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真有求死之心。罌粟,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活著比死更難,更需要勇氣,你懂嗎?”暗魂主人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帶著幾分長者的語重心長。
“罌粟明白,只是、、、”人本靠念想和寄托來活著,如果這些都轟然倒塌的話,誰又還有勇氣面對?
“多情總被無情惱。身為殺手本應無情,而你偏偏卻是十二個人中最多情的一個。但是,任何時候你都沒有放棄活著的權利,因為活著是種恩賜,是種挑戰,也是種奇跡。想象其實很狹隘,不去經歷的話,你永遠無法知道接下來的人生里會出現什么。所以,你必須活著!”
似懂非懂的聽著,葉離煙第一次發現從來都冷面無情的主人也有柔和慈祥的一面,心里不禁有絲絲溫暖回升。鼻子里泛出酸意,她道:“可是、、、”
“殺手最講究實際,最注重退路,這我早跟你說過。既然你連死這條路都不怕,你還怕什么呢?”
是啊,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呢?三年相愛,顧天駿尚可以對我欺騙玩弄,我難道有必要為了這樣一個男人斷送自己的性命嗎?沒錯,我應該好好活著,看看命運還能對我使出什么殘酷的招數,等著瞧顧天駿最后得到什么樣的下場!
白皙的手背上隱隱泛出淡藍筋脈,葉離煙感覺到體內漸漸有股勁兒在凝聚,這股勁兒的名字叫恨。
“多謝主人指點。不過,雇主提出要罌粟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他想繼續留著罌粟為他賣命么?”
滿意的點頭笑笑,暗魂主人慢條斯理道:“想為他賣命的人很多,因此他只要你做他的情/人。”
“情/人”兩個字讓葉離煙莫名窒息,心像被無數小蟲啃噬著似的痛,她定了定心神才冷靜道:
“為他賣命的人很多,而他又出得起價錢請暗魂為他做事,可見這人來頭不小,難道他還缺情/人嗎?”
“哈哈,他缺不缺情/人我不知道,但他的確要留你一命。只要你跟了他,從此你與暗魂再無瓜葛,獲得永遠的自由。”
任務失敗要留我一命,還能勸得動主人給我永遠的自由,這男人究竟是誰?他為何要殺那個中年女人?
暗暗琢磨著此人能力絕非普通人可以相比,葉離煙問道:“他究竟是誰?”
夢寐以求的自由似乎就在眼前,可她無法肯定會不會是從一個坑里蹦出又重新跳入另一個。如果真是那樣,她寧愿永遠停留在暗魂這個坑,至少這里的一切她都熟悉。
“他叫云、夜、痕。”低沉的嗓音緩緩說出這五個字,暗魂主人瞟了一眼旁邊垂首侍立的高大黑人。
“云夜痕?”喃喃出聲,葉離煙立即感覺到背后有冷颼颼的風襲來,想躲閃卻已經來不及。
一根細小的針被打入背部,她很快感覺到暈眩。昏過去之前她迷糊意識到,根針上蘸有麻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