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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翩飛羽衣 紫玉之光

風,很淡,很靜。

藍若遠已經走了很久,七夕樓的氣氛卻開始怪異起來。

水兮兒一行人端坐樓下,歌妓早已由于剛剛的驚嚇而四散逃跑,情侶也紛紛閃躲。

正堂之中,竟只有水兮兒,風愈隱,刖流熏,刖流玉,凌花月幾人。

舞臺,空蕩非凡。只有那盛開的玫瑰花簇擁。

一切,都是那么理所當然……

“今天七夕樓沒有表演嗎?”水兮兒明知故問。

刖流熏慵懶的縮下身子,輕巧的坐在蘭椅之上,薄唇微泯道:“托雪兒的服,全都走了呢。你是不是該補償一下?”

風愈隱聞言,也斜眼看向水兮兒,似笑非笑。

水兮兒一片呆滯,上次表演的是鳳求凰,那么這次呢?

花月看著水兮兒的表情,心中一陣憤恨道:“十七公主,花月先表演好了。”她的目光是深深的挑釁,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嫉妒的女人最可怕,這種人什么事都干的出來。在她們眼里,錯即是對。對即是錯。

水兮兒不語,淡然點頭。凌花月一臉打勝仗的表情。高傲的走向舞臺,恍若公主一般傲世群雄。她的美,是種撫媚的美,美的讓人驚心,卻很容易厭倦。

風箬依坐在旁邊,突然說道:“花月郡主,我勸你最好不要。”

花月不解,對于風箬依,她還是沒有敵意的,她為何如此。

風箬依仿佛看透了花月心中的迷霧,如同魅惑的音符,輕輕勾勒一首地獄之曲:“天壤之別,自取其辱。”

那聲音淡淡的,冷冷的,可以把人置身于冰窖之中,得不到一絲溫暖,亦不能仰望自己得不到的幸福。

“你!”花月羞得滿臉通紅,憤怒的看向水兮兒,眼睛因為憤恨變得與血差不多的顏色。

水兮兒皺皺眉,望向風箬依,她倒好了,短短八個字,花月倒跑來恨她了。

風箬依似乎察覺到了水兮兒的目光,輕輕揮揮手,算作招呼。

她到底惹了誰啊?!人生大悲!

花月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一襲白裙,淡雅卻不失嫵媚,她在臺上宛如精靈,靈動而牽動所有人的思緒,一顰一笑如玫瑰般迷人。

那是一首古典的曲子,曲聲蒼勁而悲涼,透著一種難以言語的悲愁,蕭瑟,與無奈,她突然想起泰戈爾的飛鳥集中的最遙遠的距離。

模糊中,已經相愛,卻偏偏被世俗所羈絆。

這首曲子給她的就是這種感覺。

最遙遠的距離,始終是泰戈爾的見解,而在她心中,答案是什么呢?她,突然感覺好累,恍惚的退到一旁,樓閣旁邊。

兀地抬頭,清涼的風吹起迷亂的發絲,飄逸于黑夜之中,道不盡的嫵媚與靈動,這風,仿佛是上天的愛撫,一絲清涼沁入心中。如暗夜般的靜謐中,偶然聽到花月的曲子,水兮兒輕輕閉上眼睛,安詳的,如此沉醉,男裝似乎并沒有阻礙她的魅力。

玉兒心痛的閉上眼,她不想在看,自己第一次愛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未來嫂嫂,上天給她開了個多么大的玩笑,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此女比她好太多,美的讓人驚心動魄,那份淡定,那份無奈,還有,隱隱約約的悲傷,都不是她可比,也非花月所能比。

若她是將來刖夜的皇后,必然會使刖夜蒼盛吧。

哥哥,得珍惜呢,不過,好像不那么容易。

還有,風惜諾呢……

想到這,玉兒嘴上擒住一抹似有似無的笑。笑聲晴朗如銅鈴。

水兮兒皺眉,如蝶翼的眉毛舒展開來,緩緩睜開,玉公主的笑容映入瞳孔。

是她……

“玉公主……”略帶愧疚的語音傾瀉了所有的悔絲。水兮兒低下頭,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玉公主輕輕一笑,靈動般的竄到水兮兒旁邊,玉手上輕放著一套綠裙。

水兮兒不解,抬起頭,迷茫的紫眸對上玉公主笑若桃花的臉龐。

她知道,那笑容背后,隱藏的是巨大的悲傷。

玉公主伸出手,遞給水兮兒,水兮兒慌亂的接住。玉公主,這是要干什么?

