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劉大力的背后到底是誰？”楊修右手拿著籃球，似乎是受到了籃球的光芒的影響，楊修的手臂上出現了金色的護甲。

“誰？”猛虎神說，“沒有誰，一切都是因果，有些種下了馬上就會結果，有些卻可能要到很多輩子以后才能遇到適合的機緣結出果實，劉大力的背后并沒有誰，這是他多生多世種下的因，終于在此生成熟了，結出了果。”

“這是誰定的荒唐制度？”楊修手中的籃球四周卷起了旋風，旋風讓猛虎神差點沒站穩，要把劍扎在地上才勉強沒讓自己被卷走。

“這是因果，不是誰定的制度，這個世界沒有主宰，沒有誰凌駕于誰之上，有的不過是人的各種執著——貪念、嗔恨、愚癡、我慢、懷疑。因為有了這些，才有輪回，才有各種苦難。至于輪回中積下的無論是善因，又或是惡因，結出的果是善是惡，只要還在輪回里，就沒有誰說得上是自在的。我們善惡神的職責不過是記錄他人的善惡，偶爾給些提示讓被監察的人棄惡從善，但不代表，我們當下就能成功。”

“別跟我說那些我都知道的東西。就是你的縱容，才讓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犯下彌天大罪！大大小小一百七十條人命！五十三人得了終身殘疾！還有孕婦因為房子塌陷而流產再也不能生育。你還要讓他繼續作孽下去嗎？”楊修手中的籃球的風加急了，籃球上小貓咪身上的毛都被吹得豎了起來，但仍在睡覺，猛虎神扎著馬步，雙手緊握著神劍才不至于被吹走。

“你不能再意氣用事了，雖然你只是候補，但是你依舊是金甲神的一員，我們的職責范圍，你應該清楚明白，并且要盡心盡力地維護好，不然的話，整個法界都會亂套的。”

“這點你搞錯了，我只是個候補，而且，也不見得只有成為金甲神一條路可走。魔道那邊似乎很樂意把我招攬過去，而且是直接轉正的。”

“休得妄語！”一個渾厚的聲音響徹四方，一個衣著破爛、身材消瘦的男人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兩人跟前，沒有任何的光芒，常年在陽光下曝曬而成的古銅色皮膚上布滿著皺紋，頭發稀疏泛白，左手端著的膠杯里放了一些零錢，老者每走一步，膠杯里的錢便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楊修手上的籃球忽然不見了蹤影，猛虎神的神劍也消失不見了。

楊修正想要向來者發問，卻只見猛虎神噗通地跪在地上，五體投地地給老者施行了跪拜之禮。楊修愣愣地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跪下。”猛虎神悄聲對楊修說道。

“不要拜我！不要拜我！”老者擺了擺手，“趕緊起來，我來說正事，說完就走。”

“請問您是？”楊修即使開了天眼也依舊看不到圍繞在老者身邊的任何善惡神又或是冤親債主，老者本身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看到猛虎神如此恭敬，自己和猛虎神的武器又忽然不見了，便肯定了對方必定有著崇高的地位和在金甲神力量之上的實力。

“我不是誰，誰不是我，君若問誰誰，轉眼化塵埃！”

三言兩語繞的楊修找不著北。

“說正事，修兒，你可千萬不能跑到魔道那邊去啊！不然的話，那些因你飛升的親朋好友將會打回原形，好不容易才從地獄出來的還得繼續回去受苦，還有那些曾墮入畜生道的友朋呢？萬萬不可啊！”

“我只是隨口說說，魔道長什么樣的，我也沒有見過，也不期待見到。”

“那就好。可是你還是犯了口業，得趕緊懺悔罪業。跟我念——往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楊修心不在焉地跟著念了一遍，剛一念完就被老者不知從哪里長出的第三只手彈了一下額頭。說來奇怪，那手攻擊完楊修的額頭后，便不見了蹤影。

“有口無心，毫無益處。再念！”老者嚴厲地看著他，驚得楊修后背竟出了一身冷汗。

楊修一連念了十多次，被老者彈了十多次額頭，才終于換來了老者滿意的笑容。老者的周圍跪著十五個楊修模樣的人，他們朝著老者不停的跪拜，嘴里念叨著老者剛剛教楊修念的《懺悔文》，老者搖了搖手中的膠杯，那些跪拜著的楊修一個個變成的了銅錢飛進了杯內！

“勤修懺悔法門，對減輕業障和我執有很大的幫助，當時常關照自己的起心動念，別讓惡意摻雜其中，有一惡意起，當立即停下來，至誠懺悔罪業。不要等犯下彌天大罪的時候，才后悔莫及啊！世間的善惡皆是這一念之間，俗語所言，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切記！切記！”

“敢問劉大力此人當如何處置，若繼續縱容，恐怕會給更多的人造成傷害！當立即處置。”

“今天，我贈你時間穿梭之力，助你往返于時間之間，揚善除惡，但憑本心！”說著把一枚銅錢交到楊修手中。

“這不合規矩吧先生！”猛虎神怯怯地說道。

“旁人不得阻攔，當盡力協助。”猛虎神聽到后，只得低頭稱是。

老者重重地頓了一下拐杖，四面八方的善惡神形態各異地出現了，“日后，你們都要盡力幫助修兒。”

“是！”洪亮的聲音震得天空炸裂成一道道粉紅色的裂縫，裂縫間漏出了各種沁人的鮮花，楊修看得出了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老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