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銘身為一省副總督,且還是一城之主,竟突然暴病,而且還到了臥床不起,生命垂危的地步,自然引發了多方關注。
除了本城僅有的那位治療系魂圣,就連帝國朝廷,也特意派了一位名醫前來診治,可是至今仍然毫無頭緒。
秦明和奧斯羅,本是打著拉石家兄弟入伙的打算,可是現在人家家中出現了這種意外,又哪還開得了口。
皇斗戰隊的魂師配置還算完備,但在防御方面確實稍顯薄弱。
姜洛和玉天恒都擁有頂尖獸武魂,防御能力固然都很不錯,可是他們的發展路線,終究還是強攻系。
若是能多一兩位實力強大的防御系隊員,二人就可以更為專注地進攻,團隊的綜合實力必將上升不止一籌。
而且,讓御風和奧斯羅兩個敏攻系專職保護葉泠泠,實在有些不合適。
他們的作用,更多應該在偵察、支援和突襲,現有的定位限制了發展。
再者說,他們的防御能力畢竟不是強項,就像此前與不樂三人組的那一戰,若非姜洛及時趕到,只怕御風和葉泠泠都要完蛋。
“秦老師,還有奧兄弟,皇斗戰隊的潛力我們兄弟倆再清楚不過,本心當然是很想加入。可是如今父親的情況,我們又如何能安心復學?”
石墨語氣誠懇,說到這里眼眶都有些微紅,站在座位旁邊的石磨,也忍不住偏過頭去。
眾人聞言只能出聲安慰,心底卻也徒呼奈何。
連治療系魂圣和宮廷御醫都看不好的病,他們又能有什么好辦法?
“可是原著中,石家兄弟最終卻是都加入了皇斗戰隊,這又是為何?莫非,又是我的到來,所引發的蝴蝶效應?”
姜洛有些狐疑,同時也頗為惋惜。
玄武龜武魂同樣是頂級獸武魂,原著中曾有描述,并不比藍電霸王龍遜色。
只是因為人丁實在太稀少,似乎總共都不過十個,所以才未能成為七大宗族之一。
若是單論天賦,這兄弟二人其實還要在獨孤雁、御風,以及奧斯羅之上。
卻在眾人敘話之時,忽然一道身影自廳外走來。
“小墨,有自京城而來的貴客駕臨,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聲,豈不是讓人笑話咱們石家之人不懂禮數?”
那人三十來歲的年紀,唇上留著兩撇八字胡,相貌和石家兄弟有幾分相似,但卻更陰柔與俊美一些,說話時溫聲細氣,風格與他們迥然不同。
見此人到來,石墨當即從座上起身,眼底閃過一絲忌憚之色,卻迅速恢復如常。
“這幾位是天斗皇家學院的老師和同學,只是來詢問侄兒們突然退學之事。二叔近來代父親管理家中事務,已然疲憊不已,侄兒怎忍讓您再為此等小事費心。”
石墨言語之間極為客氣,雖然禮數周全,但其中那股子疏遠味道,卻是任誰都能感受得出。
秦明帶著眾人起身,微笑著輕輕施禮:“在下乃是天斗皇家學院,天斗級教師秦明,冒昧來訪,還望先生見諒。”
姜洛等人也微微一禮,并未開口多言。
“原來是秦老師,還有眾位公子、小姐駕臨!諸位乃是京城來的貴客,實在是石元有失遠迎,理當賠罪才是!”
石元聽到秦明居然是天斗級教師,眉毛都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身為貴族子弟,豈會不知這個稱號意味著什么。
魂帝!
眼前這個秦老師,比他還要年輕不少,看起來至多三十歲,居然有此等修為,簡直聞所未聞!
須知,他那個同樣是魂帝,如今臥病在床的兄長,可是已經四十出頭了。
這十年的差距,堪稱天壤之別。
這讓石元內心多了幾分警惕,覺得這群從天斗城而來的師生,或許隱藏著更深的目的。
若僅是查問退學原因,發函詢問即可,何必派人親來,派的居然還是一位魂帝?
而且派老師來也就算了,這種事情,讓學生隨同有什么用處?仔細想來,未免有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姜洛等人并不清楚,僅僅是這兩句話的工夫,眼前這個石家二把手,石銘的堂弟石元,已經腦補了一出朝廷有意派人來此,明察暗訪,追究真相的大戲了。
“小墨,秦老師遠道而來,我怎能不親自相迎?這可是你的不對!”
石元來到石墨身前,笑容溫和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頗有種關系親近之人的那種嗔怪之意。
若非石墨在他拍肩膀時,毫不掩飾地后仰動作,只怕眾人真要被他真摯的表演打動了。
石元倒是絲毫不尷尬,走到另一側的空座,大大方方地坐下,熱情地與眾人閑話起來。
聊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才以吩咐下人準備宴席為由,退了下去。
石元退下之后,場間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眾人都看得出,這石家的叔侄之間,顯然有一些齟齬,但誰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唐突相詢。
“想必秦老師和各位同學也看出來了,我這個二叔可不是個簡單角色。”
出乎眾人的意料,石墨忽然顯出一抹冷笑,略帶自嘲地主動開口了。
“我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以往那個唯唯諾諾,書卷氣極重的二叔,居然會在父親病倒的短短數日之間,就變得如此精明強干,將府中上下打點得井井有條。”
姜洛微微一笑,忽然覺得這小子遠比外表看起來有心機得多。
皇斗戰隊眾人本與石家的事情并無干系,他卻貿然自報家丑,看似魯莽粗直,實則卻是想拉他們下水,對抗他那個二叔石元。
不只是姜洛,秦明、玉天恒,乃至是奧斯羅、葉泠泠,聽到石墨所言的瞬間,便都雙眼微瞇,彼此對視了一圈。
秦明自不必說,三十歲的人了,而且向來敏銳,自然能夠洞察石墨的意圖。
玉天恒等人雖然年紀尚小,可卻都出身大家族,各種族內錯綜復雜的勾心斗角見多了,自然也不會毫無所覺。
唯有獨孤雁和御風,一個自幼被實力強大的爺爺護著,又無家族牽絆,對這些知之甚少;
一個眼高于頂,從來只關注內心認可的人和事,對于石墨的話根本就沒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