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山洞歷來都是如此陰森,黑暗,深深藏在冰冷的寒氣中。
“嘀嗒,嘀嗒,嘀嗒...”
黑暗中水滴的響聲,漠然看著這個洞里的來來往往,千萬年若一日。
黑暗中有人。
一個人如木偶般站立,一動不動,還有一個人靜坐在石床上。
坐在石床上的人一頭白色長發,極為惹眼,他端坐在石床上,詭笑著睜開雙眼,輕聲呢喃:“流鐵大哥,我們的愿望,三天,就三天,嘎嘎嘎...”
站立的男人神情呆滯,聽到聲音,眼中,卻有一閃而過的清醒與掙扎。
老君門,練武場。
李盟憑借出色的武藝,與極好的人緣,成為新一代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位。
五個參加生死戰的弟子,特批可以放假調整。
劉菲和林凡在五人中武功最差,自主來到在練武場鍛煉。
劉菲的天賦極高,三星拳已經小有火候,需要的只是實戰。而我們的林凡同學,三星拳這套入門拳法,仍然處于打不下來的狀態。
但是,那本長秋譜卻讓林凡感覺極為順手,經過這幾天,一些發力技巧,還有行動要訣已經十分熟練,他索性放棄了三星拳,專門練習長秋譜。
這是敵人的武功?
是,沒錯,但是如果他靠著這套三星拳去參加生死戰的話,結果是沒有懸念的死。
在外人眼里,或許感覺林凡這些動作很怪異,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現在的實力。
“來,這招出云掌應該這樣用,先把肌肉收縮起來,然后再突然發力。”不知道什么時候,李盟站在了劉菲的身邊。
劉菲試了一下,開心地笑起來,“謝謝師兄。”
紅撲撲的臉頰,微笑,在陽光下綻放開來。
林凡心中一動,總是感覺,她的眉毛很好看,鼻子很好看,嘴巴很好看,臉蛋很好看...搖了搖頭,林凡定了定心神,也微笑起來。
就算是生命最后三天,陽光,微笑,也會特別溫暖。
郊外,樹林。
武林盟主黃鶴,有“鐵鶴手”之稱,在位已有十年之久。他和各大門派的掌門坐在高臺上,俯視著擂臺。
第一場,便是雙方掌門的對決。
悟羽子面容悲戚,長秋派副掌門浩天宇同樣面容悲痛,兩人出手間便是殺招。
便是黃鶴與各大掌門也不禁呼吸急促。
但是,他們兩派斗得兩敗俱傷,對他們而言,有益無害。
悟羽子踏著玄妙的步伐,躲開浩天宇的鐵拳,逼向浩天宇。
浩天宇內力悠長穩固,右腳重重踏在擂臺上,堅硬的木頭赫然出現蜘蛛網狀的裂痕,反手向悟羽子抽去。
悟羽子也不再閃躲,迎掌而上。
“轟!”
氣浪向四周掀開。
灰塵還未散去,已經能聽到兩人纏斗的聲音。
這時,響起了悠然的笛音。
一道黑影,閃過擂臺。
悟羽子仰面躺在擂臺上,雙目怒睜,鮮血,緩緩從嘴中流到滿是灰塵的地上。
全場震驚。
這幾乎是最豪華的陣容,武林盟主,各派掌門,精銳子弟,是誰?冒著這風險出手?
待到認出來人,所有人皆是震驚,鄭流鐵!
黑發,紅眸,涎水從嘴中向下流。
所有人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鄭流鐵,已經被控制了,眼前這個,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人,那雙眼,不是人類能擁有的眼神,那種眼神,不是人類能擁有眼神。
笛聲悠悠。
鄭流鐵隨聲而動,身影快若飛鴻。
黃鶴來不及阻擋,十年沒有人對他出過手。
他只是把嘴巴張得大大的,呆呆的看著插入自己喉嚨中的,滿是血的手,和那雙血紅色的眼睛。
浩天宇大哭,喊道:“師兄,誰將你變成這樣了啊?”
眼中,一閃而過的冷笑。
笛音由轉,變得極為歡快。
鄭流鐵身體猛然向后拱起,消失!
一個剎那,老君門陣營中,飚出四五道血箭。
殺人如麻!命如草芥!
浩天宇好像渾然不怕,沖過去攔鄭鐵流。
當然,這是他和白發男子,鄭流風,早就商量好的,兩人各取所需,浩天宇任長秋派掌門,而且把鄭流風舉薦為武林盟主。
按道理說,被控制住的鄭流鐵,不會反抗,而是被浩天宇一掌打死。
浩天宇快步急追,只差幾步,手掌就要碰到鄭流鐵的衣服。
異變突生!
眼中的紅色退去,鄭流鐵緩緩回頭,冷冷看著浩天宇。
右掌推出,磅礴的氣浪翻涌而出,結結實實印在浩天宇的胸膛上。
沒有理會浩天宇震驚的神色,鄭流鐵擼起林凡,幾個起落,消失在樹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