“弟子無禮,讓公子受驚了,還望恕罪。”司馬青云這才睜開眼起身致歉道。
格亞額頭上出了一層微汗,剛想抬手去擦,卻碰上司馬青云致歉,只好改手回敬。
格亞拿出一張晉陽城的圖紙,上面做滿了標記。
“這就是守護冥域入口的陣法圖?”司馬青云問。
“是的,原本這個陣在北方大漠中,但是后來冥族滲入晉陽之后就把這個陣搬入了晉陽城,并且進行了一些改造。”格亞指著圖上的標記說。
格亞一一講述著這個陣的破解之道,劉祁認真地聽著,但是格亞其中的一段話卻讓劉祁十分震驚。
原來,這個陣劉祁曾經破過。還記得當年劉祁第一次到晉陽城度過的那驚心動魄的一晚,那個要了全城人的性命,也差點要了他們的性命的陣法就是這個。
格亞說,那次的陣法失敗后,冥主對這個陣法再次進行了改造,使得它更加完美,甚至已經不需要主陣之人。不過如果說得更準確些應該是全城人都是主陣之人。
“那豈不是要破陣就要屠城了嗎?”劉祁驚呼。
“不,我們可以拆了這個陣。”格亞說。
。。。。。。
“怎么?還在生氣嗎?”劉祁來到客棧屋頂,拍了拍竇驍的肩膀問。
“格亞呢?”竇驍沒好氣地問。
“已經走了,師尊讓你不要去找他,等眼前的大事辦完之后再說。”劉祁坐到竇驍身旁說。
竇驍憋著氣不說話。
“你們到底怎么了?回來之后咱們也沒好好說過話,那十年咱倆各無音訊,你過得怎么樣?”劉祁坐在高高的屋頂,看著這個戈壁中的城市,看著土石城墻外茫茫的戈壁,皓月當空下,銀光灑落,到處都隱隱地散著淡藍色的光。
竇驍嘆了口氣,恢復了以往的神色,“發生了很多事,我們都變了。”
“不過,你是變得最少的。”竇驍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劉祁笑了笑。
沉默了一會兒,劉祁又問:“這次去冥域是為了阻止你父親魔君復活,你。。。。。。”
“你在擔心我?擔心我會退出,甚至是阻攔你們嗎?”竇驍打斷了他。
劉祁沒說話。
“是師尊讓你來試探我的吧。”竇驍苦笑著說。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想問的。十年不見,再見時,我就發現你不一樣了,在得知了你的身世之后,我甚至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對你,畢竟千年前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后來在青州大帳中,你讓我相信你,我信了,可是我還是越來越不明白你,總感覺你有太多事憋在心里,你變得陌生起來了。”劉祁悵然若失地說。
“你知道嗎?冥主是想要復活我父親,但是他會用傀儡術控制我父親,成為他為禍三界的工具,我不想我父親變成那樣,我寧愿他化為飛煙,消失于這個世界,也不愿他受到任何屈辱。所以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至于我們的關系,我希望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那如果既能放出你父親,又能阻止冥主的傀儡術呢?”劉祁繼續追問。
“我依然會站在你們這邊。”
“為什么?”
“父親積怨太深,又受了這千年關在封魔匣的屈辱,一旦出世,必然會大肆報復,三界必然是一片生靈涂炭。我不想看到任何無辜的人死去,我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這樣的生活,不想去打破它。”
劉祁聽完,松了口氣,躺在了瓦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