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研若有所思的獨自走在回女生宿舍的路上,天已不早了,周圍刮起了陣陣涼風(fēng)。
她向內(nèi)攏了攏衣服,腳步不禁加快了兩步。
“阿研!”
在這冷風(fēng)中,響起了一聲很是特別的聲音。亦是對于易研來講,很是特別的存在。
聲音的主人,是個長得能迷倒眾多女生的男人。
正是那醫(yī)務(wù)室的主人,徐澤。
哦,現(xiàn)在論起來,是醫(yī)務(wù)室的主人‘之一’了。
“徐澤?你咋來了?。俊?
易研話中是掩飾不住的驚喜,動作算得上是輕快的轉(zhuǎn)過了身,笑著看著那個僅距自己幾步之隔的男人。
“韓笙伊今天不在啊!”
說話間,徐澤已來到了易研眼前,臉上痞痞的笑容未變。“你倆天天膩在一起,現(xiàn)在舍得分開啦?”
自從有了上次的事,韓笙伊、易研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了,和好了的她們更喜歡與對方膩在一起了,好似那件事根本沒有對她們的友誼造成什么傷害。
“你這是在吃伊伊的醋嗎?”
易研勾起嘴角,身子微微向前探了探,湊近徐澤。左手還摸了摸下巴,一副調(diào)笑的味道。
徐澤沒有答話,卻伸手在易研額頭上帥氣的輕彈了一下。
對于這種可謂是親密的舉動,易研卻也只是抬手揉了揉被彈過的地方,嘴角的笑容仿佛都要溢到徐澤身上了。
誰都沒有察覺氣氛在二人之間開始變得微妙。
“徐澤……”
易研直起了身子,卻向徐澤走近了一步,“伊伊她……”
“你擔(dān)心她?!?
面對易研的欲言又止,徐澤一眼便看出了易研的憂慮。
“今天,是白笙的課吧,”所以韓笙伊提前回了宿舍。
“她這樣不行……你不要看伊伊現(xiàn)在表面上好像什么事都沒有了……好像永遠一副冷冷的樣子,好似不會受傷了……可我寧愿她不開心的時候就說不開心……”
“過兩天咱校要開學(xué)術(shù)座談會,其中就有心理學(xué),你……帶上韓笙伊來吧……”
“也只能先來聽聽了……心理學(xué)術(shù)?你怎么知道要開這個學(xué)術(shù)?”
易研昂著頭朝徐澤瞪著眼睛,心想著最近流傳著的校醫(yī)室戀情,只是她那張圓圓的好似個團子的臉不免太沒有威懾力了。
似乎易研小朋友也知道自己發(fā)起飆來沒啥影響力,所以握上了小拳頭舉了起來,擺在距徐澤那張帥臉很近的地方。
徐澤抿著嘴強忍著笑拍了拍那被他看來有著莫名笑意的拳頭,也將易研的潛臺詞輕易地了然在胸――誰和你說的。
“啊……也不知道是誰,剛才還嘲笑我吃醋……”
聽見徐澤這用著十分正經(jīng)的聲音卻說著萬分不正經(jīng)的話,易研臉上涌出淡淡不自然的紅暈。被卡著半天沒說話。
再開口,便又和對方嗆了起來。
“……你別你別……我和你又沒關(guān)系!”
“倒是你!”易研又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情緒高漲起來?!拔衣犝f你和魏醫(yī)生最近關(guān)系挺好的啊!也對,你們在一個辦公室辦公,自然是日久生情……”
誰都看不出,易研是只是因為想嗆徐澤,還是真的在在意什么。
徐澤拍易研小拳頭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此時微微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
“我有喜歡的人了?!?
