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名宇也懶得再管這三個人渣,悠閑自得的吃了起來,時不時的喝一口紅酒。
這可是五萬多一瓶的羅曼尼康帝啊,以前只在電影里看過,今天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種味道。
好吧,其實這味道也沒什么特別,酸酸的,還帶有一些干澀的苦味。
葡萄酒并不適合中國人的口味,只是自從改革開放以來,西方文化大行其道,西方人的品味自然而然會涌入到國內(nèi)。
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那些洋人的節(jié)日,什么情人節(jié)、圣誕節(jié),這些節(jié)日的流行,反而沖淡了中國自己的節(jié)日。
其次就是西方人的品味,紅酒就是一個代表,盡管很多人不太喜歡喝紅酒,但為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他也必須喝,還得裝作自己很懂的樣子,尤其是那些自認(rèn)為是上流社會的人。
易名宇不是上流社會的人,所以他不用裝,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裝的人,因此他喝酒不像趙曉嫚那樣小口小口的抿,生怕弄疼酒杯一樣。
他喜歡率性而為,大口大口就像喝水一樣喝,雖然并不好喝,但五萬多塊的東西,不喝白不喝。
雖然體會不到什么上流社會的感覺,但喝下去,心理上的感受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
“紅酒不是這么喝的,你這么喝和那些鄉(xiāng)巴佬有什么區(qū)別。”
見他咕嚕幾口就把一杯酒喝完了,趙曉嫚就取笑了起來,不過也是在糾正他的不對之處。
易名宇不以為然的笑道:“喝個酒而已,用得著那么多講究嗎?”
“當(dāng)然要講究,不然怎么會有高雅和低俗之分,紅酒是個高雅的東西,你那樣喝就是在侮辱這瓶紅酒。”
趙曉嫚說的是一套一套的,優(yōu)雅的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微微揚起下巴,帶著一絲驕傲:“就得像我這么喝,酒要含在嘴中三秒,細(xì)細(xì)品味其中的滋味。”
“誰規(guī)定的必須這么喝?法律有什么規(guī)定嗎?不這么喝犯法嗎?”
易名宇一連問出三個問題,趙曉嫚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有點生氣了:“我規(guī)定的,你這個土鱉,我教你怎么喝酒,還給我頂嘴,不知好歹。”
他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優(yōu)越感:“你生氣就說明你找不到理由反駁,其實所謂的品味不過是某一部分人為了顯示自己與眾不同而設(shè)定的規(guī)矩,紅酒之所以在西方盛行,和他們的飲食習(xí)慣有關(guān),西方人主要以肉食為主,而且喜歡吃半生不熟的,他們覺得那樣肉質(zhì)鮮美,但這有個缺陷,肉不熟就有股腥味和膻味,紅酒可以中和這些氣味。”
“因此紅酒就成了西方人用餐時必備飲品,最重要的是在那個時代能夠天天吃的肉的人都是貴族和有錢人,所以他們就制定了這些所謂的品酒的規(guī)矩,以此來區(qū)分他們和貧民的不同。其實它和我們中國北方有些地區(qū)的人喜歡喝醋是一個道理,但北方人性格直率,他們不喜歡定那么多規(guī)矩,要喝就大口喝,不用為了特意體現(xiàn)自己的與眾不同而硬生生的整出一套規(guī)矩來。”
易名宇也說的頭頭是道,分析的也像那么回事,他笑了笑接著說:“如果非要像西方人那樣給自己定個規(guī)矩顯示自己的不同,其實北方喝醋的那些人也可以在喝醋上面整一套規(guī)矩出來,搞出一個醋文化,搞出十大醋品牌。”
“就好比RB人,他們動不動就整一個什么道,比如茶道、武士道、禪道、就連摔跤,他們也整的跟人不同,人家叫摔跤,他們叫相撲,相撲在RB也是一種道。就連A|片,他們都做到了全世界,也成為了RB的一種文化,美其名曰性|文化。”
易名宇說的有理有據(jù),似乎對這些東西專門做過研究一樣,最后他來了一句總結(jié)性的話:“其實說白了,什么品味不品味,不過是某一部分人為了顯示和別人的不同而設(shè)定的一套規(guī)矩,經(jīng)過時代的演化就深入大部分的骨髓之中,其實這就是洗腦,讓別人覺得那就是對的。”
說到這里,他風(fēng)趣的笑了笑:“如果你能制定一套規(guī)矩讓別人信以為真,那么你就可以不用在乎別人的規(guī)矩,甚至可以成為至高無上的神,其實上|帝和神就是這么創(chuàng)造出來的。”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易名宇反問了一句,然后倒上一杯酒,喝了一大口,說:“試試,像我這么喝,會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同。”
趙曉嫚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還真就找不出話來反駁,她真的端起酒杯,仰起頭將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咕嚕一聲喝了下去。
“什么感覺?”易名宇嘴角含笑的問道。
“沒什么感覺,一樣。”趙曉嫚愛搭不理的回了一句。
“那就對了,不管你怎么喝,其實味道都一樣。”
易名宇面帶微笑,像一個知識淵博的老教授一般,敦敦教導(dǎo):“既然喝下去味道都一樣,那就不用裝腔作勢,隨性而為,想怎么喝就怎么喝,這樣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樂趣,刻意去迎合某些規(guī)矩,那不過是表面的高雅,內(nèi)心卻感覺不到任何快樂,你說呢?”
“算你厲害,我無法可說。”趙曉嫚撇撇嘴,雖然不服,但也只能接受,因為他說的確實是這個理。
“所以我們現(xiàn)在正兒八經(jīng)的干一杯。”
他一邊說一邊倒酒,給苗可兒也倒了一杯,然后舉起杯子,說:“來,我們一起干一杯,率性而為的那種喝法,感情深一口悶。”
三人碰了杯,他和苗可兒先干了。
苗可兒擦了擦嘴唇,沖他豎著大拇指,意思是說你真牛,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都被你說的無言以對。
趙曉嫚有些遲疑,不過還是仰頭一口喝完,當(dāng)酒快速穿過喉嚨的時候,酒勁的刺激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這種感覺像是在刺激著她的每根神經(jīng),全身的細(xì)胞都被喚醒了一般。
她心里愣了一下,似乎更加贊同他的那番話了,率性而為,果然有不一樣的感覺。
果然品味都是某部分人定的規(guī)矩,如果你可以去嘗試,完全可以打破這種規(guī)矩,或許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從這一刻開始,趙曉嫚隱隱中對他有不一樣的看法,他善于思考,是一個有著獨立人格的人,他的想法和別人完全不同。
他在她的心目中,再也不是那個油嘴滑舌愛占她便宜的流氓,至少他是個有獨特品味的流氓。
好吧,他還是個流氓。
只是這個流氓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