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襯衫斜斜掛在精瘦有致的身體上，半靠在吧臺前的云夜痕笑得輕淡，柔紫色小燈打在他的發絲和俊臉上，邪魅的模樣好像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魔撒旦，明明想豪奪人的靈魂，卻還擺出無辜愜意的神情。



遙遙凝視著云夜痕英俊的眉眼，緩緩起身的葉離煙抿了抿唇，飄出絲嘲諷的笑意。



一個從來沒有失去過自/由的人，哪會知道自由是多么可貴？就如同一個沒挨過餓的人，永遠不會知道那種揪心難耐事關生存的饑餓是什么滋味。



可是這些，葉離煙都懂，因為她從小就因為殘酷的訓練而飽受饑餓，因為她從小就沒有自/由！



抬手籠了籠遮住眼睛的留海，葉離煙走至碩大的落地窗邊，伸手拉開海洋藍的流速窗簾。



夜色幽暗，后花園各色爭奇斗妍的菊花已隱卻蹤跡，幾顆明亮星子調皮的眨著眼睛。微微抬頭看著寂遠天空，雙臂環抱胸前的她答非所問：“你知道自/由是什么滋味嗎？”



近乎夢囈的發問讓房間那頭的云夜痕怔住，犀利如他，怎么會讀不懂此時葉離煙面龐籠罩的傷感？



肌膚如雪，鼻挺唇俏，眉如輕煙，眸似晶珠似曾相識，可是她的眼睛里卻盛載了太多沉重，原來、、、



意識停頓在這個轉折上，云夜痕的胸口傳來一陣針扎般的刺痛——



古時候有掩耳盜鈴之輩，如今也有自欺欺人之流，而我，也算其中一個吧？



放下酒杯走至窗前，他靠在窗邊輕聲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

這樣的回答讓葉離煙有些意外，不過也同時使得好像走入夢幻的她陡然清醒——



愛情已遠，自/由被敷，生命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破敗，冷寂，荒涼。

想到這，她恢復冷漠：“聽你話的意思就是現在不會讓我跟你合作，而是單純的想留下我，是嗎？”



“你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嗎？”同樣答非所問，云夜痕的墨黑眼眸緊緊盯住她，心里翻江倒海。



“你別忘了，合作伙伴也能選擇。難道，你就不怕我選擇別人嗎？比如，你想殺的那個人。”



他深邃而熾烈的眼神讓葉離煙生出幾分心虛，但為了徹底離開，她不得不繼續冷冷周旋。



“忘了嗎，你剛剛說過站在我這邊。你跟她，恐怕沒有合作的可能。”



是啊，在看過顧天駿和她翻/云覆/雨后，我能和她合作嗎？心里堅定的防線一瞬間被擊穿，猝然的疲憊襲擊著身心。



再也不想深究云夜痕說這話是否意味他知道什么，葉離煙轉身朝門口走去：“我睡客房，晚安。”



目送纖細裊娜的背影消失，心頭盤踞著糾結的云夜痕沒出聲挽留，濃厚的矛盾已像一件厚重的棉襖包裹住他的心，讓他的心似乎都已經失去感覺，木然，猶豫，還遲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