時間轉(zhuǎn)眼就到了座談會那一天,其間韓笙伊總感覺徐澤和易研之間的關(guān)系怪怪的,但又想著他們倆本就不是‘朋友’可言。
看著易研心里有疙瘩,韓笙伊心里便也不通暢。翻來覆去想了許久,韓笙伊還是選擇告訴了易研很多她所不了解的‘徐澤’。其中就有‘徐澤很期待易研去找他’。
而這天,平日玩心就很重的易研又拉著韓笙伊進了一個正講著座的報告廳。
起初,韓笙伊也沒怎么在意,只想著易研好不容易放松了心情想來玩兒了,她便陪著好了??蓜倧臅锾统鰜硎謾C,屏幕還沒來得及點亮,卻在講臺上那大大的屏幕下看見了一個不算陌生的人。
正是魏央。
韓笙伊朝前面稍稍分了些神過去,便聽見魏央所講的,所剖析的,正是人的心理。
亦或是她想多了,聽過兩句之后,韓笙伊總覺得,魏央是在講她……講她這一類的人?
“人,是有自我保護系統(tǒng)的。在遭受了重大變故后,為了保護自己,就會做出一些措施……”
“有哪位同學(xué)可以舉出些例子?!?
魏央收了用來敲大屏幕的長筆桿放在了手心。舉手投足之間不斷散發(fā)著女性獨有的魅力,吸引著在座的一片又一片的男大學(xué)生。
故魏央聲音未落,場下便竄出數(shù)只手臂。
魏央笑著隨意指了幾位學(xué)生作答,眼睛卻一直往韓笙伊那面瞄去。“這位女生,你怎么看。”
有了前面幾個學(xué)生回答,魏央叫韓笙伊作答,倒顯得十分正常了。
一時間,全場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了韓笙伊那里。
韓笙伊想要安靜的坐在那里是不行了,只得站了起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該答些什么。
看著韓笙伊沉默了許久,魏央也不著急,反而更為溫聲細語的,慢慢的說道,“看來我們韓同學(xué)的生活是非常平靜美好的那種,沒有那些糟心事啦?!?
魏央和煦的笑著,一貫的善解人意的形態(tài)。
“啊不過,”就在韓笙伊暗暗松了一口氣準備坐下來的時候,卻聽魏央在一起開了口?!叭松?,總會遇見一些不是特別好的事,韓同學(xué)和我們分享一下嘛?!?
魏央不知何時已走到了韓笙伊身旁,聲音也隱隱帶著些莫名的情緒,“比如,多年的好友走了……”
“魏央!”
一聲很是沉悶卻有著極大威懾力的聲音自她們身后傳來,報告廳的后門開了,一縷微微有些刺眼的陽光照進了這個因四面封閉而略略陰暗的大廳中。
魏央下意識的抬手擋住那突如其來的光線。
也是同一刻,韓笙伊感覺自己被大力的往后扯了一下。而那力度雖大,卻也不乏溫柔。
接著,映入大家眼中的,便是白笙那比平日還要冷峻的臉與那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嘴唇。
韓笙伊所看到的,只有白笙的一個背影,卻讓她感到一陣心安。
白笙的頭發(fā)上微微有些露珠,這一路,似是跑來的。
“魏醫(yī)生!你的工作應(yīng)該只是心理輔導(dǎo),什么時候調(diào)查學(xué)生信息也成了你的份內(nèi)之事?”
看著白笙臉上掩飾不住的怒色,那段塵封了許久的回憶帶著那時候的痛意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魏央的心。
想至此,魏央反而笑了,只是那笑容連她那群單純的學(xué)生看來都有些奇怪。
魏央笑著,又優(yōu)雅的松開了緊攥著筆桿的手,平靜的放在了一旁學(xué)生的桌子上,“了解我的學(xué)生的心里所想,解決其疑惑,針對其問題進行開導(dǎo),這自然是我的份內(nèi)之事。倒是白老師,你越矩了吧?!?
“越矩?”
韓笙伊和白笙認識了那么久,她從來沒有從白笙臉上看見過那樣的表情。像是氣極了,又像是聽見了什么極不可思議的笑話。
白笙隱隱將聲音壓低了些,“你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接著,韓笙伊感覺自己的手腕一緊,便被拖出了大廳。
易研還在里面。
被白笙拽著走了好遠,韓笙伊才好像突然清醒了過來,想起要掙扎。
只是,那只握緊她的手,越掙扎,越牢固。
“我不是說了嗎,我們之間……”
“韓笙伊!”