“十七,我可以這樣叫你吧。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怪你,還有,以后要叫我玉兒喔。”玉兒說著,還調皮的眨了下眼睛,在這漆黑的暗夜中,恍若星辰般靚麗。

水兮兒粲然一笑,她忘了,玉兒不過是一個孩子,其實,帝王之家,又有多少無奈呢?

“玉兒。”水兮兒輕輕一喚,語氣柔軟,少了一絲戒備。

玉兒天真一笑,那笑容有如孩童。她指著水兮兒手中的綠衣說:“這衣服,叫羽衣,是當年父皇贈與我母后的,母后沒舍得穿,贈與我,我也沒穿,現在,我把她送給你,要加油喔,舞出不一樣的曲子。”玉兒小心的叮嚀著水兮兒。

水兮兒的手輕輕撫摸上羽衣,心中不勝感激,羽衣,天下僅此一件,而且,這是,鳳凰的象征……

傳說,舞者必舞鳳,可是,真正能舞出羽衣境界的人卻沒有多少。

羽衣是綠色的長裙,妝容不失華麗,卻是異樣靈動,淡漠的綠,如水墨畫。裙子摸起來如美人皮般柔軟而細嫩。

這個材料,應該是價值連城吧。

“玉兒。”水兮兒微微把羽衣遞給玉兒,她的表情是那樣淡然而恬靜,“這禮太重了。”她的聲音沒有不屑,反而有一絲歉疚,清秀可麗。

玉兒微嘆口氣道:“十七,你好壞喔,收下,我們是朋友。”玉兒的語氣略帶點責備,卻又不失小孩的可愛。

水兮兒無奈的收回羽衣,然后宛若櫻花般紅嫩的唇角緩緩上揚,勾起些許弧度,如玄月般恍若高掛夜幕之上。

玉兒滿意一笑,忽的在自己腰間摸索起來,良久,勝利似的笑了起來,手中,潔白的壁玉,通體透明。

鳳凰恍若真的一般在玉上游動。

這是……

翩飛之一——紫鳳之玉。

傳說,在遇到真正的主人之時,才會顯出本來的顏色。

水兮兒的手緊滯的握住。

玉兒微笑,輕輕掰開水兮兒緊握的手指,把潔白如雪的翩飛放入水兮兒手心。然后緩緩握住,“這是翩飛,其中一只在你這里喔,另一只呢,我不告訴你。”然后,故作神秘一笑。

水兮兒望著手中的翩飛,手心變得一場冰涼,似乎是翩飛在傳遞著某種能量。慢慢地,慢慢地,手上的白玉開始起了變化……

由白轉黃,由黃轉綠,由綠轉青,由青轉紫……

最后,成了紫玉……

紫色,與水兮兒的眸色混為一體……

淡淡的紫,成了翩飛的顏色…

紫鳳之玉……

玉兒啞然,不可思議的看著翩飛的變化,然后一把擁住水兮兒,高興的說:“十七,你是翩飛真正的主人。”她的聲音,異常響亮。

水兮兒驚住,飛快的捂住玉兒的嘴,往里一看,還好,人都在……

“玉兒,這禮物……”水兮兒頗有為難的看著手中的羽衣與翩飛。

玉兒放下水兮兒,開心道:“是你的,就穿上。”

水兮兒感激的點點頭。

羽衣,翩飛……

有緣人……

好像,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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