白笙已經(jīng)好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連名帶姓的喚她,韓笙伊一時之間,有些愣住。
再抬頭望進他那眸子里,不禁又被那其中的眾多強烈情緒所哄住。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和她接觸,現(xiàn)在你都敢去她的座談會了?”
白笙在所有人眼里,包括韓笙伊眼里,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形象。韓笙伊怎么像也想不到,白笙,竟也會有如今這般……崩潰的樣子。
“伊伊……”似是也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白笙閉著眼睛沉了沉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再那么激動,“我們的關(guān)系怎么樣都可以,你身邊的人……不是我……”
白笙本來想說‘也可以’的,可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說不出。
“不管怎樣,你都要保護好你自己,就算是幾年前的那個時候……我也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聽到這樣一番話,韓笙伊心里說是沒有波動是假的??墒沁^去那種種,連帶著安木辛的那件事,又怎是一言兩語就可以過去的。
韓笙伊心里也亂得很,她下意識的去掙扎白笙的手心,白笙好似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韓笙伊一掙脫,竟是掙脫掉了。
白笙抬腳欲跟上那個已經(jīng)走了有幾步遠的女孩,身后卻傳來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白笙止步,轉(zhuǎn)身。
“白……”
魏央皺著眉欲言又止,臉上那完美的笑容有所松動,眼中也漸漸泄露出些許情緒。
見魏央又遲遲沒有說話,白笙率先開了口。“你來做什么?”
“你……”魏央暗暗給自己提了提氣,心不免跳得異常的快?!澳阕詈笳f得那句話……我并沒有覺得我做了什么!”
白笙瞇了瞇眼睛,臉色愈冷,“這次的座談會本沒有心理學(xué)術(shù),是你,把心理學(xué)硬硬加了進去?!?
魏央臉上破綻愈多,白笙卻并沒有打算給魏央喘息的機會。
他將剛才的話再次重復(fù)了一遍,“你來做什么?”
這么說著,他又朝魏央一步步的靠近,一字一頓的說道,“魏央,wy,王悅”
“你的心機,可真深。”
“啊魏醫(yī)生把這個落下了!”
那個坐在韓笙伊前面的男生舉起了被遺落在他桌子上的筆桿,朝身旁的另一人講道。
“我看是你故意把它藏起來了吧!”
另一人挑著眉笑著抬手把他推到了一邊去,“你是想借此機會去見魏醫(yī)生!”
周圍還有幾個男生,似乎是他們的朋友,也紛紛哄笑著吵鬧著。
“啊啊啊有了這只筆,你就可以和魏醫(yī)生~約會啦~”
“哎呦別笑阿左了,他等這一天都等了好久了!”
“別光說我,”被喚作‘阿左’的男生伸手將他們一個個指過,“你們誰不是一直都在找機會近距離和咱魏醫(yī)生接觸!”
“走啦走啦,不嘴硬了,”剛才那個笑得最歡的男生朝眾人擺了擺手,“一起去醫(yī)務(wù)室了!”
易研看著這從自己身旁走過的一群人,生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沖動?,F(xiàn)在的男生們啊,整天就知道撩妹,也從不去看什么人是能撩的,什么人是撩不起的。
不過說起醫(yī)務(wù)室,易研不免又想起來徐澤,韓笙伊早晨說過的話仿佛還在耳邊環(huán)繞。
魏央抬頭仰望著天空,白笙看不出她究竟想干什么,只聽見她好似很沉重的呼了兩口氣。
過了許久,白笙聽見魏央聽起來很是平靜的聲音。
“你現(xiàn)在一定在想,我費了那么大心思,整了……容,改了名字,悄無聲息的來到你們身邊,一定有一個巨大的陰謀。”
“可我這張臉……”魏央緩緩抬起了手,歪著頭撫上那張陌生的皮相,“也不是我想這樣的……”
“你現(xiàn)在一定覺得,”魏央瞇著眼睛,腦袋若有若無的輕微晃動著,“我是個變態(tài)……可是我,”
她朝白笙走近了兩步,低垂著的頭好似都要撞上白笙的身子了。
白笙亦皺起了眉,抬腳背著手向后退了兩步。
她將白笙眼中厭惡的情緒看得清楚,嘴邊不由溢出些許苦笑。“都是因為你。”?
魏央頭低垂,整個臉好似都被埋在了那平日滑膩柔順的長發(fā)里,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就算那個時候,我拿車對準韓笙伊,”她好似陷進了那些很久遠的回憶,唇微微動了動,聲音也是模糊不清的?!昂髞砦遗まD(zhuǎn)了方向盤……都是因為你。”
“我當(dāng)時為什么就不沖上去呢?!為什么就不撞死韓笙伊呢?!”
魏央的臉猛地從那堆已經(jīng)變得雜亂不堪的頭發(fā)中鉆出來,眼神猙獰,滿是恨意。
“我那么喜歡你!白笙!我那么喜歡你!”她雙手舉著,手指也微微彎曲,直向步子倒退的白笙抓去。
或許是她的速度太快了,又或是她太突然了,她就這么抓住了白笙,死死的將白笙摳在手心。
“為什么!為什么你從來不正眼看我!”
“白笙白笙!”魏央已經(jīng)緊貼上白笙的身子,卻還是一個勁的想繼續(xù)往他身上爬,整個人好似都要掛在了上面?!拔蚁矚g你啊!”
她胡亂的將唇湊近白笙,那種類似于摸索的蹭上他的唇,可還未來得及真正蹭上,便被無情的推開了。
白笙推她的力度很大,魏央生生連著退了幾步。
被白笙推過的肩膀也漸漸傳來鈍痛。這一下,可真疼。
那樣清晰的痛意也逐漸讓魏央清醒過來。她那一直引以為傲的驕傲去哪了,在白笙面前,怎么就完全被踐踏了呢?
白笙卻還是和從前一樣,一點都沒變。他沒有給魏央自怨自哀的機會,冷著臉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離開。
能勾起白笙情緒的,能讓白笙在后面緊跟著的,天底下恐怕也只有韓笙伊了。
徐澤扶著額倚在門后面聽著里面的動靜不免又是一陣無奈。
就說這個魏央,平時挺溫順的一人,發(fā)起脾氣來,怎么……破壞力就那么強。
這一天,魏央似是真的氣急了。屋里東西摔碎了的聲音已經(jīng)持續(xù)了兩個小時了,卻絲毫未見減輕。
徐澤本不想去打擾,可忍了兩個小時,他終于忍不住了。
徐澤試探性的輕輕敲了敲房門,可很快,被其里面噼里啪啦的聲音蓋了過去。
“魏央!”
徐澤也顧不上什么禮貌不禮貌了,一邊拍打著門一邊朝里面大聲喊道。
但里面卻始終不見有所回應(yīng)。
“魏央!”他將嘴靠近門,讓里面的人能將聲音聽得清楚些?!澳氵@樣被學(xué)生們聽見,影響也不好!”
說罷,徐澤把眼睛也湊了上去,對準門縫一陣眺望。
可費力了半天,徐澤終是什么也沒瞧見。
屋內(nèi)的動靜還是很大,徐澤放棄般的向后退了兩步,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未等徐澤坐下,魏央的禁閉的那扇門反而被打開了。
魏央的手還停留在門把上,門開得并不是很大,看得出來房屋的主人并不想和外面的人有太多的交流。
她雙眼通紅,明顯是哭過的。
魏央聲音冷得出奇,說出來的話也完全不符合那平日溫雅校醫(yī)的模樣,“我為何要在意他們?”
徐澤聽完這話微微有些愣住,但他很快便覺得魏央是太過傷心了。
“因為他們是我們在意的人。”?
徐澤的一句‘在意’讓魏央的心暮然的又是一疼,思緒突然飄得很遠,眼前好似又浮現(xiàn)出了好多那曾經(jīng)放在心尖上的事物。
“有酒嗎?”魏央心中發(fā)麻,又一浪一浪地漾起苦澀,她不由得愈加煩躁,語氣中也摻著一絲不耐煩。
見徐澤一副‘不可以’的樣子,魏央深深皺起了眉,“算了。”
看著魏央這就要關(guān)上門,若是關(guān)上了,那屋里的座椅書們還不一定要被摧殘成什么樣。
念此,徐澤一只腳快速卡進了不斷縮小的門縫里,連忙道“有。”
月黑風(fēng)高夜,最適合喝酒了。
魏央一只手握著那被徐澤買回來的酒,趴在窗戶邊上,一只手隨意圈著徐澤的脖子,縱使身旁有兩個倚靠物,她卻還是覺得自己站得不穩(wěn)。
徐澤亦醉的不輕。已經(jīng)開始了胡言亂語。
“你說人是不是就是那么矛盾的生物……”
“明明剛一開始吵得那么兇,明明那個人有一大堆的缺點,可……喜歡??!”
“好喜歡好喜歡……”徐澤胡亂的拿著酒往嘴里灌,“但是她不明白我的心意……”
“也許,”徐澤扭頭眼神迷離的看著魏央,又閉上眼睛皺著眉搖了搖頭,“她是明白,但是不想給我回應(yīng)……”
“至少你心里的那個人不厭煩你。”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魏央突然開了口,她微仰著頭,視線飄向很遠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眼中不見什么焦距。
末了,她低低又添了一句。聲音很小,小到連她自己都聽不清?!啊挥X得你是個變態(tài)。”
魏央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將‘變態(tài)’兩字咬得很重。
酒杯被緊緊握在她的手中,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杯子碎裂在地,她眼中閃出幾年前似曾相識的恨意,“要是她消失了……”你心里的位置會不會是我……
“不行,”徐澤搖了搖有些作痛的頭,看像醉意滿滿的魏央,“倘若他消失了,你會比現(xiàn)在痛苦的多。”
魏央嘴角若隱若無的勾起了抹苦笑,“她……算了……你不懂……”
倚著窗戶飲酒的兩人各自回味著各自的愛情。殊不知,在外人看來,這好似是一對小情侶在互訴衷腸。
徐澤酒真的喝了不少,此時看起東西來都似幻似真。
這不,徐澤心里念叨著易妍,再隨意往樓下一看,竟是在那看見了易研的影子,再揉揉眼睛,那影子便不見了。
他想著,自己恐怕是思念過度了……
魏央正在招待那些過來還筆桿的男學(xué)生。徐澤想說魏央的酒量真是好,喝了那么多,現(xiàn)在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還算清醒,條理清晰。
徐澤沒想到,不過一個晚上,天就變了。
他的頭還在隱隱作痛,可眼前這個校園網(wǎng)的新聞卻完全沒有給他休息的機會。
――徐魏校醫(yī)深夜辦公室共飲,疑似已確定男女關(guān)系?
好一個吸睛勁爆的粉紅頭條。
韓笙伊看著好似要把手機捏碎的易研,輕拍了拍她肩膀,“咱校園網(wǎng)的消息你還不了解,十個里有九個都是假的?!?
“再說徐澤,你還不相信他,他不是這樣的人?!?
“易研,”看著這個平時咋咋呼呼,此時卻一言不發(fā)的好友,韓笙伊心里一陣擔(dān)憂。
“況且,”韓笙伊心中反復(fù)措了措辭,“之前他們倆不也傳……那個時候你不還說現(xiàn)在的人太無聊了嘛!”
“易研,你相信徐澤吧。你之前相信他,他沒有讓你失望?,F(xiàn)在,你也……”
“伊伊……”
易研無力的將手搭上了韓笙伊的胳膊,打斷了她的話。
可韓笙伊可能真的太擔(dān)心易研了,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的,“徐澤和……和魏央,他們一直都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昨晚的,說不定也是誰誰誰亂編的!”
“我看見了?!?
易研毫無力氣的一句話砸了下來,噎得韓笙伊將后面的話生生堵住了。
或是想韓笙伊沒聽清,易妍又重復(fù)了一遍,“我親眼看見的?!?/p>